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线索?(二)(第2/3页)

“这就奇怪了……”左手轻轻拎起谢安的右手袖子,长孙湘雨皱眉问道,“你这几日,当真不曾背着奴家等人,与其余女子鬼混?”

“当然没有!”谢安哭笑不得地说道。

长孙湘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自信地喃喃自语道,“奇怪,若不是摸过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的小手,你手上何以会有白梅香的胭脂?”

见长孙湘雨似乎还有些怀疑,谢安连忙说道,“冤枉啊,实在是冤枉……我这些日子,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女人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少舟老师,荀老哥,孟大夫……”说到这里,谢安的话音戛然而止。

等等!

今日早朝之后,虽说见过不少人,可真正与自己握过手的人,只有……

[方才,全赖孟大夫出手解围啊,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谢少卿言重了,对了,本官还要去太医院探望李贤殿下,就不便久留了,告辞……]

[孟大夫请!]

[谢少卿请!]

回忆着早朝之后在皇宫玉石台阶之前一幕幕,谢安眼中惊色越来越浓。

不会吧……

难道……

那个孟让竟然是金姐姐假扮的?

丝毫没有破绽啊,难以置信……

奇怪,金姐姐没事假扮御史大夫孟让做什么?

等等……

[安哥哥,依奴家猜测,李承差不多时候该对爱哭鬼下手了……]

脑海中回想起长孙湘雨下午所说的话,谢安只感觉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目视梁丘舞,急声说道,“舞,你方才从太医院赶来时,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还留在太医院陪伴李贤殿下么?”

见谢安忽然一反常态,露出一副凝重之色,梁丘舞心中微惊,点点头说道,“是……我已劝过孟大夫,说李贤殿下已服了药,正在歇息,不知何时会醒来,不过孟大夫还是执意要陪伴在李贤殿下身旁……”

糟了……

心中暗道一句,谢安急切问道,“换句话说,眼下李贤殿下身旁,仅孟让一人?”

梁丘舞摇了摇头,不明所以地说道,“还有四位哥哥……”她口中的四位哥哥,指的正是东军四将。

听闻此言,谢安心中方安,转身走向屋外,口中说道,“走,去太医院!”

与长孙湘雨对视一眼,梁丘舞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安?——出什么事了?”

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梁丘舞,谢安脸上露出几许微笑,笑着说道,“我只是忽然有种预感,可能行刺李贤殿下的凶手,此番或许又要对李贤殿下下手……”

“竟有此事?”梁丘舞闻言双眉一凝,沉声说道,“那我与你一道去!”

话音刚落,谢安连连摆手,笑着说道,“舞,你这几日辛苦了,还是在府上歇息一下,今日,就由为夫替你值守吧,就费国等人在,还有东军四位哥哥,出不了事的!——再说了,只是预感而已,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呢……”

“可是……”

见梁丘舞似乎还要坚持,谢安心下一动,附耳对梁丘舞说道,“女人睡眠不足可是天敌哦,你看看你,这几日累地黑眼圈都出来了,憔悴好多呢,这样下去老得快哦……”

梁丘舞闻言大惊,下意识地抬手摸着脸蛋,结结巴巴说道,“有……有吗?很……很……很明显吗?”

谢安太了解梁丘舞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娇妻一旦惊慌失措,说话就会结巴,眼下见其说话结结巴巴,不难想象,她被谢安这一番言辞吓到了。

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谢安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哦,不信你回房照照镜子?”

“那……那……那我今日还是歇息一下好了……”丢下一句话,梁丘舞慌慌张张地到卧室去了,这让屋内众人莫名其妙,弄不懂堂堂[炎虎姬]梁丘舞,究竟是听到了什么事,才会这般惊慌失措。

目视着谢安带着他手底下一干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府门,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这坏人,是故意要支开小舞么?

为何呢?

莫非……

他知道那个刺客的底细?不,他认得对方!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不动声色地走到庭院,轻轻一拍双手。

只听唰地一声,一身黑衣的漠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长孙湘雨背后,叩地抱拳。

“跟上去!——奴家要知道今夜太医院所发生的一切!”

“是!”低了低头,漠飞身形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说梁丘舞回到卧室后破天荒地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也不说长孙湘雨一边与伊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一边等待着漠飞带回来的消息,且说谢安带着他手底下那一干人快速赶奔太医院。

之所以支开梁丘舞,那是因为此番用不着她的武力,毕竟从众危楼刺客口中得知,金铃儿前些日子之所以听命于五皇子李承,在冀京造下那桩桩血案,无非就是五皇子李承掠走了数十危楼刺客与数百孤儿,借此胁迫金铃儿。

而眼下,谢安已替金铃儿解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反过来说,倘若梁丘舞此行跟在身边,反而不妙。

而就在谢安一干人急匆匆赶向太医院时,在太医院八皇子李贤养病的屋子内,坐在床榻一侧的御史台孟让正时不时地打量在屋内守卫的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正如谢安所预料的,这位御史大夫孟让,正是金铃儿所乔装,真正的孟让,眼下正被绳索绑地严实,塞在其府邸的柴房角落。

金铃儿之所以留着这孟让的性命,无非是她了解到这孟让似乎与谢安关系不错,因此不曾加害。

但当金铃儿有些为难的是,她尽管凭着精湛的易容术骗过了梁丘舞,却始终无法支开屋内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说实话,依着眼下这种情况,金铃儿能够轻易地将李贤杀死,可问题是,杀了李贤之后,她自己亦难以顺利脱身。

倒不是说她惧了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只是她知道,这四人与谢安关系极好,因此不忍伤到他们罢了,毕竟,虽说东军四将威名在外,可在她金铃儿面前,还不够看。

当然了,金铃儿也能够暗中散下迷药,迷倒东军四将,继而在杀死李贤后,顺利逃过。

可问题在于,这么一来,东军四将一样要背负守卫不严的罪过。

算了,还是用药将此四人放倒吧,有那小贼在,应该能够替他四人洗脱罪名……

想到这里,金铃儿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正要有所动作,忽听屋门吱嘎一声,谢安带着众家将走了进来,吓地她当即收起了手中的瓶子。

这小贼,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心中暗自纳闷,金铃儿站了起来,用与孟让一模一样的音调与口吻,拱手说道,“谢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