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港口守备队(第3/6页)

老者之所以能够布这个局,是因为他抓住关键,不只是穆雷第父子的把柄,也包括宾尼派上层的心思。

而宾尼派之所以乖乖入局,就是因为他们想保住地位。

现在两边陷入对峙,最急的就是宾尼派的人,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

“算了,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们想怎么动手就随他们去。”老者突然放松了心情。

“我不明白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中年人问道。

“没什么目的,我只是想验证那小子的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人。”老者道。

“您验证出来了?”中年人问道。

“能够识破我的布局,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破解的办法,绝对不是一个小家伙能做到的,就算他再聪明也没用,这需要足够的阅历,他的背后肯定有人。”老者的声音显得有些深沉。

“没想到秘密警察这么让您忌惮。”中年人知道老者的心思。

老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好半天才说道:“你没有经历过当年的岁月,秘密警察可不简单,那里面全都是高手,像我这样的人只能算是普通角色。”

突然老者停顿下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算了,不再说这个扫兴的话题。当今国王对秘密警察同样忌惮,看来刺杀事件真的把国王惹火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咱们应该阻止的。”

中年人沉默不语,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屑。

中年人承认老人的睿智,也佩服老人的阅历,但是在他看来,老了就是老了,如果换成是他,既然错了,也就没什么可追悔的。

港口守备队营地被围个水泄不通,一队队警察占据周围的制高点,他们还从码头拖来一只只大麻袋,麻袋内全装着大米、黄豆之类不值钱的东西,并将这些麻袋堆叠起来,堵住所有通道。而为了对抗守备队大楼顶上的那几门火炮,他们也借来十几门火炮,其中就包括汉德手里的那门,所有炮口都对准守备队营地的大门。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月亮已经升到树梢。

突然外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见一排马车朝着这边而来,这些马车全都制作精致,很多马车上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甚至贴着金箔,来的都是大人物。

等到马车停下来,马车上的人下来,一切就很明显了,来的人分成四派。

跑在最前面,对拦路的警察吆三喝四,看上去气势汹汹的肯定是杜瓦利派的人。

在旁边冷眼旁观,指指点点,有时还会冷言冷语一番的是宾尼派的人。

另外两群人是来看热闹的,其中一群人纯粹就是凑热闹,这些人大多是贵族,在各个部门中占据高位。另外一群人就不同了,虽然他们也在一边旁观,不过私底下却在交头接耳,大多是其他党派的成员。

四个小时已经足够让大家弄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们已经知道穆雷第父子为了脱罪找了一个替罪羊,没想到却是那个年轻得不可思议的秘密警察头目的父亲。

所谓的攻守同盟只是一个口头约定,现在这些人已经不打算遵守,甚至还琢磨着要不要落井下石?

虽然各家屁股底下都有一坨屎,但这些人绝对不会去捅马蜂窝,再说,没人会认为这是巧合,所有人都相信这是宾尼派的阴谋,如果他们真的遵守攻守同盟,站在杜瓦利派这边,和警察、秘密警察斗起来,最终只会便宜宾尼派。

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所以那么多大人物同时到来,看上去气势汹汹,实际上警察面临的压力并不大,等到他们的老大过来,那些警察就更没压力了。

“穆雷第先生,您来得正好,您最好劝一劝您的儿子,让他停止反抗,要不然他的罪名就要再增加一条了。”安博尔·诺德一上来就先来了一个下马威,他一点都不给秘书长面子。

同样是“长”,秘书长根本就不值钱,市政厅开会的时候,安博尔·诺德这个警察厅厅长坐在圆桌前,而秘书长的位置却是在侧座,连个发言权都没有。

“他是在为公正而抗争,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诬陷他。”秘书长和他儿子的说法完全一致,他们早就对过口径。

老穆雷第同样相貌堂堂,身材也很高,一张长方脸让他显得正直刚硬,论相貌绝对比安博尔·诺德强多了。

可还没等老穆雷第的话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一个人走出来。

那人也是一个高个子,不过并不是高大魁梧的类型,而是又瘦又长,身体看上去很单薄,好像大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阿尔德鲁,你居然也来凑热闹?”老穆雷第面沉似水地道。

“什么叫凑热闹?难道只允许你们为非作歹,不允许别人主持公正?”阿尔德鲁冷冷地看着老穆雷第。

“你来主持公正?你有什么资格主持公正?你是警察吗?”老穆雷第毫不退让,同时目光朝着角落里面的一群人扫去。

那群人全都很无辜地看着老穆雷第,他们属于一个叫马格鲁的小党派,原本和杜瓦利派说好了要共进退,没想到他们的人会站出来朝穆雷第开炮。

这完全出乎老穆雷第的预料之外,他们设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攻击居然不是来自敌人,反倒来自盟友。

阿尔德鲁不等老穆雷第想出对策,抢先开口道:“刚才你儿子口口声声想要得到公正,现在你又质疑我没资格主持公正,看来你们嘴里的公正才是公正,别人全都没资格谈论公正。”

阿尔德鲁是律师,本身就以擅长演讲而着称,更擅长抓别人的破绽。

阿尔德鲁这话一说出口,老穆雷第的脸色顿时白了。

这是老穆雷第最担心的一件事,他可以质疑警察的公正,反正警察在世人的眼里就是暴力的象征,是不公正的根源。可一旦有第三方对这起案件表示关注,那他们父子就麻烦了。

“你打算怎么主持公正?”老穆雷第只能先退一步。

“我们先谈一下你儿子的案子,你儿子是我见过的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渣,你也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渣,比你的儿子更不堪!”阿尔德鲁直接开骂。

“阁下毫无来由地说这种话,我可以告你诽谤!”老穆雷第指着阿尔德鲁喝道。

“诽谤?”阿尔德鲁狂笑道:“两年前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你让人把卷宗拿上去,等到卷宗送回来的时候,上面有些东西被改动了,改动最大的地方就是删掉那个女孩的身份,并被安上舞女的身份,后面甚至写成妓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尔德鲁越说越激动,一步步朝着老穆雷第逼近。

老穆雷第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额头上冒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