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第3/5页)

“显然不是啦,”他放声大笑,“你跟伍尔夫里克睡过觉吗?”

“没有!”

“撒谎。”他自鸣得意地狞笑着,“好吧,要是我让伍尔夫里克最后得到了他父亲的土地,又怎么样呢?我也许会的。那又怎么样?”

“你会被韦格利和全世界都称作一位真正的贵族。”

“我才不管什么全世界呢。不过你会感激我吗?”

格温达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她明白这是要往哪儿引导了。“当然啦,感激不尽呢。”

“你要怎么表示呢?”

她向门边退去。“只要不是羞耻,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愿意脱掉衣裙吗?”

她的心往下一沉。“不,老爷。”

“啊,那就别这么正经了。”

她到了门口,而且摸到了门把手,但她没有出去。“你要我做……什么,老爷?”

“我想看看你赤裸的样子。然后再做决定。”

“在这儿?”

“对。”

她看了阿兰一眼。“当着他的面?”

“对。”

向这两个男人露出自己的身体看来不算什么——与赢回伍尔夫里克的继承权相比,这代价还值。

她麻利地解下腰带,从头上脱掉衣裙。她一手提着衣服,另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挑战地瞪着拉尔夫。他贪馋地看着她的身体,又得意地狞笑着瞥了一眼他的同伴,格温达看出来,这是显示他权势的一种手段。

拉尔夫说:“一只丑母牛,可两只奶还不赖——嘿,阿兰?”

阿兰应道:“我不会爬上她身子逗你一乐的。”

拉尔夫哈哈大笑。

格温达说:“现在你可以同意我的请求了吗?”

拉尔夫把一只手放到他的裤裆,开始捋自己。“跟我躺着,”他说,“上床去。”

“不。”

“来吧——你已经跟伍尔夫里克干过了,你不是处女了。”

“不。”

“想想那块土地吧——九十英亩呢,他父亲的全部所有。”

她想着。要是她同意了,伍尔夫里克就会满足心愿——而他俩在生活中就会有许多指望。如果她拒绝下去,伍尔夫里克就会像乔比一样成为无地的雇工,一辈子苦苦挣扎着来养活孩子,而且往往会失败。

她心里还在翻腾。拉尔夫是个令人不快的男人,心胸狭窄,报复心强,是个恶霸——一点不像他哥哥。虽说他生得高大英俊也无法弥补。和一个她如此厌恶的人躺在一起太恶心了。

而她昨天才刚刚和伍尔夫里克干那事,这使她想到要和拉尔夫发生关系就更反感了。在她和伍尔夫里克幸福地亲昵了一夜之后,再跟另一个男人干同样的事将是可怕的背叛。

她告诉自己:别犯傻了。为了五分钟的不愉快,你要让自己受一辈子苦吗?她想到了她母亲和死去的那些婴儿。她回忆起她和菲利蒙被迫去偷窃的事。向拉尔夫出卖一次肉体,仅仅几分钟,不是要强过让她未来的孩子们终生受穷吗?

她犹豫不决时,拉尔夫不动声色。他够狡猾的:他说出的任何话只能加强她的憎恶。保持沉默才对他最为有利。

“求你了,”格温达终于开口了,“别让我这么做了。”

“啊,”他说,“这就告诉我,你愿意了。”

“这是罪孽。”她绝望地说。她并不时常把罪孽挂在嘴边,但她觉得这是可能打动他的一次机会。“你提出来是罪孽,我答应了也是罪孽。”

“罪孽是可以得到宽恕的。”

“你哥哥会怎样看你?”

这让他一时语塞了。一时间他像是迟疑了。

“求你了。”她说,“就让伍尔夫里克继承吧。”

他的面孔又板了起来。“我已经作出了决定。我不打算更改——除非你能说服我。而说求我是没用的。”他的眼睛里闪着色迷迷的光,而且喘气也有些急促了,他的嘴张开着,髭后的嘴唇湿润了。

她把衣服撂到了地上,向床边走去。

“跪在垫子上,”拉尔夫说,“不,别面对着我。”

她照他说的做了。

“最好从这边看,”他说,阿兰高声大笑。格温达不知道阿兰会不会留在屋里看着,但这时拉尔夫发话了:“你出去。”跟着门就一响又关上了。

拉尔夫在格温达身后跪在了床上。她闭上眼睛,祈祷着宽恕。她感到他的粗大手指在摸着她。她听到他啐了一口,然后便用一只湿手抹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进了她里边。她耻辱地呻吟着。

拉尔夫误解了那声音,说:“你喜欢,是吧?”

她不知道这要延续多长。他开始有节奏地动着。为了减轻那种不舒服,她只好随他动着。他得意地笑着,以为他激起了她的性欲。她最大的担心是这会毁掉她全部的做爱体验。将来,当她和伍尔夫里克一起睡的时候,她会想到这一时刻吗?

这时,让她恐惧的是,一股温暖的快感开始传遍她的下身。她觉得自己的脸羞红了。尽管她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她的肉体却背叛了她,她里面渗出了湿润的液体,让他的插入减少了摩擦。他觉出了这变化,就加快了动作。她厌恶自己,便停止了配合他的节奏;但他抓着她的臀部,收收送送地,她无助地抵抗着。她难过地想起,那次在树林里跟阿尔文时,她的肉体也曾同样地伤害了她。当时和现在一样,她曾想要她的肉体如木雕泥塑一般麻木;可是两次,她的肉体都违背她意志地呼应了。

她那次用阿尔文自己的刀杀死了他。

即使她想这么做,她也杀不了拉尔夫,因为他在她身后。她看不到他,对自己的肉体也控制不了。她在他的掌握之中。当她感到他在接近高潮时,心中窃喜。马上就要过去了。她感到她自己的下体有一种响应的压力。她竭力要自己的肉体麻木,头脑茫然:要是她也达到了高潮,可就太丢脸了。她感到拉尔夫射到了她体内,她颤抖起来,不是出于欢乐,而是出于厌恶。

他满意地叹息一声,抽出来,仰卧在床。

她起身迅速地穿上了衣裙。

“比我预想的要好。”他说,像是对她客气地赞扬。

她走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下一个礼拜天,去教堂之前,内森总管来到伍尔夫里克的家。

格温达和伍尔夫里克正坐在厨房。他们刚吃完早餐,清扫过房间,此时伍尔夫里克在缝一条皮裤,而格温达用绳子编带子。他们靠近窗户坐着,那儿的光线亮些——天又下雨了。

格温达假装还住在仓房,这样就不会触犯加斯帕德神父了,但实际上每夜她都和伍尔夫里克在一起。他不提结婚的事,让她很失望。不过,他们多多少少像夫妻一样过着日子。有意成婚的人,一旦能够应付规矩礼法,常常都是这样做的。贵族和绅士没有这种通融,但在农人中,人们通常不在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