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6页)

“替福伦克持剑的好像是凯恩家族的纽。”那位校长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此刻他同样也已然想到那位持盾者的名字,不过对于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这位严厉的老者并不打算信口开河。

“凯恩家族的纽?”对于这个名字,那位王后陛下显然异常反感,不过正因为反感,她才对此有所了解。

“听说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就借居在他的家里,听说他在前往南方的旅途之中意外获得了那位几乎同龄的教导者的友谊,难道说刚才对我显得放肆无礼的那个少年,便是那闻名遐迩将佛朗士王国闹得沸沸扬扬的教导者?”那位王后问道。

这一次用不着任何人回答,答案已然显而易见。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从那座礼堂出来,一回到让自己休息的小客厅里面,那位王后陛下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反正不会是为了这场授勋仪式。”始终站直在这位王后陛下身旁的那个冷峻如同冰山一般的侍卫骑士说道。

“我的看法同样如此,令我感到奇怪和不安的是,对于这位教导者先生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好像已然成为唯一不知情的人。”那个丑陋无比的人缓缓说道。

“我的表哥不是说你神通广大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疏漏?”那位王后陛下不以为然地问道。

“任何事情总是有可能发生意外,更何况最近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情,阻凝了我们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们的工作,现在帕琳的街头到处是治安官,他们会把任何他们认为形迹可疑的人抓进监牢。”那个丑陋男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码头上的那件事情呢?听说表哥为此还损失了几位魔法师,我记得那次行动同样也是你布置的啊。”王后陛下毫不留情地质问道。

这一次那个丑陋男子并没有回答,虽然他非常清楚,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做得更好,但是两位魔法师的死亡,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极为巨大的损失。

“那么神通广大先生,你是否能够将那位佛朗士王国教导者邀请到这里来,或许我能够和他进行一场令人满意的交谈。”那位王后悠然说道。

“陛下您最好不要冒这样的风险,迄今为止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无不证明,那位教导者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那个丑陋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一直以来我都未曾运用过全部力量,发挥出所有实力之后,能够做到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位王后固执地说道,她的脸上显露出和她的年纪不符合的神情。

“在此之前很多人都说过差不多的话,不过最终那位教导者仍旧毫发无损。”丑陋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别忘了,我的守护灵拥有着异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统治,更何况我的守护灵和你们那些用特殊的办法创造出来的守护灵完全两样,它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而且用不着担心受到力量的反噬。”那位王后陛下越说越发得意。

“这个世界上原本并不存在守护灵,它们全都是被创造出来的,至于守护灵的力量是否强大,在未曾失败过之前,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宣称自己强大无比,但是一旦失败,赌得越大结果或许越发难看。”那个面貌丑陋的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呆在这个任性、自大、虚荣而且弱智的女人身边。

但是他偏偏做不到,虽然他可以无视于巴世蒙大公的心意,但是他的创造者的命令,他丝毫不敢违抗。

“为什么不试试?你们害怕些什么?难道你们担心佛朗士王国的教导者会将我杀死?有维朋守护在我身边,还用如此担心吗?更何况,那个教导者应该非常清楚,如果他贸然杀死我,那将成为得里至对佛朗士发动战争的开始。”王后咄咄逼人地说道。

“战争?此刻还有谁比他对得里至王国的局势更加清楚?在未曾有人坐在得里至国王的宝座上之前,我们绝对不可能首先挑起战争。”那个丑陋男子用异常冷漠的语调说道。

“那么就杀死他,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它成功的机会要远比你在码头上布置的那些要高得多。”王后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愤怒地喝道。

“这是什么样的好机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刻外面的树林里面肯定密布着无数危机,它们或许来自于那位没有头脑的勋爵,要么便是凯恩家族最强有力的近卫。”丑陋男子同样稍稍提高了嗓门说道。

看到那位王后陛下有些迷惘同时又充满了怀疑的眼神,他重新平静下来解释道:“那位教导者并非是一个白痴,更不是一个鲁莽的家伙,除此之外他的处境非常不妙,而这一点他肯定最为清楚。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他还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只能够说,在这件事情的背后,他另有目的。事实上如果我在他这种处境底下,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将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有的时候是最好的保护方法,而这种方法恰恰适用于敌人全都深深隐藏起来的时候。毫无疑问,这是刺客和杀手最喜欢的做法,崇尚进攻的他们,往往不会选择可能成为长期对峙的办法,找到敌人并且将他们全部消灭,虽然这无疑要冒更多的风险,不过刺客和杀手原本就是冒险的职业。”

丑陋男子缓缓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猜想那位佛朗士王国的年轻教导者或许还希望以此来引出他的那位不知何处的盟友。我们亲爱的王子殿下自从消失在众人眼前之后,就再也未曾出现,而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他已然拥有了更为强有力的援助。当一个人的底气不足的时候,一根稻草在他眼里都是救命的关键,但是当他拥有了众多强援的时候,原本的盟友或许会变得不那么重要,毫无疑问这是人之常情,我相信那位佛朗士教导者同样清楚这件事情。正因为如此,他或许同样也想借此刺探他的那位强大起来的盟友的心意,我相信他如果发现自己正孤军奋战,或许会首先放弃盟约并且逃离得里至王国。”

“那么为什么此刻他不逃走,事实上当初他在码头上的时候,完全可以离开。”那位王后用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身边的这位谋士说道。

“因为此刻的得里至还不够乱,同样也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我们和那位王于殿下会达成谅解。此刻佛朗士王国的内乱已然迫在眉睫,如果得里至王国以和平的方式挑选出国王继承人,那么佛朗士王国必将面临灭顶之灾。那个少年或许和另外几位教导者有所不同,对于佛朗士王室的忠诚之心实在值得怀疑,但是他毫无疑问得为自己的领地考虑,瑟思堡从来就不是一座坚固的要塞,同样那些南方人也不是善战的士兵。正因为如此,就算不是出于本意,这位过早肩负太多重责的少年,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在这个地方或许干不了多少事情,不过制造混乱却是轻而易举,他已经将一个原本并不可能站出来争夺王位的家伙,变成了王位最为强有力的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