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御风难行(第4/4页)

周先生沉吟片刻,说道:「好!我们就再试一试!我叫日本人过来。」

周先生前去找了宁神教授,略为表述一番,要求日本人协助爆破。宁神教授能有什么意见,一概认同。日本人带来的爆破手本有十人,火照日升宫烧死了二个,万鳞刀海中切死了三个,仅残存五人,于是宁神教授便把剩下的五个爆破手统统安排过去。

火小邪他们下去的地方,虽说铁板一块,但是在铁板周边,尚留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缝隙,所以安放炸药比金屋子更为容易。爆破手填了十余包巴掌大小的烈性炸药,牵了引线,等候张四爷发布号令。

所有人远远退开,匍匐在地,张四爷手上一挥,爆破手压下爆破按钮,只听咚噹一声巨响,震的地面哗啦哗啦金铁交鸣,爆炸产生的白烟冲天而起,浓密的弥漫了一片,看不清发生了何事。

张四爷、周先生半蹲起身,正想打量,耳边突然听到空中有嗡嗡金属振动的声响。

张四爷知道不妙,冲着天空大叫一声:「大家小心!注意上方!」

话音刚落,就见到从爆炸的白烟中,数道白光乱闪,向着众人聚集的上方袭来。

张四爷定睛一看,惊出一身冷汗,这几道白光,竟是约有二人高矮、半人宽窄的巨大刀片。

张四爷、周先生哪里还来得及再叫出声,只能顾上带着黑风闪避。

那几块巨大的刀片唰唰射来,日本人这才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站起,刀片就已经袭至。只听喀嚓一声,最先落下的一块刀片在空中便把一个倒霉的日本人切成两半,砸到地面之后,嘭的一声巨响,再度弹起,在空中翻滚着,又一口气卷倒两个日本人,同样切成两半。

刀片接二两三赶至,一共有五块,都是杀人夺命,一触及死。喀嚓喀嚓、嘭嘭嘭乱响一阵,这五块刀片方才从日本人的聚集之处弹开,落到远处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刀片弹开以后,日本人中才爆发出阵阵惨叫,刚才那番从天而降的切割,连眨眼时间都不到,谁能叫出声来?

好在爆炸带出的白烟中,射出的几十块巨大刀片,仅有五块冲着日本人而来,其他都是崩的四散,若是齐齐涌至,恐怕难有活口。

张四爷、周先生悻悻然全力躲过,心头狂跳。

张四爷大喝一声,才算略为平伏下来,立即大叫道:「大家都没事吧!」

四面八方都有钩子兵回应,最后听到一声哭喊:「张四爷,钩七不行了!」

张四爷、周先生赶忙冲着哭喊声跑去,只见一个钩渐抱着一个钩子兵,那钩子兵半边身子已经被切掉,血流如注,钩渐使劲用手堵血,但毫无用处。

张四爷半蹲在这个钩子兵身旁,惨呼一声:「钩七!」

钩七满嘴喷血,艰难道:「四,四爷,是我学艺不精,躲,躲迟了。四爷保,保重,我先走一步。」这番话说完,这个叫钩七的钩子兵身子一软,已然气绝。

钩渐显然对钩七感情颇深,立即抱住尸身痛苦。

张四爷、周先生慢慢站起,张四爷说道:「钩渐!起来吧,钩七命该如此,可惜了可惜了啊!」

钩渐这才抹掉眼泪,将钩七的尸身放平。

钩子兵们都聚拢过来,低声齐唱道:「兄弟去兮,御风悲兮,魂魄烈兮,擒贼黄泉兮;兄弟去兮,御风来兮,情义厚兮,振我雄风兮……」

张四爷、周先生等悲痛不已之时,日本人那边更是乱的一塌糊涂,依田中将、宁神教授瘫坐在地,脸上不住抽搐,刚才有一块巨大刀片,就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砸到地面弹起后,直直的将身后一人从正中间切成两半,血喷出数尺高,将两人脸上溅的都是血点。

日本人谁也顾不上收尸,一个个都歇斯底里似的,四处乱串,恨不得将地面的钢板撬开,钻进去躲藏。最后谁也无处躲藏,只能或蹲或跪在地上,看着爆炸的白烟处直打摆子。

依田中将颤抖着抹去脸上的血点,突然疯了似的,跳了起来,掏出腰间的佩枪,冲着白烟处啪啪啪连开三枪,狂骂道:「来啊!再来啊!八个牙鲁!死啦死啦的!」

张四爷他们将死去的钩七用衣服盖住,根本对日本人的表现视若无睹。

张四爷和周先生看向爆炸之处,张四爷叹道:「真没有想到,会炸出这许多刀片,冤死了我们一个弟兄。」

周先生也是黯然神伤道:「我们此行想全身而退,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白烟已经慢慢散去,那片空地上被炸的翻起来了一个角,地面略有倾斜。

张四爷稳步向前走去,周先生、黑风,一众钩子兵紧紧跟随,来到了爆炸之处。

这次爆炸威力巨大,炸药的能量在窄小的空间中释放,比炸金屋子劲头更猛,所以整个地面倾斜了足有三十度,使得翻转沉入地面的铁屋子,露出近二人高的一角。

不仅如此,这块空地周边,还有几百块巨大的刀片震出了地面,高矮不同,刀锋如林。有的已经完全脱离地面,亮光闪闪的斜靠在其他刀片上。

张四爷暗叹一声:「好大的刀,若是几百块刀片全部射出,我们的伤亡难料,唉,大意了,大意了。」

周先生同样一旁叹道:「建此宫的人到底是什么脑筋,居然如此毒辣,地下的刀片竟能随爆炸弹出杀人。」

张四爷哼道:「这些做贼的恶徒,真是应该千刀万剐。」张四爷说着,走到被炸出地面的铁屋一角,上下摸了一番,又说道:「万幸啊!这里已经裂开了,我们使钢锯,便能切开一角,不用再炸一次了。」

周先生顺着张四爷的指向摸了几摸,说道:「老天庇佑,不枉我们牺牲了一个兄弟!来人啊,上钢锯!」

钩子兵们沉痛的应了,几个人上前,按照周先生的指示,从腰间掏出带细小锯齿的钢质匕首,用力的切割起来。

等日本人完全清醒,把破碎的尸体收齐,默哀片刻之后,依田中将、宁神教授再看张四爷他们,铁屋子的一角已经被锯开,露出一个大洞,足够二人一起钻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