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清浊未分堪一叹恩仇难辨又重来(第5/5页)

那少年笑道:“当然不是,否则我何须问你?”

宇文雄仍是不敢相信他的说话,寻思:“这人好不古怪!祈圣因被鹰爪所伤,这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他若不是她们一伙,怎能知道?而且听他刚才的说话,祈圣因的身份来历,他也是分明知道了的,怎能还不知道她的行事如何,却来问我?”

宇文雄的推想很有道理,但他却有所不知,原来这黑衣少年就是那个伏在乱石堆后,曾经两次出手,暗中救了祈圣因性命的那个少年。祈圣因的身份来历,他是从偷听之中略有所知,却并非岳霆一伙,和祈圣因更是从不相识。

这少年和叶凌风倒是相识的,他从昨晚与今朝的所见所闻,隐隐猜到是叶凌风存心害那千手观音。

这少年就是因为不知祈圣因到底是好是坏,所以最初不愿卷入漩涡,后来也只是到了紧要关头,才暗中相助,只求保全祈圣因的性命,以待查明真相。

这少年心里想道:“照理叶凌风决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但不论如何,他的行为却不是正人君子所应采取的。唉,这倒把我弄糊涂了,难道是我识错了人?又难道是叶凌风变了另一个人了?”

这少年怀着种种疑团,是以来向宇文雄打听。可惜宇文雄却不敢相信他,反而生了许多误会。

宇文雄看他一副诚恳的神态,心里怀疑不定,想道:“他是什么用意?拿他已经知道的事情来问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少年笑道:“怎么,你答复这个问题,总不至于有损侠义之道吧?”

宇文雄思疑不定,大声说道:“我不知道!”

宇文雄倒不是纯粹不愿回答这少年的问题,而是这个问题,他确实也难以回答。

宇文雄所受的冤屈,可说是由于祈圣因而起的,如今祈圣因生死未卜,他虽然不至于对她心怀怨恨,但至少想起了这件事情,总还是难免有点气愤。何况还有着祈圣因丈夫劫夺镖银,“气死”他父亲这段梁子呢。“祈圣因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你叫他如何回答?他当然只好说是“不知道”了。

这少年大为失望,说道:“你怎能不知道?你昨晚不是给她借坐骑的么?”

宇文雄道:“那是奉了我师母之命。”

这少年忒也机警,鉴貌辨色,说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千手观音无甚好感,是么?”

宇文雄冷冷说道:“随便你怎样猜想吧。我不能因为有人怀疑是我害她,就要说她的好话。对不起,天色不早,我可真是没工夫奉陪了。”他还是怀疑这黑衣少年是祈圣因、岳霆一伙。

这少年见他要走,说道:“且慢,我还有话说!”

宇文雄道:“你再问我也只是不知道!你武功再高,总也不能强我说话吧?你放不放我走?”

这少年笑道:“兄台误会了,咱们有约在前,我怎能强你说话?我是来得冒昧一些,也难怪你不信我。我只是想和你说,请你不必赶路。”

宇文雄道:“咦,你的说话倒怪,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关,要你多管?”

那少年道:“不是我多管你的闲事,但你是江大侠的弟子,这样离开师门,我却未免替你可惜。我倒是想为你尽一点力,你不要远走他方,最好在这附近住两天。对啦,你和那王老头不是很熟的么?你可以住在他家,明天我来找你,或许就会有好消息带给你了。”

这少年过分热心,宇文雄更是不敢相信。当下淡淡说道:“多谢了。走是不走,我自有我的主意,请你不必费心了。”

这少年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肯信我,那也只好由你。好吧,但愿咱们后会有期。你今天虽然没有回答我几个问题,但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多谢你了!”他拱了拱手,先自走了。

宇文雄心道:“好没来由给这小子纠缠了半天。看来他不是疯子就是岳霆一伙,他有什么力量使我重返师门,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宇文雄被逐出师门,伤心已极,但愿走得越远越好,哪里还肯考虑这少年的说话?正是:

那堪仍在伤心地?萍水相逢劝不回。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