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雅歌》到罗累莱:艳情诗之西方篇(第5/5页)

多瑙河的两岸长满了葡萄,德意志的河川里住满了水妖,水妖中最妖媚的那一只,就住在多瑙河转弯处的雾堡。

小水妖的头发黑中透黄,像乌云镶上了一道金边,小水妖的美目清澈澄明,像多瑙河水一样左右流盼。

罗娜的芳名,传遍了南德山地,施瓦本的诗人,初尝到青春的惊喜。赫尔姆特收拾起诗囊,跨上瘦驴:“人妖必能沟通,以缪斯的名义!”

我之所以从海涅联想到张宽,是因为张宽说他这首《小罗累莱谣曲》摹拟了德国浪漫派风格,而海涅一向是被当作浪漫派大师的,而且他也歌咏过罗累莱,张宽的摹拟之作立刻让我想起年轻时读过的海涅歌咏水妖罗累莱的诗句:

天色晚,空气清冷,莱茵河静静地流;落日的余晖,照耀着山头。

那最美丽的少女,坐在上边神采焕发,金黄的首饰闪烁,她梳理金黄的头发。

罗累莱(Lorelei,亦作Loreley、Lurlei)的传说,本来就是极其香艳的,用今天的话来说,也可以说是极酷的——美貌的水妖、金发、歌声、引诱、水手之死……难怪它既能得到德国大诗人的青睐,也能激发出中国后学仿作的灵感。

三十年过去了,海涅歌咏罗累莱的诗句我竟然还能够背诵,这想必就是艳情诗的魅力吧。这魅力在中国和在西方是一样的。

附注:

本文中所引用作品之译文,《旧约》译文依据和合本,其余译文出自诸家之手,较重要者有朱维基、钱春绮、寒川子、姜瑞璋、赖守正、刘岩(等)、杜之(等);对译文中某些人名的音译,笔者按照中国大陆目前的标准通行译法作了调整。限于体例,这些皆未逐一注出,识者谅之。

原载《万象》201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