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日虫鸣(第2/6页)

火小邪哦了一声,抖擞了一下精神,从地上爬起,还是觉得全身都血脉不畅,头昏眼花,摇摇晃晃的挣扎着向凉棚走去。

郑则道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口衣摆,一正仪容,还是一副公子哥的富贵神态,闲庭信步的跟着火小邪向凉棚走去。

火小邪走入凉棚,见一张木桌上已经摆了几个白面馒头,两碟小菜和一碗稀粥,刚才被秋日虫鸣术震的全身松软,此时腹中更是饥饿难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埋头就吃。

郑则道走过来坐在火小邪身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打开,悠闲的慢慢扇动,并不说话,只是看着火小邪在身旁狼吞虎咽。

火小邪飞快的吃下了二个馒头,喝光了稀粥,才觉得全身有了劲,抬眼看了下郑则道,说道:「郑大哥,你也进过山洞了吗?」

郑则道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甲丁乙和苦灯和尚,低声说道:「火贤弟,你慢慢吃,我说给你听。」

火小邪应了,继续慢慢吃饭。

郑则道合上纸扇,说道:「这个秋日虫鸣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次也算第一次见到,几只小小的虫子,鸣叫声竟有夺人心魄的威力,塞住耳朵都没有作用!别说走近那尊金佛,一踏进石室就能引发虫鸣,实在难办!我已经尝试过三次,次次都被震了出来,那个苦灯和尚也进去过三次,照样无功而返。」

火小邪说道:「我听带我进来的和尚说,这是木行的防盗术,这不是火家招弟子吗?怎么摆了个木行的防盗法子?」

郑则道说道:「五行相生、相克、相乘、相侮、制化、胜复,想必是这最后一关,是考量我们五行运用之道。」

火小邪咬了口馒头,说道:「相生相克我知道,是不是火克木来着?」

郑则道笑道:「非也,金克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火小邪慢慢咀嚼着馒头,说道:「金克木,木生火……这木生火,秋日虫鸣术又是木行防盗术,岂不是扯的有些远了。」

郑则道说道:「不然,火贤弟,五行辩证生克的不止如此,木确实生火,但仍有相乘、相侮之处,所以又有金能生水,水多金沉;水能生木,木多水缩;木能生火,火多木焚;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土能生金,金多土弱。其中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就是火行和木行的相侮。说的通俗些,就是反克。」

火小邪抓了抓脑袋,对火多木焚大概听懂了,但相乘、相侮到底是什么,还是茫然不知。

火小邪的确听不明白,五行博大精深,绝非一日之功能够领悟。相生相克还容易理解,相乘相侮、制化胜复确实有点绕,这里简单说说相乘相侮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行中的某「一行」本身过于强盛,可造成被克的「五行」受克太过,促使被克的「一行」过于虚弱,从而引起五行之间的生克制化异常。例如:木过于强盛,则克土太过,造成土的不足,即称为「木乘土」。另一方面,也可由五行中的某「一行」本身虚弱,因而对它「克我」「一行」的相克就显得相对的增强,而其本身就更衰弱。例如:木本不过于强盛,其克制土的力量也仍在正常范围。但由于土本身的不足,因而形成了木克土的力量相对增强,使土更加不足,即称为「土虚木乘」。

相侮的侮,是指「反侮」。五行中的相侮,是指由于五行的某「一行」过于强盛,对原来「克我」的「一行」进行反侮,所以反侮亦称反克。例如:木本受金克,但在木特别强盛时,不仅不受金的克制,反而对金进行反侮(即反克),称作「木侮金」,或是发生反侮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可由金本身的十分虚弱,不仅不能对木进行克制,反而受到木的反侮,称作「金虚木侮」。

相乘和相侮,都是不正常的相克现象,两者之间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相乘与相侮的主要区别是:首者是按五行的相克次序发生过强的克制,从而形成五行间相克关系的异常;后者则是与五行相克次序发生相反方向的克制现象,从而形成五行间相克关系的异常。两者之间的联系是在其发生相乘时,也可同时发生相侮;发生相侮时,也可以同时发生相乘。如:木过强时,既可以乘土,又可以侮金;金虚时,既可以受到木的反侮,又可以受到火乘。

火小邪惭愧的说道:「郑大哥,我只能大概明白火多木焚的意思,其他的都搞不明白,你说的太快了,我有点发晕。」

郑则道说道:「呵呵,火贤弟以前没有接触过五行论,猛一听是会有些糊涂,不过这都没有关系,象我想的太多,反而会前思后想,徒增麻烦。火贤弟,刚才你也感受到了秋日虫鸣术的厉害,不知有什么破解的思路吗?」

火小邪暗想:「这个郑则道,他没法和甲丁乙、苦灯和尚交流,又来套我的想法,当我这么好欺负啊?」

郑则道见火小邪低头不语,呵呵一笑,说道:「火贤弟,我们眼下关键在于能够通过此关,一个人想办法,赶不上两个人动脑子,你说是不是?」

火小邪沉吟一番,想想郑则道还是说的有理,这个人拿住自己的要害,还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对来。

火小邪说道:「我在奉天的时候,抓过天牛,这些硬甲虫子,钻到树洞里面就不愿意出来,我不懂什么五行这一套,就是知道用烟熏,能把这些虫子逼出来。」

郑则道笑道:「火贤弟是说用烟熏,把石洞里面的秋日虫赶出来?」

火小邪说道:「大概是这么个意思。那边佛堂前的桌上,不是摆着席子之类的易燃物吗?总不会让我们摆开睡觉的吧,那和尚说了可以随意取用,不够再找他要。」火小邪心想,要是烟虫大哥在就好了,以他那满口吐烟的本事,喷烟进洞还不容易的很。

火小邪说到此处,只见坐下空地中的甲丁乙翻身而起,笔直走到桌边,一把将席子卷入怀中,向着一个洞口走去。

火小邪哗的一下子站起,低骂道:「他偷听!」

郑则道拉了拉火小邪的衣服,说道:「不妨!不妨!让他去,若他能成功,我们还能得个便宜,有人愿意逞能,那还不好?」

甲丁乙嘿嘿冷笑一下,并不搭理郑则道的冷嘲热讽,走入一个洞口,一会功夫,就见浓烟从洞口涌出,显然是甲丁乙把席子点着了。

火小邪和郑则道都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洞口。

浓烟冒了一小阵子,整个山崖猛然鸣叫起来,极为强烈的虫鸣从甲丁乙进去的洞口中传出,浓烟滚滚,看那烟雾翻滚的速度,好像被劲风逼出了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