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炎虎姬很生气,后果相当严重(第2/3页)

“奴家倒是听得懂!”长孙湘雨瞥了一眼梁丘舞,似笑非笑地说道。

“……”梁丘舞疑惑地望着长孙湘雨,隐隐感觉她这句话有着什么深意。

[好家伙,这种时候,姑奶奶你捣什么乱啊!]

谢安没好气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长孙湘雨面带得意之色地轻笑一声,顾自喝茶。

见梁丘舞一脸纳闷地望向长孙湘雨,谢安略微有些心虚,连忙说道,“是这样的,世人大多数都觉得,当一个人呼吸停止时,就意味着此人已死,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大脑是否依然在运作,这才是判断一个人生或死的唯一因素,脑死亡,才是真真正正的死亡……唔,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

“哦……”梁丘舞似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而你那位堂兄梁丘皓,当时应该就是处于这种假死状态,心跳、呼吸,缓慢地几乎叫人错以为停止,但实际上,他依然活着……”

“小安,你的意思是,”打断了谢安的话,吕公一脸古怪地说道,“当时那个孩子依然活着,但我等却以为他已死,将其装入了棺材?”

“对!”谢安耸了耸肩,继续说道,“然后,他在祖坟内又苏醒过来,见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心中大为恐慌……梁丘家的人,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情况下,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雾炎]……”

吕公闻言一愣,惊愕说道,“小安,这[雾炎]……”

仿佛是看穿了吕公的心思,谢安点头说道,“吕公是想说,[雾炎]是梁丘家独有的武艺招数吧?不不不,我觉得,那应该是一种天赋,也可以说是一种血继病状,[雾炎]的本质,据我猜测应该是人体里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新陈代谢加快,使得能够将更多的养分由血液输运到身体内的细胞,使人处于短时间的巅峰状态,这类似于兴奋剂效应,不过比那个更为明显……”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唯独长孙湘雨听地兴致勃勃,时而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等等,安,等等……”抬手打断了谢安的话,梁丘舞欲言又止,脸上满是不解之色,在犹豫了半响后,说道,“你说的这些,我等实在听不懂,就这样说吧,你为何肯定,那陈蓦就是我的堂兄梁丘皓?——方才尽管我以梁丘皓称呼此人,但我并不确定,只是想诈一诈他……”

“我知道,”谢安点了点头,继而环视一眼屋内众人,正色说道,“我之所以觉得那陈蓦就是梁丘皓,原因在于,此人患有幽闭恐惧症,这是一种心理疾病,由于曾经在狭小而漆黑的环境下受到过刺激,因而留下阴影……”说着,他便将当初陈蓦刺杀他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不过,其中略去了有关金铃儿的事。

“你是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长孙湘雨饶有兴致地说道,“那陈蓦由于幼年时被关在梁丘家祖坟内,因而留下心理阴影,在狭小而漆黑的环境,神智会间歇性地出现混乱?”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谢安耸了耸肩说道。

“原来如此……”带着几分恍然大悟之色,长孙湘雨点了点头,或许,也只有这位智慧堪比妖孽的女人才能够听懂谢安话中的含义。

“安,你确定么?”梁丘舞正色问道。

谢安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确定!——所有的迹象都符合,那陈蓦有着梁丘家独有的天赋,又患有幽闭恐惧症这种罕见的心理疾病,简单地说,此人正是梁丘家的人,你的堂兄,梁丘皓!”

梁丘舞闻言表情一黯。

谢安愣了愣,细细一想,他这才想到梁丘舞心中的顾虑,连忙补充道,“还有一点,那个陈蓦,可能有记忆障碍……”

“什么意思?”

“就是他失忆了,舞,他并不是舍弃了梁丘家的姓,而是他不记得自己是梁丘家的人,你也看到了,他反问你,你为何会施展他独有的炎气,注意到了么?他认为那是他独有的能力,却不知,那正是梁丘家一脉的天赋……”

“原来如此!”梁丘舞闻言长长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要知道,梁丘舞对家族有着谢安难以想象的执着,堂兄梁丘皓舍弃了梁丘家的姓,自称陈蓦,反叛大周,委身做贼,这对于她而言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而如今,听谢安说那陈蓦多半是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她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丘舞长长叹了口气,苦涩说道,“即便如此,他终究是我梁丘家的人……”说到这里,她转头望向吕公,表情为难而又复杂。

见此,谢安咳嗽一声,转头对吕公说道,“吕公,您看这……”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心中所思,吕公抚皱淡淡一笑,释然般说道,“老夫就说,梁丘家世代忠良,伯轩又与我老夫多年交好,岂会背地里陷害?既知事情真相,老夫自然不会无端迁怒梁丘家,但是那梁丘皓……”说到这里,吕公也有些为难。

怪罪吧,那个梁丘皓可能自己都不知自己的身份,况且年幼时遭受过那般变故,不怪罪吧,他的独子吕帆便是死在此人手中,更何况此人还挑断了他的双手手筋。

“真是想不到,”吕公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此子年幼时,老夫还曾抱过他,甚至于,帆儿出生时,此子还曾与伯轩一同到老夫府上祝贺……”

或许是看出了吕公的为难之处,梁丘舞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吕伯伯放心,既然那陈蓦正是我梁丘家的人,那么,我梁丘家必定会给吕伯伯一个交代,待他日我擒住此人,定会将其绑至南公府,无论是杀是剐,皆听吕伯伯发落!”

吕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毕竟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轻易化解?吕公不因此迁怒东公府,足以证明他的器量,又何以还要强求其他?

“老夫有点累了,回去歇息片刻……”吕公叹息着站了起来,缓缓离开屋子。

对于梁丘舞的承诺,他并没有怀疑,毕竟,梁丘家素来说一不二,更别说如今的家主梁丘舞还是他看着长大的,既然梁丘舞承诺下此事,那么日后必定会做到。

唯一让吕公感到遗憾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杀害了他儿子的凶手,竟然是二十年前他抱过的梁丘皓。

而更让吕公感到为难的是,他并不觉得那梁丘皓在遭遇当年的事后性情大变而变得嗜杀,毕竟,梁丘皓并没有杀他,在得知吕公独子吕范死在他梁丘皓手中后,梁丘皓放过了他,这足以证明,当年吕公所抱过的孩子,如今心性依然善良。

但是……

“唉!”长长叹了口气,吕公摇着头离开了屋外,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