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2/3页)

云天凤边连忙止住他的话道;“你别叫呀!我只是提醒你的注意,南宫家的剑法虽然号称无敌,跟你一比还是差了一筹,等一下你就可以替武当出口气,只要你能胜过这个扶桑剑士,南宫家的剑皇帝尊誉自然而然地转交给你了……”

陈剑尚未作任何表示。

南宫一雄已沉下脸道:“陈夫人此刻作此狂语尚嫌过早,南宫家还有我呢?”

云天凤故意冷笑道:“你又能比你儿子强多少!”

南宫一雄瞪了她一眼,走到长谷一夫身前道:“犬子多承赐教……”

长谷一夫点点头道:“不敢当!城主是否有意赐教一两手。”

南宫一雄沉声道:“不错!不过请先生动手时不必再留情面,动手比剑,乃性命相搏之机,假如先生因为心存顾忌而吃了亏,休怪在下言之不预。”

长谷一夫点点头道;“城主请放心好了,到时候瞎子自然会有分寸的!令郎剑法虽精,然而出手之际总还留存一步余地,是以瞎子也不好意思下杀手。”

南宫一雄怒声道:“正因为他剑下留有余地才招至今日失败之果……”

长谷一夫立刻正色道:“城主此言差矣,种果得果,令郎所习剑法虽凶,就因为从未杀过人,今天才得留下性命,否则瞎子在第一次交手时,就不客气了。”

南宫一雄阴沉地道:“此地并非禅堂,我们也不是佛门弟子,因此先生大本必讲什么因果,在下招呼已打在前面,先生准备亮剑吧!”

长谷一夫果然把长剑撤出,握在手中,神情虽然显得稳定,可是握剑的手却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足见他心中还是相当紧张的。

南宫一雄见状大声笑道;“先生不是还有一柄匕首吗?为什么不一并取出来,免得一会儿措手不及。”

长谷一夫正答道:“那匕首原是敝国武士用来不得已时切腹之器,上面绝不得染上第二人之血。

南宫一雄嗯了一声道:“先生对小儿之时,怎么不吝使用呢?”

长谷一夫肃然道。“敝人对少城主时,心知必无流血之可能,所以才拿出来用一下,现在对着城主此等高手,根本也用不到它,大可不必费事。”

南宫一雄沉腕送出一剑,直走中锋,剑路平实,隐含无穷杀机,长谷一夫双手握剑,凝重地平击出去,目的只是在架开那一剑。

所在嘟当激响后,他立刻跳左两步,持剑又作了个守势。

南宫一雄一笑道:“先生为何慎重起来?”

长谷一天毫无表情地道:“城主剑中杀气太重,瞎子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轻易回招。

南宫一雄豪笑道;“这么说来,当先生回招时,必是有绝对把握杀死在下了。”

长谷一夫凝重地摇头道:“那倒不敢说,不过在下出剑回招时,已将生死付之一决,闯得过是命,闯不过只好认命。”

南宫一雄大喝一声道:“你还是从命吧。”

剑随声出,若狂风骤至,暴雨疾降,眨眼之间已连攻出七八招,每一招都取敌之要害,惊险已及。

长谷一夫双目虽盲,其听风测影之能也到了不可再妙的程度,他双手舞动一柄长到,上封下磕,都是最恰当的地位将对方剑势封住,场中唯闻叮当之声不绝,剑刃交触的火星直冒。

陈剑在旁边细心地观战着,至此不禁神色飞舞,兴奋到了极顶。

云天凤叹了一声道:“你高兴些什么?”

陈剑忘情地道;“这是我见到最精采的一次比剑,他们攻守之际,简直妙到了极点。”

云天凤叹道:“换了你呢?”

陈剑摇头道。“我不行,无论攻守,我都到不了那种境界。”

云天凤叹道:“那你还有什么可高兴的,假如你的剑法胜不了南宫一雄,武当的解剑石碑仍是无法在武林中重新树立起来。”

这番话早是一益冷水,浇在陈剑的头上,把他的一团高兴都化为森森的寒气。

云天凤又安慰他道:“别泄气,好在你还年青,多花点时间,总有一天会胜过他的。”

这时南宫一雄已攻出了十多招,每一招都极其奥妙诡异之能事。

然而长谷一夫都能一一地挡过去,虽然他并没有回招,却证明他在剑上的造诣并不比对方差。

云天凤叹了一声道:“假如你能把此攻守式都学会了,再加上恨天四式的攻招,相信南宫一雄一定挡不住……”

陈剑怔然地道:“这些守势并无成式,完全是仗着多年的经验,临时使出来的,要达到这种境界恐非一朝一夕之功……

云天凤也不说话了,专心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因为南宫一雄在一阵急攻之后,仍然徒劳无功,于是也不再抢着进招,擎剑凝立不动。

长谷一夫等了片刻,才轻吁了一口气道:“城主为何突然停手了?”

南宫一雄哼了一声道:“我攻了半天,才想起你是个盲人,听风测影,再攻下去也是白费力气,要不是那两个年青人一番谈话,我几乎还要继续上当下去。”

长谷一夫微异道:“那两个年青人的谈话中并未涉及到我们的比剑……”

南宫一雄立刻道:“怎么没有,陈剑侠曾谈你的守势并无成式,完全是听到我的剑风后,才适时而作应付之策,你承认吗?”

长谷一夫点头道:“这本就是事实。”

南宫一雄冷笑道;“因此我再打下去也是白费,你是到剑刃及体之时,总能感到我的意向预作准备……”

长谷一夫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我们盲人占便宜的地方,因为我们以耳代目,感觉上总比常人灵敏得多,城主既然想透了这个道理,现在罢手,尚不失为明智之举。”

南宫一雄怒声道:“胡说!南宫家的赫之盛名,完全是在剑上建立起来的,岂容毁于一旦。”

长谷一夫笑道:“我并不能胜过城主,因此对城主盛誉并无所伤。”

南宫一雄冷笑一声道:“那我们是否就这样罢了。”

长谷一夫尚未作答。

卓少夫却道:“不行!雷古教师与寺田先生俱丧生此地,除非城主答应令爱与七殿下的婚事,否则下官就无法回京覆命。”

南宫一雄峻色道:“此事断难从命。”

卓少夫将手一摊道。“那城主只有将我们一一打发上路了,长谷先生,我们找来时,贵领班兵卫曾再三叮嘱,必须达成使命……”

长谷一夫轻叹一声道:“城主,敝人身不由主,尚祈求垂允所请,不然就只有请城主在剑下折服敌人……”

南宫一雄脸色阴沉地道:“好吧!长谷先生,敝人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容忍,可是事情逼得我无法善了,假如真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要担待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