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难以反击,无休止的骚扰(第2/3页)

这一番话,着实听得众将热血沸腾,尤其是枯羊。

也难怪,要知道这可是西军与东军的交手。

多少年了,东军与西军同为冀京四镇之一,从来不曾交手过。此番若是两军对阵,岂非是最为激动人心的事?

而这时,梁丘舞已下达了攻营的命令。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西军的态度虽然强硬,但实力似乎是不堪一击,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东军便攻破了营寨。

眼瞅着那些身穿银色铠甲的西军士卒亡命般朝着前方逃走,东军将士心下失笑不已。

想想也是,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在此黑夜那是何等的显眼。可以说,在皓白的月色下,那些西军士卒们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逃?往哪里逃?

根本不需将令,东军的兵将们各司其职,各自追逐地目标。

这哪里是什么厮杀,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局势,这让原本心怀期待的枯羊目瞪口呆。

“这就是西军?如此不堪一击?”枯羊实在有些傻眼了,毕竟在他们面前的这支西军,其实力竟连太平军的杂兵也及不上,一触即溃。

不远处东军将领项青闻言轻笑一声,颇有些得意地说道,“那也得看碰到的是什么军队!就西军那群货色?打个泰山寇还能打个一年半载,最后还是狼狈败退到冀京……可笑之极!”

确实,早些年谢安还在李寿的安乐王府时,韩家父子就在泰山附近剿贼,剿灭了一年多,贼寇丝毫也不见少,若不是韩家父子早些年有恩于朝廷,恐怕早被问罪了。最后,还是当时的皇五子李承为了谋朝篡位私底下将西军召回了冀京。

可能就是因为知晓这些事吧,东军的兵将们丝毫未曾将西军当回事。

但是,廖立可并不这么看。

“吁——”

在枯羊惊诧的目光下,廖立一把勒住了马缰,用狐疑的目光扫视着四周黑漆漆的山峦。

“项副将,项副将!”

“唔?”项青亦勒马顿足,回头疑惑地看向廖立。

只见廖立审视了一眼远方的漆黑之地,忽然皱眉说道,“项副将不觉得,西军越来越少了么?”

项青闻言下意识地望向远处,旋即虎目猛地一凛,因为他惊骇地发现,远方西军那些银白色的身影,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迅速消失,消失在周遭那些连绵的黑夜当中。

不一会的工夫,数以两万计的西军竟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活见鬼!”项青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而此时,附近的其余的东军兵将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一个个茫然失措,六神无主。毕竟,西军可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地无影无踪的。

更让人后背生寒的是,附近山峦里幽幽传出了一阵阵哀嚎,若隐若现,恐怖之极,让人听了从心底泛起凉飕飕的感觉。

“在那里!”忽然,一名东军兵将指着左侧山峦喊道。

东军众兵将转头一瞧,果然瞧见在山丘之上有无数银白色的身影,他顿时,他们心下松了口气。

“什么啊,原来是看花眼了……”一名士卒用自嘲的语气缓解着心中的惊骇。

众东军兵将哄笑几声,连忙朝着那里追赶,结果还未赶到,众人便眼睁睁地看到,那些银白色的身影竟在一瞬间的工夫消失地无影无踪,旋即,在右侧的山峦上,却出现了西军那些银白色的身影。

紧接着,右侧的那些银白色的身影亦突然消失,旋即又出现在别处,整个过程只看得东军众兵将脑门冒汗。

来回几次,东军兵将且不说找不着西军的位置,就连他们自己究竟追到了什么地方都无从得知,只感觉到处都是西军的士卒。

忽然,大军左侧传来一阵惨叫声,项青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这才注意到,左侧数十名东军将士被暗箭所伤,而顺着暗箭射来的方向一瞧,项青这才瞧见路边林中有数百银白色的身影。

“龟儿子胆敢暗箭伤人?!”

口中大骂着,项青亲自带人追了过去,结果还未靠近,就发现那些银白色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旋即,东军大部队的右侧又遭到的袭击,攻击他们的还是那些身穿着银白色铠甲的西军士兵,可当怒发冲冠的陈纲带着人追过去一瞧,对方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西军一个个都是鬼魂所变?懂得腾挪之仙术?]

众东军兵将心中有些发怵了,不能理解他们此番所遭遇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若是人,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消失呢?若是鬼……人能斗得过鬼么?

“原来……西军是刺客啊?”严开喃喃自语道。

从旁,成央听闻不能理解,疑惑问道,“严副将说得什么?”

只见严开双目一凛,低声说道,“冀京四镇各有分工,东军乃骑兵,南军乃重步兵,北军乃轻步兵,唯独西军最是神秘,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西军……是刺客!”

“刺客?”廖立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镰虫漠飞的身影,心说单单只是东岭众刺客那些数百人,在广陵时就已经叫太平军不得安身,此番这两万西军若真是刺客,那还不得叫东军吃不了兜着走?

是,在白天,在正面交手的情况,一支由刺客组成的军队的确不是东军的对手,可是在晚上呢?

广陵一役已足以证明,刺客在夜里那是何等的可怕。

而更不妙的是,西军这支刺客,还说不定究竟是人是鬼,要不然,怎么能毫无声息地偷袭东军,又毫无声息地消失呢?

瞧了瞧周围几位将军的表情,枯羊心下有些纳闷,小声地询问着罗超。

“罗将军,西军的情况……东军不知情么?”

罗超摇了摇头。

枯羊正准备再次询问,从旁严开低声补充道,“别问了,对于西军,我等知晓的与你们一样多……我等,从未交手过……”

一旁廖立听着纳闷,好奇地插嘴道,“从未交手?连演习都不曾一起过?早前年在冀京时,南军不是还与我等一同演习么?”

“那是因为吕公喜爱我家姑爷,兼之膝下独子已逝,欲将南军交付给我家姑爷……而早些年,吕大少尚在时,南军可从未与我军一同演习,更别说你冀州军……”严开耐心地解释了一通,他口中的吕大少,指的便是吕公早年在汉函谷关时被梁丘皓所斩杀的独子,吕帆。

“原来如此……”廖立这才恍然大悟,旋即皱眉望向仿佛阴风戚戚的山峦。

他有预感,若是无人针对眼前的局势做出正确的判断,恐怕东军此番会折在这里。

果然,廖立的预感成真了。不同于当年冀京城内东军在应战西军时那压倒性的优势,今时今日的东军,在西军的骚扰下那是举步维艰,几乎每行一里路,都会遭到西军的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