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五章 八司之首(第2/3页)

“若可能,希望大人能将千岛盟人留一个活口。”战传说这么说,自是因为他还希望由此能够在救小夭时,不至于太过被动。

天司杀听罢,哈哈大笑,其笑声之爽朗,让那几个天司禄府的家将暗自奇怪:为何天司杀大人对他们凶神恶煞,而战传说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天司杀如此开怀?

笑罢,天司杀方道:“难得小兄弟对本司杀这么有信心,本司杀就答应你。”

天司禄府家将不由得大吐舌头:“吓?!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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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馆南向一条逼仄的小街。

一无妄战士策马而行,在这样狭窄的小街仍能疾行如飞,足见其骑术之高明。

眼见就要穿过小街的时候,无妄战士一展身,已从马背上跃下,而那失去了主人的马依旧向前疾奔过去,很快便消失在拐角处。

那无妄战士悄无声息地行至街口一门前,迅速四下里看了看,见无异常,即伸手推门,门是虚掩着的,应声而开。

无妄战士闪身而入,随即便把门关上了。

此时已接近天亮,但屋内仍是很暗。

“咔嚓……”“咔嚓……”是敲打火石的声音。

很快,如豆般的烛光便已燃起。

烛光虽小,却也照遍了小屋的角角落落。

烛光也照亮了那无妄战士的脸——赫然是向天司杀、天司危假称天司禄府受到攻击的那个人!

他用一只木盆盛了水,又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瓷瓶,将瓶中的粉末倒了少许在木盆中,然后低头凑近木盆,将水浇到脸上,木盆中的水渐渐变得浑浊了。

当他最后用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时,赫然已换了一付面孔,原先的粗犷之气不见了,代之出现的是一张沉郁不苟言笑的脸——他骇然是天司禄府的管家!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这才端着烛台,向后门走去。出了后门,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四周高屋伸出的檐角挡住了院子的不少空间,几乎掩盖了小院的一半天空。

在小院的一角有一间用来堆放杂物的小屋,他便端着烛台进了这间小屋。小屋很乱,大大小小有用无用的杂物横七竖八,被烛火照得影子乱晃,一张破旧的木床被竖了起来,斜靠在一面墙上,四周又堆满了杂物,以至于让人感到那木床会不堪重负,倾倒过来。

此人在屋子的一角蹲下,伸手按向地面,一声轻响,本是平整如常的地面突然滑开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洞口下方有通道相接,也不知通向何方。

随后他便下了地下通道,启动了通道侧壁的一个机括,盖板重新盖上了。沿着刚好可以由一人通行的地下通道向下走了一阵,通道又开始变为上坡。

当他走到尽头时,头顶上出现了一块铁板,他便以手指轻轻地叩击着铁板:“笃,笃笃,笃笃笃……”很有节奏感。

铁板很快开启,他纵身而上。

这时,他所置身的是一间很独特的屋子里,说它独特,是因为它宽不过七八尺,长却有二三丈,显得很不正常。而且这屋子也很高,在屋子的一端架着一张长长的木梯,顺着木梯上攀,可以到达屋顶。

事实上,如果从外面看,很难察觉出这间狭长的屋子的存在,因为它是从一间正屋中巧妙隔离出来的,而且从正屋的其它房内没有任何门径可以到达这儿,此间与外界惟一的通道就是地下通道。

显然,这是早就已备下的供隐身用的场所。

小野西楼、哀邪、断红颜此刻就在这里隐身。

那假扮成无妄战士的人先向三人施礼之后方道:“哀门主的计策果然高明,他们都已中计前去天司禄府了。”

哀邪却毫无喜色,他知道扶青衣永远也不可能活着来见他了,但他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扶青衣他……”

“他杀了一名皇影武士后也遭到不幸。”那人道。

哀邪默默无言,虽然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但他仍是不由有些悲蹙。

“将雏,你能断定来时未受盯梢?”哀邪毕竟是哀邪,即使是在极度的悲蹙伤感的时候,他仍是不失理智与警惕。也许,这是惊怖流一直担心为外人知悉他们的行踪,而养成的习惯。

“他们根本不会留意我的行踪,想必只有到达天司禄府之后,他们才会发现上当。”被称为将雏的天司禄府管家道。在天司禄府中,他当然并不叫将雏,自然是用了化名。

小野西楼这时开口道:“这一次若不是扶青衣舍命相保,我们就没有机会脱身了。惊怖流对千岛盟的忠诚,本座会向盟皇禀报。”

“多谢圣座。”哀邪口中这么说,其实对这事已没有多少热情。铜雀馆一役,千岛盟元气大伤,看来投靠千岛盟是有些不明智了,哀邪之所以还一直追随小野西楼左右,是因为他根本别无选择,大冥王朝岂能轻易放过他?

哀邪也相信扶青衣舍命掩护,并不是因为对千岛盟的忠诚,而是为了他这个门主。事实上,无论是扶青衣还是断红颜,对投效千岛盟的事都不十分热衷,只是他们不愿反对哀邪的决定罢了。

何况,眼下只是暂时保全性命而已,能不能离开禅都,却不得而知了。

哀邪实在难以乐观。

将雏像是看出了哀邪的担忧,他道:“门主放心,这里很难被外人发现,你与圣座三人只管在此隐匿便是,我自会按时送来衣食,只要拖上十日八日,大冥王朝恐怕就会泄气了,以为我们已趁机离开禅都,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小野西楼道:“也只有如此了。将雏,你该回天司禄府了,否则时间久了,会让人起疑。”

将雏答应一声,将烛台留下,又沿来时的途径离去了。

待将雏离去后,哀邪道:“圣座放心,将雏绝对可靠。他父亲本是大冥重臣,但后来却因为一个艺妓,而与当时更有权势的天司危——就是今日天司危之兄发生冲突,结果招来祸端,被当时的天司危设下一个圈套,导致将雏满门抄斩,但将雏当时不在禅都,方逃过劫难。当时他只有六七岁,事过十年之后,他重新回到禅都时,已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更没有人知道他在惊怖流的引荐下,为千岛盟效命。将雏知道,要扳倒天司危,在乐土是不可能的,惟有借助乐土之外的力量。他对大冥王朝有深仇大恨,所以十分可靠。”

千岛盟安插在禅都的力量绝对不止将雏一人,但将雏是惊怖流引荐的,偏偏惟有将雏在最紧要的关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哀邪不免有些得意。

哀邪津津乐道,小野西楼却在想另一件事,她感慨地道:“以我千岛盟三大圣士之力,一直难以冲破大冥的包围,而勾祸仅凭一人之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大冥众人陷于混乱,顾此失彼,不能不让人佩服。千岛盟与大冥之争战,归根结底,仍是比拼实力,若是千岛盟多有几个如勾祸这样的人物,情况便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