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次日(第2/4页)

一想到此事,金铃儿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在此之前,她虽然对梁丘舞这位同室姐妹的实力已有了初步的估计,可昨夜发生的事叫她意识到,她所谓的能与梁丘舞打个平分秋色,那是在后者下意识保留了一半实力的前提下,而说到那头母老虎真正的实力……

看那佑斗如何?北疆五虎中最强的一个,放在冀京那也是拔尖的高手,就如今的冀京而言,足以挤进去前五,可结果呢?像个沙包似的被这头母老虎打地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个女人,真的很强!

不得不说,金铃儿有些佩服梁丘舞,年纪比她小几岁,武艺却要高出她大一筹,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梁丘舞那种尚且还无法自控的实力,金铃儿那是一点都不羡慕。

“撞到了门?”谢安望向金铃儿的眼中露出几分狐疑。

不得不说,金铃儿暗杀的本事精湛,人却不是很聪明,想出的借口嘛,亦是相当的蹩脚,一眼就被谢安看穿。

不过,见金铃儿很明显不想细说此事,谢安也就没打算追问下去,毕竟他很信任这位年长他四五岁的妻子。

“既然是轻伤的话,扶我到院里转几圈吧,这躺久了,浑身难受地很……”

听闻谢安这一番话,梁丘舞下意识地望向金铃儿,毕竟后者才是医道名家。

“只要行动不是太过于剧烈,不碍事的,不至于撕裂伤口……”说着,金铃儿对梁丘舞示意了一下,二女合力将夫婿谢安从床上扶了起来。

穿戴好的一切,在金铃儿与梁丘舞的搀扶下走出房门,谢安一路溜达着来到了前院,这一瞧不要紧,谢安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他发现,前院偏厅外的院子,仿佛被飓风刮过般,一片狼藉,花草树木被摧残殆尽,一侧的走廊,更是被毁了大半,何止是一个凄惨二字可以形容。

“这、这、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因为太过于震惊,谢安连说话都结巴了。

远远的,如今已成为谢安府上管家的原东岭众刺客[财鬼]钱喜正站在那片废墟旁,手捧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在他身旁,几名看衣着打扮像是工部官员的人正一脸苦笑地望着钱喜,不时伸手擦汗。

“没有这么算的,钱管家啊……修缮谢大人的府邸,我等哪敢虚报耗费啊,五千两百两是最低价了……钱管家可能不知晓,谢尚书这座宅邸,原先乃皇五子李承所居,府上一应所需皆是最高档次,就拿那几株花木来说,我工部随后还得专门派人当各地去搬运,这来回车马耗费……”

“少来这套!”钱喜双眼一瞪,一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一边唾沫横飞地说道,“四千六百五十两……就这个数,本管家还特地给几位上拨了五十两当茶水钱呢!”

几位工部官员对视一眼,哭的心就有了,心中暗想那谢安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刑部尚书,是如今朝内最具权柄的大臣,可府上这管家,却是这般抠门计较。

要不,咱哥几个垫点?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人家不合适。

那几名工部官员合计了一下,毕竟俗话说的好,丞相门前六品官,别看眼前这钱喜那是官职全无,但人可是刑部尚书谢安府上的管家,这要是得罪了人家,这家伙回头在那位谢大人面前说几句不中听的……

不值得的!

就在这几名工部官员私下里商议完毕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问话。

“几位可是工部的同僚?”

那几名工部官员转头瞧了一眼,正看到谢安在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的搀扶下来到前院,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向谢安行礼。

“下官等见过谢大人,见过梁丘将军,见过三夫人……”

“免礼免礼,”轻轻摆了摆手,谢安好奇问道,“不知几位同僚到本府府上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其中一位官员拱手说道,“今日清晨,我工部接到丞相大人口谕,说谢大人府上昨夜被风刮倒了大片,令我等前来修缮……”

李贤?

谢安皱眉思忖了一下,他可不傻,方才金铃儿一提到昨夜后来发生的事就吞吞吐吐,再加上隐约的几分记忆,谢安大致也猜出了昨夜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为了照顾到梁丘舞,他很有默契地没有与金铃儿与长孙湘雨二人细说此事罢了。

其实这件事大舅子陈蓦早就提醒过谢安,说眼下的梁丘舞,还未能彻底地掌握梁丘家绝技[雾炎],一旦情绪波动太过于剧烈,尤其是当处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时,或许会出现失控的迹象。

是故,为了照顾梁丘舞,无论是金铃儿、长孙湘雨、伊伊三女,还是谢安,都很有默契地将此事代为遮盖了,免得梁丘舞在知道昨夜后来所发生的事后,产生没有必要的内疚,毕竟这种事若成为心病,对于一个武人而言那可是致命的。

“原来是这样啊,本府就觉得昨夜的风刮地挺大的……”在梁丘舞一脸疑惑的目光下,谢安顺理成章地接过了那位工部官员的话茬,继而笑着问道,“事后代本府谢谢丞相大人……对了,这修缮的费用,可是工部下拨?”

那几位官员闻言尴尬一笑,有一人讪讪说道,“这个……丞相大人他……那个……”

看着那几位工部官员吞吞吐吐的模样,谢安如何还会不明白。

真抠门啊,李贤……

本府昨夜好歹还替你等揪出一个太平军的六神将,你就这么回报?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叫工部报销?

心中直骂几句李贤不厚道,谢安点头问道,“究竟要多少银两呢?”

“五千两百两……”

“四千六百五十两!”

一位工部官员与谢府管家钱喜同时报出一个数字。

这个抠门的财迷……

谢安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钱喜,微笑着说道,“这样吧,钱喜,叫库房拨六千两给几位大人……抵了耗费,其余的,作为几位大人的辛苦钱!”

说这话时,谢安的底气那是相当的足,毕竟修缮府邸的钱又不需要从他个人的小金库出,他府上几位夫人,哪一位不是手头至少有几万两以上的小富婆?尤其是长孙湘雨,手头至少捏着数百万两的银子,掌管着谢府的日常开支。

“这……是,老爷!”钱喜的表情有点不乐意,毕竟他已被长孙湘雨任命为府上管家,几乎每宿都是躺在金山银山中,突然叫他从库房拨出一笔六千两的巨资,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尽管那些钱并不属于他。

反观那几位工部官员,那着实是一副雨过天晴,心中暗想谢安不愧是当朝刑部尚书,无论是气度还是说话,跟他府上的管家就是不一样,看这说得多好,抵了修缮府邸的费用,其余则留作他们几个的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