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三章 暗黑拳道(第2/3页)

大劫主根本不屑于去了解一个无法对他构成真正威胁的对手,无论景睢此刻是以何种武学应对,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大劫主的眼中闪过既疯狂又带有不屑的光芒神采,揉合了疯狂、不屑两种情感的眼神显得那么的冷酷、无情,这让大劫主俨然有如一个操纵众生生死的死神!

黑暗刀划过一道奇异的轨迹,毫无风雷之声地长驱直入,刀身乃至刀势所笼罩的空间都显得幽暗无比,仿佛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六道归元尚未催运至巅峰之境,黑暗刀的刀气已如魔鬼的咒念般森然破入。

景睢竟没能及时做出反应!这并非因为他没有意识到危险,也不是他的反应一向滞缓,而是此时在黑暗刀强大得足以摧垮人的灵魂的刀势前,他的灵魂、精神俨然已有与肉体相驳离的感觉,竟不能自如地做出应该做出的反应。

无形的杀机已冻结了他的灵魂与战意!

在那极短的刹那间,景睢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但这种反应也只是在瞬间闪过,很难对之细加辨认区别。因为,当这种感觉升上心头的同一刻,另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也已涌上了他的心头——那是死亡的感觉!

胸前一凉,像是一块冰进入了景睢的胸腔,却不痛。很快,冰开始发烫了,变成了一团火在他的胸中燃烧,并能听到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一创口向外奔涌的“咕咕”声。

景睢眼中的光采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像是凝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六道门的绝学“六道归元”竟然连施展的机会也没有,死亡就已经降临于景睢的身上。

黑暗刀带着一团血雾从景睢的胸腔中抽出时,萧九歌的刀与地司危的剑双双攻至。无论是萧九歌的刀,还是地司危的剑,本都是至强力量的象征,但这一次,合他们二者的力量,竟仍没能救下景睢。

虽然没能救下景睢,但地司危、萧九歌已是傲视乐土的顶级高手,大劫主为求一刀击杀景睢,就难免留下可为地司危、萧九歌所利用的空档。

一刀一剑如电般直取大劫主致命要害!

眼看大劫主就要遭受刀剑加身之厄的那一瞬间,蓦闻大劫主一声低吼,周身火红色的豪光暴现,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火红色的铠甲,显得既妖异又威猛。

“当当……”两声,一刀一剑齐齐击中了火红色的光芒,竟发出撞击于金属上时才会有的声音,地司危、萧九歌闷哼一声,被刀剑传来的力道震得倒退数尺之外。

地司危、萧九歌神色变得凝重至极!没能一举重创大劫主其实本就在他们意料之中,因为举世皆知大劫主仗以所向披靡的除了他的黑暗刀外,还有足以抵御任何刀剑的烈阳罡甲!

烈阳罡甲是以气为甲的外门武学,据说要修练成烈阳罡甲,需忍受如炼狱般的极端痛苦,意志稍为薄弱者,根本无法修练成功。

在此之前,乐土人对大劫主所拥有的烈阳罡甲这一绝世修为还只是止于传说,从未有人能亲眼目睹。在萧九歌、地司危的刀剑之下,即使是无比坚韧的铁甲重铠,也能被轻易洞穿,但他们的刀与剑却无法穿透“烈阳罡甲”的守护。

大劫主化解了地司危、萧九歌的攻势之后,景睢方颓然倒下。六道门硕果仅存的前辈竟在一个照面间便亡于黑暗刀下!

地司危、萧九歌心头浮起无限悲肃!

大劫主先杀景睢,再挫地司危、萧九歌,心中郁闷之气消退不少,他无比狂傲地望着两个对手,冷笑道:“想必现在你们已为自己的举措后悔了吧?——只是,这已经太迟了!”

地司危沉默无言。

萧九歌亦是如此。

因为他们都知道,眼下他们已无须说什么,也不会再有别的选择。景睢的死,把他们彻底推向了不得不与大劫主殊死一搏的境地——

一个已废了一足一臂的前辈可以为对付大劫主而亡,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全力以赴?

事实上,即使没有景睢之死,他们也早下了这样的决心。

沉默中,一场可怕的风暴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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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劫主与萧九歌、地司危默默对峙的时刻,九歌城、六道门共三十余人在苍黍的带领下,正衔尾追踪晏聪等一行人,苍黍是主动提出担当此任的。

苍黍等人疾行一阵便渐渐接近了晏聪所带领的人马,也许是晏聪并不知身后匆匆赶来的一帮人的来意,所以依旧保持原速前进。

依照那名九歌城战士所言,苍黍在双方的距离拉近之时,注意观察追随晏聪的人的走势,果然有些异常,而这些人一律头戴竹笠,并将竹笠压得极低,这本身就已有些蹊跷。此刻苍黍几乎已可以断定那名九歌城战士的说法是准确无误的,至于晏聪怎会与劫域的人有所牵连,却难以猜透。

“难怪晏聪要进万圣盆地,若换了一般人,如听说大劫主在万圣盆地内,定惟恐避之不及,晏聪身边的人既然是劫域的人,那自然另当别论了。”苍黍如此思忖。

既然深信晏聪身边的人是劫域所属,苍黍就必须将这事查清楚——这也是他们的此来的目的。而且,这事宜早不宜迟,苍黍甚至想到了可能会与晏聪发生冲突,如果晏聪身边的人真的是劫域人,那可不易对付。所以越早向晏聪摊牌,离木白山口越近,苍黍就越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增援。

想到这里,苍黍当机立断,他向同来的九歌城战士及六道门弟子招呼一声,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赶上了晏聪的人马。

苍黍朗声道:“前面的人请暂且留步!”他有意显示内力修为,其声以不俗的内力送出,音量不高,却响彻每一个角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苍黍希望藉此能对对方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他是萧九歌的亲传弟子,也的确身手不凡,在同龄人当中可谓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他的呼喝很奏效,前面的一干人马果真慢下了脚步,并最终停了下来。苍黍倒有些意外了,不过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他继续送声道:“晏聪,苍某有事欲向你讨教!”

说是讨教,语气中却隐隐有兴师问罪的感觉。

“阁下要找我们的主人,但我们的主人却不在此。”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人回应了苍黍。

“怎可能不在?”苍黍立即反驳道:“他不是在马车内吗?”

这些人将晏聪称作“主人”让苍黍暗吃一惊,心忖:“照理如果这些人是劫域所属的话,他们的主人应是大劫主,而不可能是晏聪。反过来也就等于说这些人或许并不是劫域人,那自己岂非白忙了一场?”

“阁下若是不信,可以前来看个究竟,我家主人并不在马车内,他已与我们分道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