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八章 须弥之主(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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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域大劫主此刻正在万圣盆地一带,已有九歌城萧九歌、地司危及其他高手协力对付,这一次前去参加‘灭劫’一役,定能很快便得胜归来。”天司杀显得很自信:“不过毕竟路途颇远,恐怕还有一番周折,三两天内是无法返回禅都了,所以特来与战公子、天司禄大人辞别。”

之所以提及天司禄,当然只是出于客套。天司杀与天司禄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

战传说笑道:“那我们便在此静候佳音了。”

天司杀也笑道:“有地司危他们,‘灭劫’是胜券在握,我只是去助助兴而已。”天司杀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

天司禄这时隐隐感到天司杀最主要是向战传说辞别而来的,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暗忖:“我与你同为大冥效命多年,你何时惦记着我了?没想到今天还沾战传说的光。”战传说自从向天司杀承认自己是战曲之子后,就再也不隐瞒自己的身分——连双相八司中的人物也知道了他的真正身分,若再加以掩饰,就毫无意义了。

“灭劫”之举是关系重大的举措,战传说相信天司杀不会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单单为了向他辞行而来,但有天司禄在场,却又不便相问。

天司杀略显神秘地对天司禄道:“天司禄大人,我有一事需得托付于你,但愿你不会推托。”

天司禄有些惊讶,道:“天司杀大人但说无妨,我一定尽力。”

天司杀哈哈一笑,道:“你附耳过来。”天司禄更为惊讶,这样过于亲热的举止,实在不应在乐土两大显赫人物之间出现,更何况他与天司杀平时极少有交往。

不过天司杀既然话已出口,天司禄也不能拂他颜面,竟真的附耳过去。

天司杀在天司禄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天司禄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到最后不由笑出声来:“哈哈哈,天司杀大人放心便是,这个忙,我帮定了。”

天司杀也哈哈一笑,转而对战传说道:“本司杀不能多作耽搁,却还想再与你交谈几句,你陪我同出南门如何?”

战传说略一犹豫,天司禄已在一旁道:“理当理当,难得你们如此投缘……哈哈哈……”不知道天司杀对天司禄究竟说了什么,竟引得他如此开心,要知他本非爽朗之人。

战传说自然不再推拒,他本就觉得天司杀应该还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立即有天司禄府的人为战传说牵来一匹马,战传说与天司杀并骑而驰,在天司杀的部属簇拥下,一同向南门而去。

走了一阵子,天司杀挥了挥手,周围的随从便退开了,与天司杀、战传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显然是为了方便他们说话。

天司杀这才道:“大劫主魔功深不可测,六道门辈分最高的景睢竟被他一招击败!若非大劫主太可怕,以地司危的好强坚韧是不会向冥皇求援的,所以此次‘灭劫’之役结果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他一脸肃然,与方才的信心百倍截然不同。

战传说默默地听着。

“此行凶吉难测,我也不知能否活着回禅都,所以有些话想对战公子说。”天司杀一脸的郑重其事,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战传说这才知道天司杀对此行其实很不乐观。

于是他道:“无论如何,大劫主深入乐土,乐土至少占据了地利人和。”说这番话的时候,战传说想到的却是冥皇与劫域之间极可能存在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从这一点来看,所谓的“人和”,其实是并不存在的。

天司杀苦笑一声道:“不知为何,我总隐隐觉得大冥的最大威胁不是来自千岛盟,不是来自劫域,也不是来自异域废墟。”

“那会是来自何方?”战传说感到天司杀的话意犹未尽。

天司杀却未再细说下去,转而道:“我曾答应你一定会将灵使与冒充你的人相勾结一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这一次我不能回禅都,恐怕就要食言了。”

战传说没有料到天司杀会如此悲观,心头升起不祥之感。而天司杀在这种时候还记着对他的承诺,让他颇为感动,忍不住就想告诉天司杀有关灵使之事早已查得清清楚楚。随即又一想,天司杀对自己曾向他叙说的关于灵使的事并未怀疑,那么天司杀所谓的要查个水落石出,大概不是指要明白真相,而是如何让这些真相公诸于众,并且被世人所相信。

若真的如此,那天司杀对战传说的器重与信任可见一斑了。

天司杀忽然笑了笑,道:“其实我之所以愿意全力助你,也是出于私心。”

“哦?”战传说倒有些不解了,天司杀这么做对他本人又有什么好处?

“至于其中原因,你回到天司禄府后,自会由天司禄那儿知晓的。”天司杀道。

战传说顿时明白天司杀与天司禄低声交谈的话一定与自己有关,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却非战传说所能猜透了。

天司杀一直让战传说陪他到南门才让其与之分手。这两个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一路上似乎有谈不完的话,这让天司杀的随从很是不解。

当然,这一幕也落入了禅都其他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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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战传说是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还是慢点,事实上它都是以一成不变的步伐向他走来。

天司杀已离开禅都两天了,灭劫之役还没有什么新的突破与变化,战传说已必须面对祭湖湖心岛之约了。

“明天与红衣男子的一战,你有必胜的信心吗?”爻意问战传说道。

战传说自天黑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迈出这间屋子半步。他一直静静地坐着,除了与陪着他的爻意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外,多数时间都是保持着沉默,好像他已忘记了明天他将与生平罕见的可怕对手有一场生死之战。

可事实上他又怎可能忘记?

爻意问完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提及可能会给战传说形成压力的话。

战传说成竹在胸地道:“我已与那红衣男子交过手,他的修为的确很高,但当时若不是他使了些手段,单凭实力是无法脱身的。这些天来,我一直在仔细揣摩他的武学,已找到一种必胜的方法。”

爻意知道战传说绝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自吹自擂的人,所以听罢这一番话,她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战传说却深深地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丝毫的取胜把握,在铜雀馆一役时,他与红衣男子虽然只是有着极为短暂的冲突,但那已足以让战传说深切感受到对手的可怕。

只是,他不愿爻意再为他担心。

所以,他道:“救出小夭之后,我们便去那座古庙,如何?”好像他对救出小夭真的已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