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击中你了吗?(第2/3页)

何欢的手指明显颤了一下。

“你不对劲啊,皮痒了?”何欢抬起眼来笑着问。

也不知道为什么,贺行忽然对何欢的一切都敏锐了起来。

包括何欢的眼神变得暗沉,他的呼吸也有了不一样的热度。

“我不是皮痒。我心痒。”贺行的手指在何欢的耳朵上刮了一下。

何欢之前老这么对他,弄得他心头痒痒又不好意思。

而此时被刮耳朵的人换成了何欢,何欢的耳朵很轻微地动了一下,这个反应让贺行来了兴致,他又想要刮一下。

但是何欢忽然侧过脸,一口咬住了贺行的指尖,他的目光扫过贺行,看着如同冷锋过境,但是贺行却觉得脸上发烫得厉害。

何欢在警告他不要胡闹了。

但是贺行却勾了一下手指,指甲正好蹭过了何欢的舌尖,之前所有的让贺行血液疯狂脱缰的细节,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何欢用自己的舌尖把贺行的手指给抵了出去。

“找死啊你。”

何欢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转过身,把制服的上衣抖开,披在了贺行的肩膀上,抬了抬下巴,示意贺行把胳膊伸进去。

贺行看何欢滚动了一下的喉结,就知道这家伙可想搞事情了,能让他现在还忍着的,绝对是上面给他下了什么死命令。

贺行任由何欢给自己扣上扣子,一颗一颗从最下面一直扣到了领口。

何欢比贺行高一些,从贺行的角度看到的就是他很专心地低着头,把扣子从口眼里塞进去。

他的手指很漂亮,那种线条利落有男人味的感觉,指尖却圆润显得没有攻击性。

“诶。”贺行抬了抬下巴。

“别招惹我。”何欢的声音有点冷。

“你要是不想我招惹你,你才不会给我系扣子,你会离我远远的。”贺行侧过脸,就要去吻何欢。

“我不好惹。”何欢松开了手。

他正要后退,谁知道贺行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

“你不是说崇拜我‘一击即中,例无虚发’吗?那我击中哪里了?”

贺行又向前走了一步,何欢不留痕迹吸了一口气,又要侧过脸。

“我击中这里了没有?”贺行的手指在何欢的心口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何欢回过眼来,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渴求,又有一种回避,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又相悖,让贺行产生了要完全摘下他的面具,要让他的心意无所遁形的冲动。

“你击中没有,难道不知道?”何欢反问。

一字一句,很有力度。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除了眼前的何欢。

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一切都让贺行专注。

“你怎么认出我的?”贺行又问。

何欢的眼底一丝惊讶闪过。

“什么?”

“我说,你怎么认出我的?”

贺行笑着向前倾,何欢还想后退,但是不好意思啊,这间房间就只有这么大,何欢的后膝正好压抵在了床上,贺行直接摁住他的肩膀,将他压了下去。

“认出你什么?”何欢的手撑住了贺行的腰。

他的胳膊一向很有力量,贺行哪怕把全身的力气都放下去,他都能稳稳地撑住。

“有那么多飞舰运动员,你怎么就那么刚好遇见我?”贺行问。

何欢想要把贺行撑起来,贺行却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二十一号战舰的舵手,何欢。”

何欢怔住了。

他仰着头,看着贺行,那种惊讶让贺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我……记得你的声音。”何欢终于说出了那句实话。

“我的声音?我对你说了什么了?”贺行有印象自己在驾驶战舰返航的途中,确实顺手帮一艘战舰脱困,但是却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你说……我们回家了。”何欢说。

我们回家了。

听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是贺行当时的信念,因为他要带着关城回去。

同样的一句话,成了何欢坚持至今的力量。

贺行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对于何欢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他忽然明白了。

那是他永远无法从生命中卸掉的分量,也是让他在孤独中坚守的力量。

贺行笑了,一把抱住了何欢。

“所以,我击中你了吗?”

何欢没有继续撑着贺行,而是转而紧紧拥抱住了他,“你击中了。”

贺行吻上了何欢的脸颊,一开始是细碎的,渐渐热烈了起来。

何欢猛地将他掀翻,差一点他就掉下去了,贺行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拽着床单,差一点摔下去,但是立刻就被何欢一把捞了回去。

浓烈而强势的吻落在他的后脑和他的后颈上,何欢的胳膊环绕过贺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隐忍和克制。

扣子被扯掉的声音尤为响亮,贺行的脸被何欢掰了过去,他真的没想到刚才还左顾而言他的男人怎么会忽然这么急迫。

当然,他克制了很久,也微笑了很久。

肆无忌惮,才是他本来该有的样子。

何欢紧紧扣着贺行,就想一只溺水的鱼,奋力渴望着水,而贺行就是那一片江河,何欢要将他一口吞没。

他的怀抱紧到要将贺行的骨骼勒碎一般,他心跳的鼓动随着呼吸来到贺行的耳边,就像千军万马浮沉飞踏,贺行的感官神经随着何欢变得无限敏锐,他的思维、他的感觉被何欢封闭包裹得密不透风,明明是强制地、不容拒绝的,可心脏却落在了最柔软的地方。

疯狂和不羁涌入贺行的大脑,何欢的入侵如同压境的硝烟炮火,窜入他的血液骨骼,开始了自我毁灭一般的爆炸狂欢。

他们不再是孤独的个体,就想黑夜终于拥抱了皓月,白昼奔向太阳。

汹涌的依恋和爱意层层叠叠,贺行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的皮囊,也爱他的疯狂放肆,更爱他孤独时候假装出来的沉静和坦然。

“回家了,你已经回家了。”贺行靠在何欢的耳边说。

贺行不记得何欢最后发了多少次疯,但他隐约知道何欢去打了水,给他擦过了脸上的汗水,抱着他一直等到通信器在床头震动。

贺行睡得很香,他的脑袋不断往何欢的怀里钻,何欢没有把床拉开,两个人挤在一个人窄小的床上,一直抱在一起。

贺行是被饿醒的,他爬起来的时候,床头放着水杯,自己被何欢扯坏的制服上衣竟然奇迹般的不但连一个扣子都没少,还很平整。

估计是何欢拿去后勤部给他换了一套新的。

“哪儿去了……”贺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就像被火烧过,随便动一下,疼痛感顺着背脊一路向上,扎进脑子里。

“靠!”贺行的拳头在床上砸了一下。

吃完就走,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