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改口(第2/2页)

结果往往是迟扬无话可说,又坐回原位继续趴下来盯着他看,聊以丰富自己无趣的混吃等死生活——尽管他并不相信何弈能把作业拖到来不及交,但被那种眼神看上片刻,甚至不用何弈自己说话,他就缴械投降了。

行吧,他不相信哪个男人被心上人这么盯着看,眼神委委屈屈,仿佛因为他面临了天大的犹豫抉择——还能不心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何弈有哪里变了——又进步了,越来越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真是教什么学什么,举一反三,青出于蓝。

也没什么不好的。他默默想着,不能打扰自家好学生写作业,只好退而求其次,随手捞过一本何弈的笔记,还要明知故问地拿气声一句,给看吗。

第一节晚自习的最后几分钟,安静也称不上安静,教室里只剩下十几个住校生,空位间隐隐漂浮着沉闷的躁动。以往这时候何弈会坐到讲台上去管理秩序,然而原本就是走个形式的职责,前两天被某位撒娇不让走的同桌一缠,他就索性不上去了。

不仅不去,还带头窃窃私语。

“要看什么,”何弈扫了一眼,迟疑道,“物理的,你可能……”

看不懂。

“怎么,不让看?”迟扬似乎达到了目的,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悄悄话似的用气声说,“回去亲一口就还给你。”

“……你看吧,没关系。”

“哦,”迟扬随手翻开一页,又明知故问,“那能写点儿东西吗?”

何弈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极有耐心:“写吧。”

迟扬能写什么他拿自动铅都能猜到,大概又是些没头没尾的土味情话——这人上课的时候偶尔会塞给他一张,内容直白得过了头,有些可笑。

起先他以为迟扬真想对他说这些,还出于礼貌忍住了没笑出来,克制地回句谢谢,并表示不必如此,太奇怪了。

直到有一天始作俑者诚恳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错误示范,不觉得很好笑吗。”

确实挺好笑的——于是他发现,这个人有时候做出些没头没尾的无聊事来,似乎就是为了逗他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