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抢衣服的劫犯(第2/3页)

“你可没说要这样问他,你这是抢劫罪知道不!会被判刑的”刘民有喘息完毕,开始找陈新算账。

“等警察和法院也穿越了再说”

“要是我们没穿越呢,说不定走出去车就在外面停着。”

“现在你还觉得没穿越,要是没穿越就赔这位老先生10万,不,3万,他肯定会原谅我们的。他力气可真大,看不出来。”陈新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背,脸上又恢复了他得标准笑容,对药农举起小锄道“现在我们向这位先生求证一下我们有没有穿越”……

……

一名抢劫犯和一名被害人并肩坐在地上,还有一名主犯正在剥被害人的衣服,“天启七年四月,天启七年四月”刘民有从确认他们穿越后,精神便出现一点问题,口中一直喃喃的反复念叨这几个字。

“天启七年,找魏忠贤肯定不行,马上挂了;李自成,不行,道路太曲折,我的命估计没他那么硬,皇太极!!!”陈新一边抢劫衣服,一边算计着,想到这里精神一振,随即又摇头“当奴才,给多少也不干。崇祯也不行,只有一个脑袋,老子头也要,发也要。”随后他停下来,低头对药农道“老人家,我们是辽东逃来的,却不是鞑子奸细,我们头发被建奴剪了,现在才长了这么一点,今天实在对不住,借你衣服一用,日后定有重谢。”

药农的嘴已被重新堵上,也无法反对这个提议,陈新将裤子给了刘民有,药农的长裤被刘民有一穿成了短裤,陈新自己拿了衣服捆在腰上,遮住关键部位后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收拾停当后他在刘民有耳朵边低声道:“还得找衣服,你看,我还没裤子,这老农说前面两里就是他们村,我们带着他,先到村外看看。”

“还要抢这些百姓的东西么?你好意思?”刘民有也有气无力的低声问。

“好意思光屁股走半天路,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做的,再说咱只劫衣服,不劫色,叫借好了,暂借,以后还他们两件。我们不能等到晚上,晚上要是没衣服,没住处,我们就得冷死在野外。”

刘民有心中有些不忍,说道“要不我们再往前走一段再说,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家愿意收留我们?”

“要是没有怎么办,越往外定然人越多,这老汉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口音不同,又没有头发,衣服也没有,凭我们两个现在这幅德行,若被抓去见官,被当成鞑子辽东来的奸细,又怎么办?”

陈新低声说完后,见刘民有不再反对,便又故意大声对刘民有道:“我们把这老汉送回他们村,然后我们就回山上去。”刘民有略感奇怪的看他一眼,看他又在眨眼睛,便答应一声,不再说话。那老汉听两人不会害他性命,嘴里也支吾两声后不再吵闹。

陈新先从草丛中探出半个头,看了周围没人后,扛起老汉上了先前的小路。又走了约两里路,转过两个小弯,前面渐渐开阔起来,山间一片平地,一条小河从谷地中穿过,十余户人家便坐落在小河边,河上一座木桥,桥下用几根大木支撑着桥面,小路通过村中,经过小桥,过桥后顺着河道,往山外蜿蜒而去,两个妇女赤着脚在河边洗衣,隐约听得到一点谈话声。

两个抢劫犯,现在已经是惯犯,躲在树林中,隔着树叶观察着村子,老农远远的放在一边,陈新笑道:“我们来时看到的农家乐应该就在这里,原来以前是这个模样。”

刘民有低头想一想,对陈新问道:“你刚才怎么知道那老头在那附近躲藏?”

“那处拐弯后,前方视野开阔,又有岔路,老头要想看我们走了哪条路,又好确定我们是否走远,他才能放心继续上山。所以要躲,就应该选那里。”

“那刚才怎么不放他走,还要带着他?”

“放他走了,他抄近路回村子,就这么几条路,叫几个大汉拿锄头扁担把路一堵,我们怎么下山,怎么继续借衣服?”

刘民有不在纠结方才的事情,又问道:“那现在咋办,这村子这么安静,直接抢衣服,她们一叫,还是会被堵住。”

“一会我们准备两根打狗棒,然后放了老头,让他看着我们往原路返回,然后我们躲在附近,等他喊人追去后,咱两进村借衣服,还有吃的。”陈新揉揉肚子,又咂了咂嘴。

……

“汪汪汪”,刘民有提着棍子边跑边咬着手中的肉干,不知道是兔肉还是野鸡肉,风干后挂在一户人家外,被两人顺手借走,当然,还有不少衣服,男式女式都有,两人暂时还顾不得挑选,一边跑着一边吃,还不时回头看看狗有没有追来。

跑出一里外后,狗叫声渐远,两人换上衣服,最大号的仍是偏小,但对他们来说,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两人各扯下一片布,把头包起,又把剩余衣服打包捆好,陈新背在背上,快步往山外行去,途中又有两个小村,两人不敢停留,也不进村,只从村外道路过去。

前方转过一个小山包,视野渐渐开阔,再走一段,一条宽阔的土路出现在眼前,“终于重见天日了啊!”陈新大笑起来,穿越后下山,借衣服,从上午9点过折腾到下午,现在已是后世的下午3点左右,“兄弟,往哪边走,往西是去蓟县,继续走是京师,往东是遵化,噢,要不要回去天津,看看你的房子在不在?”

“你明知道不在,你决定好了,我脑子乱得很。”

“我定不了,先离这里远点,刚才那老农带人往山上追去时,可是凶神恶煞……”

陈新沉吟片刻,对刘民有道:“遵化靠近长城,是边关重镇,关防肯定比较严,我两这副样子,还是先去蓟县,后面要去哪里就再说。”

二人便转上官道,向西往蓟州方向而去,此时还没有后世的于桥水库,官道南面约十里之外是石鼓山等连绵的山丘,南北两片山地之间的谷地中是大片的麦田,四月正是冬小麦成熟的时候,微风吹来,一阵阵金黄的麦浪翻滚,梨河(过蓟州后叫沽水,现名州河)由东向西贯穿其间,从北面山脉流出的几条小河由北向南汇入其中,官道上便有多座桥梁,谷地中散落着一些村落,一副安宁的乡间景色。

刘民有无精打采跟在陈新身后,陈新倒是一路东张西望,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明代的景致,陈新扬起头深吸一口气,叹道:“空气真好,你说我们会不会多活几年。”

刘民有有气无力的回道:“还想着多活几年,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包里的肉干只够吃两天的,我们除了这包破衣服,一分钱没有,我只会写程序,你只会讲政治,就我两这样,做苦力也没人要。”

陈新回头看看刘民有的样子,嘿嘿一笑:“不要那么悲观么,你想想,也有好处不是,至少你今天不会挨尹琬秋的九阴白骨抓,不用担心买房子,老潘的项目也不用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