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金银决(二) ( 6769 )(第2/3页)

阎行脸色顿时大变,拨马厉声喊喝道:“退出去。全部都退出去!”

就在这时候,只听一声凄厉鸣镝声响在空中回荡。大城塞城门突然间哐当关闭。千斤闸随之落下。紧跟着,从城里的阴暗角落中。突然窜出无数道黑影,把火把仍向了草垛,而后立刻闪进了阴翳之中,一下子就不见了踪迹。

风很大,草垛上堆积的全都是枯黄的干草,还撒着各种助燃的物品。

这一遇到火,草垛立刻燃烧起来。一座挨着一座地燃起,很快的整个大城塞,都陷入火海中。

说到这里,就必须要说一下大城塞的来历。

早在西汉时期,大城塞就已经存在。作为抵御匈奴人的一座边关,它本身就具有所有戍卫边关所必须的机关设施。藏兵洞,地道……等等,整个大城塞可以说是机关重重。大将军卫青曾视察过此处,认为大城塞里的防御机关,堪称天下少有。

这样一座戍卫边关,在卫青夺取了朔方之后,渐渐的弃用,失去了原有的功效。

特别是在后汉时期,随着汉室朝廷把朔方交给南匈奴人做休养生息地地方,匈奴人无数次从大城塞侵入司隶、凉州等地,把大城塞原有的防御机关全部销毁殆尽。

仅存有几个藏兵洞和近乎快要荒废地地道在其中。

薰肥占领了大城寨之后,为加强防御,曾巡视了整个城镇。

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那几个藏兵洞和地道。这些藏兵洞和地道,甚至是连大城塞本地人都不晓得的存在。董肥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藏兵洞和地道能有什么用处,故而也不甚在意。直到韩遂使出了这一手引蛇出洞地计策,他才突然想起了这些机关。

说起来也有趣,自从在光和六年结识了三岁的诸葛亮以后,董肥发现自己和火是离不开关系了。火烧盘龙谷,火烧敖仓……几乎所有的恶战,他都是用火来解决。

这一次,董肥依旧决定用火!

火势蔓延的很快,整个大城塞在瞬间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阎行纵马疾驰,结果却发现,通往关城的道路,全都被烈焰所阻隔。

眼看着身边的部下,一个个葬身于火海之中,阎行有点懵了。他不停的喊喝,纠集士兵,硬生生冲开了一条路,来到大城塞城门前。可是那城门紧闭,千斤闸也已经落下。有心命人升起千斤闸,可这样一来,又不晓得要耽误多长的时间才好。

镇静,镇静……

阎行一遍遍的对自己重复相同的话语,眼看着身后火蛇不断的逼近,摘下双锤,拨马退后二三十步的距离,猛然一催胯下白龙汗血宝马,怒吼一声,扬起了双锤。

当年董西平可以震开金城大门,今日我也可以做到。

若是连这都无法做到,我又有什么面目,去和董西平来交锋。

咬碎银牙。阎行咆哮着,冲到了城门口,大锤呼的一声,带着万钧力道狠狠地砸在了千斤闸的栏杆上。只听轰的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白龙宝马唏溜溜后退数步。

阎行一锤轰出,一催马,另一只大锤紧跟着就轰在城门上。

两锤下去,城门洞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阎行退后数十步,再次冲上前去,双锤并举。轰的一声,只见那千斤闸连带着沉重地城门,被轰的倒塌下去,城门洞扑簌簌灰尘扑落,眼看着就要倒塌。

“杀出去,杀出去!”

阎行厉声吼叫。

数千名匈奴兵随着阎行冲出大城塞。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只听一声大喝:“放箭!”

从正前方,万箭齐发。

借助风势,那利矢破空产生出一种嗡嗡嗡好像蝗虫掠过的声响。

阎行挥舞双锤,拨打雕翎,朝着正前方看去。却见一队人马,列成了方阵,在夜色中静静侯立。

一员大将。高举大枪,猛然向下劈落。“放箭!”

又是一轮利矢飞来。阎行催马冲向

敌军阵营,双锤上护其身。下护宝马。

他可以安然无恙,可身后那些从火海中逃出来的匈奴兵,却没有他那种厉害的本事。

一声声惨叫响起,死在箭矢下的匈奴兵不计其数。

汉军看破了岳丈的计策,董家子看破了这引蛇出洞的计策……不好,那岳丈岂不是……

阎行也顾不得许多,催马疾驰。

眼看着就要杀入汉军的阵营,却听到一个如同巨雷般地吼叫声响起:“阎行,卖国贼子,不是说好卯时决斗,为何又半夜偷袭?不忠无信奸贼,董肥在此等你多时。”

门旗下,冲出一匹黑色战马。

那战马身披重甲,雄峻无比。马上的战将,也是一身重铠,双手使锤,迎着阎行就冲了过来。

阎行吓了一跳,不过却不甚惊慌。

既然董西平看穿了计策,肯定会出现……

事实上,阎行在内心深处,也是一直这样期盼着。如今,董肥出现,阎行反而兴奋起来。

气运丹田,双手举锤。

二人同使举火烧天式,双锤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只听铛……犹如黄钟大吕一般,回荡苍穹。战场上的喊杀声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不见,只有那四锤相撞的余音袅袅不绝。

阎行胯下这匹白龙汗血宝马,可是花费万金买来。

比之浑红马还要高出一个等级,和赤兔不相伯仲。即便是如此,也无法承受如此凶猛的碰撞。唏溜溜一声暴嘶过后,噔噔噔后退了十余步,这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阎行的脑袋嗡地一声,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双臂发麻,手中的大锤几乎要脱手掉落一样,不禁骇然向董肥看去,久久说不出话。

这董西平,是越发的可怕了!

只看他那对金锤的个头,足足比阎行的八宝亮银锤大了一圈。

“好,好本事!”

阎行忍不住大叫一声,殊不知董肥却露出了笑意。

“你也不错,七年前若你有这本事,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了,大好的本领,却是个国贼……阎行,念在你能接我一锤,现在下马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

阎行苦笑起来……

投降?

我已经成为不忠之人,若是投降,岂不又成了不孝之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若我真地如此,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董西平,废话少说,今日我与你之间,只能有一人活命!”

阎行说罢,催马向董肥就冲了过去,双锤挂着风声,呼呼作响。这一次他不和董肥硬拼,而是尽显精妙招数,一百多斤的大锤,忽而快,忽而慢,忽而轻若鸿毛,忽而重若泰山。阎行知道,硬拼肯定不是对手,只希望能借用此招,拖垮董肥。

薰肥稳如泰山,视阄行地大锤无物。

不管他招数多么精巧,他只一招,迎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