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再赴琼瑶宫(第3/4页)

琼瑶宫主摇头说追:“姑娘这话我不敢苟同……”

温飞卿道:“晚辈请问,在宫主的耳朵里,晚辈是个怎么样的人?”

琼瑶宫主怔了一怔,迟疑着道:“这个……”

温飞卿道:“传闻中的晚辈,应该是个凶残而又淫荡的女人,是不?”

琼瑶宫主皱了皱眉,道:“这个……我知道姑娘不是那种人……”温飞卿道:“宫主是怎么知道的,该是因为宫主见过晚辈,有所了解,是不?在宫主没见晚辈之前,宫主定然会听信传闻,是不?照这么看传闻是不可靠的,也是顶害人的,众口可以烁金,唇,舌可以杀人,宫主该明白这道理。”

琼瑶宫主似乎语塞,但旋即又道:”我知道赵玉书这个人,并不是只凭传闻,他下手抢夺李少侠的‘藏宝图’,这是事实。他以淫毒药物要加害小女,这也是事实。”

“固然,”温飞卿道:“前者是一个小理,但也仅仅是个小理,只要大处说得过去,宫主似不必强求,那也无碍全豹;再说贪婪之心,十人之中九人难免……”

琼瑶宫主道:“这或可以原谅,那么后者呢,也能原谅么?”

温飞卿道:“晚辈不敢说后者也可以原谅,不过据晚辈所知,兰妹妹她并不计较。”

琼瑶宫主道:“她不计较我计较,我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人。她计较什么,在这时候她又能看见什么?”

温飞卿道:“宫主……”

琼瑶宫主目光一凝道:“我要问一问,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飞卿道:“晚辈斗胆,敢请宫主收回成命,放兰妹妹出来,一切顺其自然……”

琼瑶宫主呆了一呆,双眉陡扬道:“我还当姑娘只是劝我温飞卿道:“宫主,您所以这么坚持,是为兰妹妹好,别人不知道,您应该知道兰妹妹的脾气,这么僵持下去,到头来心痛的该是您。只要赵玉书有些可取之处,您又何必这么坚持?”

琼瑶宫主道:“姑娘,我也要直说一句,你既救小女于前,为什么要害她于后?”

温飞卿摇头说道:“宫主错了。万一兰妹妹有个三长两短,害她的不是晚辈而是您;她是您的女儿,晚辈这也是替着她说话……”

琼瑶宫主离座而起,道:“姑娘,这是‘琼瑶宫’的家务事,我不希望姑娘再提。姑娘如愿意在‘琼瑶宫’盘桓几天,我会待姑娘如同上宾。姑娘若是不愿在‘琼瑶宫’作客,我这就送姑娘出宫。”

温飞卿毫不在意,含笑站起,浅浅一礼道:“晚辈那须眉知己还在前路相候,不能让他久等,晚辈这就告辞。”

她转身往外行去。

琼瑶宫主并没送她。

温飞卿出宫后没再碰见任何人,等她离开‘琼瑶宫’,赶到赵玉书说的会面处,却见着了两个人。

一夜折腾,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赵玉书身上湿了,司徒兰秀发上也沾满了露水。

温飞卿含笑说道:“没想到兰妹妹已经早到了。”

司徒兰美目微红,上前说道:“姐姐,我感激。”

赵玉书上前抱拳,一脸正经道:“二姑娘,赵玉书不敢单言一个谢字……”

温飞卿道:“你们俩就别多说了。时候不多,为免让宫主发现,再谈一会儿之后,兰妹妹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赵玉书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司徒兰微一摇头道:“姐姐,我不打算回去了。”

温飞卿为之一怔道:“怎么说,妹妹不打算……”

司徒兰幽幽说道:“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也跟玉书商量好了,跟他走,从此浪迹天涯,到处为家。”

温飞卿望向赵玉书。

赵玉书毅然说道:“二姑娘放心,天大的事赵玉书担了。”

温飞卿道:“你错了,我不是怕担过……”

赵玉书道:“二姑娘也请放心,我能照顾她。”

温飞卿道:“有你这一句话也就够了。这是你们俩的事,你们俩既然决定这样,我不便说什么,我只有在这儿祝你们俩真情永固,一修两好了。”

司徒兰道:“谢谢姐姐,姐姐该知道,我是不得已的。”

温飞卿道:“妹妹不必再说什么,我知道。天已经亮了,宫主一旦发现,必会高手尽出,我看你们俩还是快走吧。”

司徒兰道:“什么时候能跟姐姐再见?”

温飞卿道:“有缘总会再见的。赵玉书跟司徒兰两个名字太过招摇,我看你两个还是改个名换个姓较为安稳点儿。”

赵玉书道:“多谢二姑娘,这个我已经想到了。”

温飞卿道:“有你的心智,只要你愿意好好照顾兰妹妹,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我要先走一步了。”

转身行去。

只听司徒兰在背后说道:“姐姐保重,小妹永不忘姐姐的好处。”

温飞卿回身扬手,说道:“谢谢妹妹,妹妹也请保重。”

她看得清楚,司徒兰哭了,她心里也怪难受的,忙转过头走了!

州黔交界处,有一个小镇叫“蛮沟”。

“蛮沟”地方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蛮沟”的人家务农,打猎各事,都是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小。

日落时分,落雾满天,李存孝坐在一个残破的八角小亭里歇脚,眼望着那荷锄而归、童稚笑迎的一幕景象,心里别有感受。

这座残破的八角小亭不像个纳凉所在,因为整个亭顶没了一半还多。

到处是泥巴,到处是草,看样子倒有几分像个小孩儿玩的地方。

蹄声如骤雨,飞一般地驰来了两人两骑。乍听蹄声时犹在百丈以外,转眼同一阵风般已驰到近前。

摹地里,骏马长嘶,前蹄扬起,一个飞旋钉在地上,好骑术。

马上两个骑士,四道锐利目光全盯着亭里李存孝脚下。

李存孝脚下一堆泥,上头插着三根枯草。

两名骑士那四道锐利目光,从插着三根枯草的泥堆上往上移,落在李存孝脸上,疑惑地盯了一阵,然后对望一眼,翻身离鞍下马。

一个说道:“就在这儿歇歇吧,再赶天就黑了,路上还好走。”

像是说给同伴听的,也像是说给李存孝听的。

李存孝很自然地打量了他两个一眼。他两个,都穿一身白,一个中等身材,一个瘦瘦高高,年纪都在四十以上,看身手,一身所学不弱。

马鞍边各挂着一一长形革囊,一看就知道是兵刃。

两个人没理会李存孝,把马往柱子上一拴,进亭坐了下来。

刚才说话的是中等身材那个,如今进亭之后,那瘦瘦高高的一个开了口,语气有点冷。

“你看不碍事么?”

中等身材白衣汉子一列嘴道:“一个小嫩黄儿碍不了事的。”

那瘦高白衣汉子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总爷既然在这儿插了签儿,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