第八章 男孩对女孩是个谜(第2/3页)

“萧遥,他是班长,平时好像挺仗义的。不过也难说,往往平日最优秀的。到了关键时刻,却成了懦夫。这叫‘人不可貌相’。”

“王笑天,平日把玩儿当作生活的一半,他会出来?不大可能!不过也难说。”

“陈明,似乎很超脱,他会出来?也难说。”

“余发,别看他平日嘻嘻哈哈。也不见得在关键时刻就不行。往往有些看起来不行的,反而是最正直的。不过也难说。”

“是啊,太难说了。”

“总不能一个也没有吧!?”

“最好是大家都出来,毛主席怎么说,‘人多力量大’!”

女孩子一哄而笑——男孩子对她们是个谜!

“赢了,我们班赢了!”刘夏第一个发现,立刻跑到足球场,递了张面巾纸给王笑天,王笑天毫不客气,面巾纸上立刻印上个又黑又湿的人中。

谢欣然也想对萧遥表示祝贺或说些什么,也像刘夏那样给他几张面中纸擦擦汗。欣然想是这么想了,却没有行动。她做不到刘夏那么外露。那么大胆。

为受挫折而庆幸

正为赢球而欢呼的这帮男孩子,怎么也想不到刚才给他们当啦啦队的女生并不是在看球而是在看人。

萧遥踢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拿着t恤衫的下摆就擦。他那深红的t恤后背湿一大块,前面又湿一大块。

“萧遥,你的信。”有人拿着一封信给他。

王笑天问:“哪来的?”

“英国,我父母的。”

“又给你寄钱了吧,得请客!”

萧遥笑笑,拆了信。

萧遥:

奶奶来信说你知识竞赛失败后,情绪不佳,她老人家很为你担心,而你爸爸和我,虽然不了解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却认为你应为此庆幸。

在英国我们经历这样一件事:有一位青年在一家公司做得很出色,他为自己描绘了一幅灿烂的蓝图,对前途充满信心。突然这家公司倒闭了,这位青年认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最倒霉的人,他灰心丧气。但是他的经理,一位中年人拍拍他的肩说:“你很幸运。小伙子。”“幸运?”青年人叫道。“对,很幸运!”经理重复一遍,他解释道:“凡是在青年时期受挫折的人都很幸运,因为你可以学到如何鼓起勇气重新开始的办法,学到不忧不惧的经验。如果一直很顺利,到了四五十岁忽然受挫那才叫可怜,到了中老年再学习如何面对困境,实在是太晚了。”

萧遥,你很应该明白这个故事的涵义。我和你爸爸之所以到了中年仍然不懈地为事业忙碌,是因为我们经历过许多坎坎坷坷。而你们这代青年从苦闷到盲目的“自我”都只说明一个问题——把生活简单化了。你们生活在富裕平静的时代,便天真地认为这一切是为你们而专门设定的。没有尝过苦,也无从谈甜。稍有不顺,就大喊“我是天下最痛苦的人,是社会亏待了我。”真不知,这是你们的幸,还是不幸?

要知道,“无论人生的中途多么壮丽、辉煌,如果最后变成了不幸、失败的人生,那是再悲惨不过的了。”

人们常说,跌倒在地上的人必须从地上爬起来;又说,麦苗要被石磙碾过才会茁壮生长。萧遥,你应该有承受失败的毅力,更应该有战胜失败的能力。怕失败就什么也干不了。青年时代的真正的失败,倒在于逃避这种苦斗,毫无目的地得过且过!

遭失败而一时失掉自信,若能从中接着又涌起自信,是真实的自信。

中学时代在人的一生中也算是最重要的时期。学好容易。变坏也容易,一切都靠本人的努力和自觉。父母不在作身边,你就更应该有自觉性,奋斗精神,“除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哄骗你离开最后的成功”。

萧遥,爷爷有风湿性关节炎,我们买了一些药,说明书是英文,你试着翻译一下,实在不行,就找刘叔叔帮忙。记住。要爷爷定时服药,他们年纪大了,你要学会照顾。

还有你出国之事,正在办理之中,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明年7月即可批下来。有什么进展和变化,我们会再给你去信的。

萧遥拿着信,他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而庆幸。自从有了“代沟”这个词,两代人之间稍有意见分歧。便归结到它的头上,萧遥从不滥用这个词。

此刻,萧遥已把竞赛失败列入他的经历,父母的教导使他认识到应该“把生活中那些可以称为挫折的遭遇看成是一种经历,一种能极大地丰富和延长人生的经历”。

我的领袖狂想曲

“王笑天,你爸来了!”有人喊了起来。

课间,教室有点乱,王笑天顺着声音向走廊望去,果然是爸爸,一手提着一个袋子,一手拎着雨伞。

“天天,给你包子,都快凉了。”

“爸……”

“来早了,在外面等了一节课,都凉了,你快吃了吧!”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怎么来了?”

“顺道,顺道。”

“噢,还有伞,电台播了今天有雷阵雨,这伞你拿好。”爸爸替王笑天把伞挂好,笑哈哈的。

“爸……”

“下午早点回家,快上课了,我走了。”

欣然正在黑板上写字,知道王笑天爸爸来了,装作没看见,可王笑天爸爸却走近看黑板,欣然心里一跳,之后,作出最大的努力使自己语气平静地叫一声:“伯伯。”

王笑天的爸爸这时也认出了欣然,又笑哈哈的:“你好!你的字很好!好!不像我们家天天,他的字像鸡爪子一样,哈哈哈!”

他像是忘了欣然在他家的那一幕,欣然奇怪极了。她暗暗称赞自己刚才的表现,虽然不是什么落落大方,可起码没有好挑剔的地方。如果她刚才脸红或是忸忸妮促,那现在她一定会责备自己的。幸亏自己表现不错。“我完全可以这样,因为我没做任何亏心事。”欣然想。是啊,她没因为那件事,在王笑天入团上造成不便,尽管她曾那么想过。

最后,还是萧遥陪王笑天的父亲下楼。

教室里却围着王笑天取笑:“天天,快吃包子,要凉了。”也是,爸爸怎么当这么多同学的面叫他小名。

“你爸爸真好,为了几个包子白白等了一节课。”

“他爸爸好肥,和他一点都不同。”

爸爸,爸爸的心真细,他考虑得真周到,就为了昨晚的不快,亲自送伞来学校,可这是否真的能抹去心灵上的阴影?

昨晚,全家边吃饭边看“亚视新闻”。爸爸除了新闻,很少看香港电视。爸爸觉得档次低,打打闹闹,没深度,况且爸爸的粤语也仅限于听新闻。王笑天也喜欢看新闻,可以从六点的亚视新闻开始一直看到八点深圳台新闻结束,如果爸爸不干涉的话。他还喜欢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每每这时,父亲就说:“这又关你啥事?”“你的认识都是很可笑的。”王笑天不介意爸爸的话,仍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