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有一种爱叫泪流满面(第2/7页)

我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认识你,你要找谁?而她的一句话便让我惊呆了:我是玛丽拉丝。我愣了足足十五秒钟,然后看见园子里玛丽拉丝的花的确了无踪迹了。我闩好门,招呼她坐下来,赶紧穿上了衣服,我的心才得以平静。

我倒一杯奶茶让她来喝,但她笑着摇了摇头。

她说,我的恩人,是你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能够顺利绽放,我想用五天时间来满足你的五个愿望。你尽可以提,我都会满足你的。

我过得已经很好了,没什么愿望,我笑着说。

你可以慢慢想,从今天开始,一夜想出一个就行了。她甜甜地笑,笑容像梦一样美好。

好吧,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做个人人喜爱的作家,让我的作品不再让人拒之千里之外,让他们明白我的写作初衷是好的,我心中的世界是美的……

好的,我满足你,玛丽拉丝说。然后她消失了。

第二天,玛丽拉丝依然在暖暖的冬日下开得晶莹剔透。

门上的信筒里塞满了当天的报纸,每张上都有大量我的作品,上面还说,这个作家来自世人景仰的万花园,他所有作品中凌驾在文字之上的是作者一种俗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圣洁的气质……

我开心极了,拿着报纸在园子里欢呼,玛丽拉丝也正在冲着我笑。

夜里,我要所有的花不再受到任何外界的损害。

第三天夜里,我要复制一个自己让他回到父母身边,替我尽孝心。也许他们一时无法原谅我的离家出走,但我相信他们毕竟深爱着自己的儿子,是希望他回到身边的。

第四天夜里,我希望世界和平,没有征战。每个人都能“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简简单单地活着,不再欲壑难填,整个世界不再充满铜臭。

第五天,中午一过我的心就开始莫名地悸跳。我看着玛丽拉丝,她已不再花意盎然,原本晶莹的花瓣已散失了大部分的水分,不再光艳照人。

夜晚一来,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分别将至,我就要失去玛丽拉丝了,我的眼里满是泪水。

当玛丽拉丝推门进来的一刹那,我就冲上前去抱住了她。我吻她冰凉的额头,我说我是那么爱她,我的第五个愿望就是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幸福的妻子。

我看见我亲爱的玛丽拉丝神情颓败,她说唯独这个愿望不能答应我,她五十年仅开一次花,一次仅开五天。这是命里注定的,不可改变。然后我看着她流着泪慢慢消失了。

尽管我想到了这个结局,可我还是很难过地哭泣了一整夜。

第二天,万花园里万花齐放。春天来了,而我的玛丽拉丝凋零了,花瓣落了一地,像滴滴红泪,像片片少女红色的裙布。

我把它们收起,埋到了玛丽拉丝的脚下。

这时万花园的门开了,进来一位和玛丽拉丝一样美艳的红衣女子,她娉婷地向我走来,我直起腰,望着她。

我是玛丽拉丝为你圆的第五个梦。也许她看出了我脸上抹不去的哀愁,她说没什么的,在五十年后的将来,玛丽拉丝还会来,我陪你一起等待!

我笑了,拉住了她的手。万花园里香气馥郁,蜂蝶繁忙。

哦,那很远很远的将来……

嘿,不要回头

◎一路开花

周末与母亲外出,打算购置家用。汹涌的人潮中,忽然一个缓慢的点吸引了我的视线。当我向他靠近时,我才发现,原来他是一位残疾人。双手拄着拐杖,力图以最快的速度脱离人群。可尽管他是如此的努力,与此时匆忙的人潮相比,依旧是非常缓慢。

或许是出于好奇的心理,在与他擦肩而过后,我和其他的人一样,打算回头再看一眼。可却被母亲制止了:“嘿,不要回头!”

我被她的声音震住了,跟随着她的脚步,迅速脱离了人潮。

“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呢?”我问母亲。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你会回头看他吗?”

我被这一问愣住了。是的,我们在口口声声呼吁要给残疾人朋友们更多物质关爱的同时,却忽视了心灵的慰藉。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要回头,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才是他们最想要得到的。

春节过后,一帮多年不见的朋友邀我外出聚会,地点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岛。

当地一位非常要好的旧友陪同我一起去。检票进站后,一些归校的学生们和家长一起,急切地涌向车厢。坐定后,那些面容悲切的父母就这么站在窗外。开车的鸣笛一响起,那些在眼眶里堆积了许久的泪水,一下子就再也阻挡不住了。

车子缓缓开动。一位母亲加快了脚步,满脸热泪地跟着火车挥手。这时,在我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抽泣声,哽咽地喊着:“妈妈,你回去吧,妈妈,你回去吧。”

整个车厢的人仿佛都对这样的场景十分好奇,纷纷转过头去。我正要回头,却被朋友制止住了:“嘿,不要回头!”

我安静着,忽然想起那与母亲一起外出的午后。

嘿,不要回头!面对这些尴尬或是动情的场面,我们其实更应该置若罔闻。

此时的沉默,或许才是金。

因为只有这样的沉默,才能换来一次酣畅淋漓的痛哭,才能换来一些人渴望得到的尊严。

餐巾纸上的教堂

◎朱晖

一直喜欢《英雄本色》中的一句台词。小马哥叼着烟,在佛像前缓缓地说:我信神!因为我就是神。

心理学课上,斯库拉教授向学生们提了一个奇特的问题:“如果让你们到闹市区去筹建一所教堂,而又没有空房,你们会怎么办?”学生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想到了答案:“可以先借个地方。”斯库拉笑了,说:“这个主意不错,但在寸土寸金的闹市区,问谁借呢?”学生们面露难色,都认为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斯库拉于是讲了一个故事。

三十年前,一位神甫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他受邀到加利福利亚筹建一所新教堂,由于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不得不要先借个房子做礼拜。繁华热闹的商业大街上,借个房子谈何容易,他几经辗转,毫无结果。某天中午,他到餐馆吃饭,想到面临的麻烦,心中十分郁闷,就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在上面从1写到10。实在无聊,又信笔把这10个数字填满:1.借用学校的房子;2.借用慈善机构的房子;3.借用殡仪馆的礼堂;4.借用某户人家……10.借用当地废弃的小剧院。写着写着,他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原先束手无策的难题并非不可战胜。

此后,他对照自己所列的10种方案,逐项展开调查。借用学校的房子与当地法律不符,勾掉;慈善机构的房子过于狭小,勾掉;殡仪馆的礼堂已有人在使用,勾掉;……其余4到9条证明也不可行,只剩下废弃的小剧院了。小剧院虽然破旧,但稍加修整即可使用,真正的缺点在于离城区稍远。他转念一想:“加利福利亚的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今天的郊区或许就是明天的市中心呢。”于是他迅速找到那家小剧院的负责人,几乎不费任何周折就谈妥此事。就这样,他在小剧院内组织了第一次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