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秘音叉(第5/6页)

小关呆了一呆,似乎已忘记体内中毒的痛苦,道:“您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

不败头陀道:。出家人也是人,岂能没有七情六欲,不过,当年洒家还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时,和一位的姑娘发生一段情……直到失去这段情时,洒家才万念惧灰的正式削发出家,唉!算起来这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小关听得十分入神,两眼也跟着不住眨动,问道:“您和那位姑娘的恋情,为什么得不到圆满收场,莫非是那姑娘红颜薄命离人世?”

不败头陀道:“她没有死,现在仍在世上。”

小关道:“您为什么不去找她?想是移情别恋,爱上别的男人走了?”

不败头陀道:“她不会变心,水远不会变心,就像我现在一样,耳朵里还有她的声音,眼睛前也有她的影子,我相信,她水远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就像我永远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一样。”

小关道:“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我替您去找她。”

不败头陀道:“不成,她住的地方,任何男人都不准踏进一步,洒家不能破坏人家的规矩。”

“世上还有这种地方吗?这倒是奇闻了!”小关楞楞的,声调也提高不少,两手又习惯的在掳袖子。

不败头陀目光掠过李百灵:“当然有,不信你可以问李姑娘。”

小关随即也望向李百灵:“小家伙,还是你聪明,你真的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不准男人接近的地方么?”

李百灵明如秋水的眸子眨了几下:“莫非大师说的是隐湖秘屋?”

不败头陀无限感慨地长长一叹,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隐湖秘屋。”

李百灵仰起脸来,像是从回忆中捉摸一件不可预知的物事:“我离开隐湖秘屋已经五六年了,我的师门人数不多,上上下下不超过二十人,大师的这位昔日红粉知已,只要说出名字来,我一定认识。”

不败头陀双颊霎时微见抽搐,神态趋于颓丧地道:“不必了,事情已经过了三十年,一切风平很静,何必再起波澜。”

小关却忍不住急急插嘴道:“大师要想得到隐湖秘屋的消息,您只有问她,机会不可错过。你还是快些说出那位女前辈的名字,至少,小家伙会告诉您一些女前辈这多年来的情形,您知道了也好放心。”

不欧头陀脸上的肌肉又急剧地颧动了一下,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行,这与她的名节有关,洒家不能让她的形象,在任何人的心目中有一些瑕疵。”

小关猛摇其头,大大不以为然地道:“这对她的形象又有何损,您刚才说过,谁都难免有七情六欲。她当年和您发生感情,又有什么不该?李姑娘也是从隐湖秘屋出来的人,您可知道她还曾经嫁过人?”

“洒家知道,她曾做过朱伯驹的媳妇,但李姑娘是离开隐湖秘屋不再回去的人,自然和她不能相提并论。”

小关还想再说下去,却被李百灵以眼色阻止。

不败头陀谁是一时之间,心情很难平静,他跟光瞥过身边的竺忍:“还是竺老沉得住气,他和洒家同样有着一段为情所苦的往事。”

竺忍连忙以眼色制止道:“大和尚,你今天是动了凡心了,不怕我佛如来,将你打入阿鼻地狱。”

但不败头陀却不肯打住,继续道:“竺老当年和丐帮高手通天玉郎钱逸并称武林两大美男子,风流韵事,在所难免,竺老独身一人,在马家隐居了三十年之久,他是为了什么,你们总能想出一点儿端倪来。”

李百灵和小关不由齐齐向竺忍望去。

竺忍索性转过身去,背起双手,不再理会。

不败头陀叹口气,又道:“也许是无巧不成书吧,竺老那位相恋的姑娘,也是隐湖秘屋的人。”

小关脸色一紧,大声道:“好家伙,那实在太巧了,还有,就是由两位老人家的倩史看来,我想到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情?”不败头陀问。

小关道:“第一、隐湖秘屋中的女孩子,都是清丽脱俗的,两位老人家的恋人不必提了。”

他偷偷瞧一眼李百灵:“我虽然没见过那位女前辈,但这一位就在眼前,小家伙我看来十分美,二位前辈评论呢?”

李百灵听听得红晕飞颊,耸起柳眉,娇叱道:“你是已经中了毒的人,还胡扯些什么?”

小关毫不在意地道:“中毒归中毒,讲话归讲话,只要我一天不死,谁能把我的嘴封上,何况,我讲的都是实话。”

不败头陀道:“你讲的确实不假,说句心里话,洒家自从见了李姑娘,又知道她是隐湖秘屋出来的人,便有一种说不出亲切感,几乎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到洒家那位的影子。小关,还有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小关道:“第二件事情。隐湖秘屋的规矩必须改一改。”

“为什么?”不败头陀口中虽然在问、心中却有着同感:

小关又道:“因为一个人的七情六欲,是与生俱来的,不能过于压制,就以那两位女前辈来说,她们之所以和你们两位老人家不能有圆满的收场,大约不外是被门规所限,所以到头来必定痛苦一生。隐湖秘屋不是姑子庙、连姑子庙都可以有十方施主进出,隐湖秘屋的门规是否太不近情理了呢!”

不败头陀不置可否地苦笑了一下道:“世上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和诫律,还是别妄加评论的好。”

小关哼了一声道:“小家伙,你是隐湖秘屋出来的,刚才我说的对不对?”

李百灵抬手撩下帽沿轻纱,使我无法看出她的表倩:“你问我,我又问谁?”

小关道:“回去问问你师父,看她怎么说?”

李百灵道:“我师父只管练功养性,不管这些。”

小关道:“小家伙,你好自私,只管自己自在,不管别人死活。”

李百灵道:“我有什么自在?”

小关道:“你出了秘屋,又嫁人,又交……”

李百灵道:“又交什么?你说!”

小关道:“交……交……交好运,对吧?”

席荒果然守诺,送过解药,如同鬼魅般离去了。小关将解药服下,自是健朗如初,正与李百灵说笑,不知何时竺忍离去了。

两人正自寻找,偶遇宫道,便一同住进这家客栈。

小关和李百灵昼长无聊,便来到宫道房中,希望能知道一些缉凶办案的进展情形,必要时也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正好小荷花也在宫道房中。

宫道亲切地招待小关和李百灵坐下,并为他们沏上两杯上好的茶。

“宫道兄远离安庆,始终在河南地界打转,只伯对贵宝地那件血案,不容易查出什么眉目来吧?”小关喝了口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