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风雨如晦黯云生(第6/12页)

荆登龄道:“不瞒你说,我们正好谈论及家叔之事,座中这几位朋友都是因江湖上有关家叔的传说而来……”他转目望了众人一眼,又道:“桓兄之事等会再说,他决不会是对方之人,所以诸位说话不须避着他。”

风门和尚道:“荆施主说得对,洒家也有同感,至于洒家此行,也是听闻传说司徒峰老檀樾不久以前病殓边军中,他在病中曾被敌人派遣高手屡次侵袭。又有流言传说老檀樾曾派一人,携带他亲手所著的一本拳经与及亲笔书信一封送到贵庄可是此人中途忽然失踪等等……”

他长叹一声,接着道:“洒家二十余年以前,随侍先师左右曾经见过司徒老檀樾,先师那一次曾坚请老檀樾显露名震武林的龙魂虎魄两种神功,老檀樾施展之下,果然功力绝世,天下无双。是以洒家此生最是佩服他。这一次洒家坚持下山探明此事,便是种因于此。洒家的掌门师兄几次相阻,说是洒家不必跋涉山川,可以另外派人,但洒家却不放心,总要亲自走上一趟……”

众人心中都明白少林方丈所以相阻这位大和尚实系因他脾气过于火暴浮燥,阅历有限之故。因此都暗暗笑他自家还不晓得。

荆登龄欠身道:“承蒙大师掏诚赐告,万分感激,想来柏兄及郁兄听到有关家叔的传说,亦与风门大师所说的一样了?”

铁衣柏秋和郁健都应一声是字,荆登龄微磋一声道:“不瞒诸位说,敝庄所得到消息,较诸位所知的多了一些,那就是关于风传铁血大帝那恶魔亦已派出手下全力搜寻那位替家叔携带书信之人的内幕消息……”

他的目光扫过四座,只见武当派的铁衣柏秋,峨嵋派的郁健及少林雪浪禅师等三人都流露出紫张注意之容,只有桓字及风门和尚没有特别注意他的话,似乎不晓得他的话所含蕴的严重性。

他接着道:“整个事态的重心就在那封书信之上,根据荆某全力按集到的消息,隐约可以推测出这封信关系到整个武林,好象凭这封信可以邀请出五大门派的掌门来对付那一批展次侵袭他的高手。”

他的急声一顿,严肃地环视众人一眼,接着道:“荆某因此猜想出铁血大帝那恶魔所以焦急之故。再作进一步的推测,这封函件中可能写出那个对头所以必须武林各派领袖共同合力诛除的原因。以家叔的身盼声望,天下武林同道自然会深信他的话,所以那对头恶魔才会如此着怨。这虽是推测之词。但并不是全无根据,只不知诸位还有什么高见没有?”

桓宇静静地坐在一边,此刻他可就听出一点眉目,眼看这些武林正派高手们论谈之际,都流露出一种严肃的神情,气氛甚是沉重。加以昨天夜里听花玉眉透露过,那个混世魔王铁血大帝不但为非作歹,隐隐已是天下邪派黑道的领袖,甚且可能是外寇侵华的中坚人物,登时也感到此事甚是严重,不同于寻常武林仇杀争雄的事件。因此他更是用心去听,但表面上却不露出形迹。

少林寺的雪浪禅师缓缓道:“贫借尚有一事要请教诸位老施主的,那就是敝寺方丈大师听说那铁血大帝近一两年来羽翼已成,现下他旗下已网罗了不少邪派高手,并且用铁血手腕统治天下大半地方的黑道。据说这铁血大帝不但武功高强,智计过人,同时行踪诡秘,发号施令都以各种秘密方式,见是他属下之人,没有一个不对他深深敬畏,因此这个魔王的任何命令,人人都奉行唯谨。”

他的话声一顿,那荆登龄刚刚点头同意,这位少林寺掌门方丈的座下高弟已接着道:“最要紧的一点,那就是听说那魔王目下已经开始向五大门派下手,设法收买五大门派中的不肖门人,以便侦察出五大门派的动静。有人认为这魔王进一步就要设法覆灭各大门派……”

荆登龄微微一笑,道:“那魔王雄心勃勃,一心要霸据天下武林,禅师适才之言,应是意料中的手段,但他能不能收买得动五大门派之人,却不容易证实……”他的话摸棱两可,不作肯定答覆,却是因为龙虎山庄不届武林五大派之列,是以不便当众评论。

忽地一个面目骠悍的劲装大汉走入大厅,只见此人身上插着一柄短剑,盘着一条钢鞭,一望而知乃是龙虎山庄之人,此刻一身都被汗水湿透,显然刚刚奔驰过长途远路。

这大汉走到司徒登瑜身边,低低说了句话,司徒登瑜立刻起座过去与荆登龄荆登韶二人低声说话,接着司徒登瑜便与那劲装大汉匆匆离开大厅。

铁衣相秋道:“目下我们都必须首先证实司徒峰前辈作否已归道山,若然他老人家尚在人世,则这个自称铁血大帝的魔王不足为虑,有他老人家出头的话,这魔王焉能兴风作浪?要知道他老人家存亡,唯有先找出那个捎信传书之人,只不知荆兄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郁健接口道:“柏兄之言有理,我们第一步要全力找出那个送信使者的下落……”

荆登龄点点头。道:“二位之言甚是。那铁血大帝也和我们同一心意,正在全力搜索那位使者的下落。荆某兄弟三人月前外出。分头访查,曾发现不少可疑人物、似是那魔王派出的高手,也在访查这位使者。”

铁衣相敌道:“这位替司徒峰老前辈传书带信的使者,必是他老人家亲近可靠之人无疑,不知荆兄对这使者得到什么资料线索?可曾查出他的名字么?”

荆登龄道:“我们只知道这位使者性傅,年纪甚轻,他自从三年前受家叔之托,动身之后,走到大名府地面、便发生事故,行踪从此消失……”

一直没有做声的桓宇忽然朗声道:“诸位可曾到军中查探?”

荆登龄道:“我们已经尽了力量,但由于近年来军情紧急,调动频繁,军中警戒严密,所有驻访御寇的大军人人都不轻易谈论军中之事,所以极难打听,一个不巧,还要被他们疑惑是奸细刺探军情,其次家叔虽是年逾古稀,但驻颜有术,看上去只不过四旬上下的人,他在军中只是暗暗保护将帅,不被敌寇派遣高手刺杀而已,所以没有赫赫功动,也不著名。如果当日那位姓傅的使者不是预有安排,另外找了两人分路来报口讯,我们连这一点点消息也无从获悉……”

桓宇哦了一声,闭口无言。荆登龄又接住道:“那位姓博的使者所派遣两人之中,只有一个到达敝庄。此入所知有限,连姓傅的使者的名字也不晓得。

他说姓傅的使者请他绕道来敝庄时,神情甚是紧张,似乎预知前途可虑,至于另外的一个人则始终不曾到达敝庄,但从此江湖上有关家叔的传说纷纷,也不知是这两人之中那个泄露出江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