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盛宴,剑拔弩张(二)(第2/3页)

张齐不疑有他,双手献出手中宝剑,递给李贤,毕竟李贤是什么人物,他显然也知晓。

“好剑,好剑!”接过张齐手中宝剑挥舞了几下,李贤点头称赞道,“恕本相眼拙,不识这究竟是何等神兵,不过,却亦能感受到这柄神兵内剑气荡漾……”说着,他将手中的剑还给了张齐。

神兵?

张齐撇了撇嘴,眼中露出几分嘲讽,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抬头望向李贤,却发现李贤早已转身而去。

“原来如此,我说文钦大人如何会输了……”

“仗着手中有厉害神兵……”

“北夷蛮人,何其卑鄙!”

略感好笑地望着殿内众朝臣议论纷纷,谢安不动声色望向那张齐,却见此人眼中露出几分怒意,却又不敢直接对李贤发难,颇有些不知所措。

厉害!不愧是[八贤王]李贤,三言两语就将文钦失利的事撇地一干二净,不至于叫冀京一方朝臣底气大丧。

谢安下意识地望向李贤,却意外地正巧与李贤的目光接触,二人对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不过,谢安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无奈……

“教训一下那些北疆人,喂喂喂,方才是谁说要忍来着?——还什么不忍则乱大谋!”缓缓念出了李贤眼神的含义,谢安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话虽这么说,不过谢安也明白李贤的意思,很明显,李贤并不是要谢安与李茂斗个你死我活,他只不过是想让李茂与他手底下那五个人明白,这里是冀京,乃天子脚下,容不得他们在此放肆!

想到这里,谢安右手虚扣,轻轻敲了敲桌案,继而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燕王李茂的坐席方向。

当即,谢安身后从席内的众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来!”饮下手中酒盏内的美酒,重重将其扣在案上,费国拾起桌旁的利剑,猛然站了起来,缓缓踱向大殿中央。

“啊啊,来报仇的了,哈哈哈……”燕王李茂身后从席,一个方才被张齐叫做佑斗的北疆将领拍着大腿大笑不已。

“闭嘴!”重哼一声,一个看起来较为稳重的黑面北疆将领望了一眼李茂,低声询问道,“殿下?”

李茂闻言瞥了一眼斜对过的谢安,冷哼一声。

“末将明白了!”仿佛是得到了某种讯号般,那位脸上肤色黝黑的北疆将领闻声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宝剑,走出席位,继而缓缓抽出剑刃,望着费国沉声说道,“北疆五虎,曹达!”

缓缓抽出手中的兵器,随手将剑鞘丢在脚边,费国沉声说道,“冀州兵三品参将,轻骑营督将,费国!”

自我介绍完毕,二人相互抱了抱拳,继而不约而同走上一步,手中的剑刃狠狠碰撞在一起。

但见火星四射间,曹达被费国一剑逼退两步,眼中露出几分惊骇、愕然之色,面色比起方才何止是凝重了一筹。

显然,费国在臂力上远胜曹达一筹,在初招压制了对方后,丝毫不给对方回气的机会,手中剑招犹如暴风暴雨,席卷曹达全身。

“好、好厉害……”

“三品参将费国?谢大人所推荐的么?”

“不愧是谢大人所推荐的将领……”

在众朝臣惊叹声中,费国手中剑招越加凶猛,迫使曹达一次又一次地朝后退让。

“喂,曹达,你在做什么?——可别丢了我北疆五虎的脸面啊!”李茂身后北疆五虎之一的佑斗大声喊道。

“闭嘴,佑斗!”拉住了同伴的衣袖,叫其坐回席中,方才胜了文钦的张齐眼中露出浓浓凝重之色,望着场中的费国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家伙……比方才与我交手的要强……强地多!”

“是么?有么?——依我看,是曹达太弱了而已!”佑斗撇了撇嘴,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顾之色。

而就在这时,忽听场中的费国一声暴喝,竟一剑劈断了曹达手中的宝剑,一剑斩在其左肩,与方才张齐斩伤文钦的位置一模一样。

“承让了!”退后两步,费国收剑抱拳,淡淡说道。

反观曹达,犹如方才的文钦,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一言不发,黯然回去自己的席位。

“啪啪啪!”殿内响起一阵鼓掌,众人转头一瞧,却是当今的丞相李贤。

“费将军的武艺,叫本相大开眼界!”李贤张口的第一句话,就险些叫来自北疆的那几个人气个半死,毕竟在同样的结局下,李贤先后两次所说的话,那可是截然不同。

“丞相大人言重了,末将愧不敢当!”转身朝着李贤抱拳逊谢一声,继而又朝着龙庭之上的天子李寿抱拳行了一礼,费国拾起自己的剑鞘,回到自己的席位,从始至终,表情一如方才那般平静。

他平静,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平静,在众朝臣赞词纷纷之下,苏信、李景二人瞪大眼睛瞅着得胜归来的费国,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喂,老费,深藏不露啊?”

“不是,是与我交手的那人较弱,不如前一个……”费国连忙解释,眼中隐约还有几分尴尬。

弱?

狄布似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费国,除了他以外,东军四将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尤其是陈纲,毕竟陈纲是第一个看出费国深藏不露的人,比金铃儿还要早。

这样厉害的人物,那日如何会被北军四大供奉之一的[白虎宿将]许飞一拳打到吐血?

漠飞与苟贡对视一眼,毕竟在他们看来,方才出场那个曹达,论实力不比[白虎宿将]许飞弱上多少,但是结果呢,却被费国三下两下解决,这让他们有些纳闷。

他们如何想得到,费国可是太平军[六神将]之一的[天玑神将],以往不过是为了不引起谢安的怀疑,故意收敛罢了,论真正实力,除梁丘舞与金铃儿外,谢安这个圈子内的人没一个是他对手,哪怕是东岭众的狄布与漠飞。

“做得漂亮!”对于费国这位得胜归来的爱将,谢安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大人过奖了……”费国谦逊一笑,继而被苏信、李景二人挽住胳膊受审去了,毕竟费国可没向他们二人透露真正的实力。

“下一个谁去?要不老娘上吧?”借着替谢安倒酒的机会,金铃儿小声说道,看得出来,自嫁给谢安后便每日无所事事的她,自是想替夫婿出一分力,可惜,她不像长孙湘雨那样聪慧,又不如梁丘舞熟悉练兵,要说能帮什么,恐怕也只有似眼下这种时候了。

可惜,谢安如何放心叫自己的妻子出手?梁丘舞倒是还好说,可金铃儿毕竟是刺客出身,单打独斗并非她的专长,尤其是在毫无遮掩物的大殿内,她的能耐,在于无孔不入的暗杀,只要条件合适,没有她杀不掉的人,哪怕是陈蓦与梁丘舞兄妹二人,一旦出现疏忽,亦有极大可能被金铃儿所得逞,又何况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