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作自受(第2/2页)

裴旻点头表示明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隐约记得开元第一相姚崇就是因为有姚彝、姚异这两个活宝给下了相位的。这两个活宝,倒不是不能好好利用。

不经意的瞄了两人一眼,见两人闷头喝酒,余光却往他们这边瞄来。

宴会散去,裴旻在屋里静待了半个时辰,换上了一身青色不显眼的长衫,出了房间,听着不远处的些许动静,会心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走下了四楼,三楼的情形比四楼更加的不堪。能受到杨矩邀请的人,又有哪个是善男信女?

裴旻也是热血男儿,不免有些躁动!

定了定神,想着正事要紧,刚打算动身,却若有若无的听到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两个男人相互说话的声音。他久练吐纳养生术,全身血脉通畅,致使耳清目明。若非如此,那细语声是决计是听不到的,不由的顿住了脚步。

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下男女混音才符合规矩道理,两个男的声音,反而惹人奇怪怀疑?

古人却有好男风的习惯,早年李承乾不就跟称心小男友卿卿我我,惹得李世民勃然大怒?只是以当前的这特殊场合,画风似乎有点不对。

裴旻心奇之下,寻声找去,附耳细听:却传来了姚彝的声音。

“果然,果然!那个贱货果然跟裴旻有了一腿,她们早就睡到一起去了,还清倌人,呸,岂有此理。就是一个贱货,还装一副清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恨之极。”

裴旻莫名殃及池鱼,心底微怒,却又不免诧异,心想:“说的是谁,可是娇陈姑娘,就因为坐在我身旁,给误会睡到一起去了,这脑洞,太大了吧。”

又听一人道:“裴旻小儿,我与你没完!”说话之人,咬牙切齿的,正是姚异的声音。

原来是姚家兄弟。

裴旻不由深思,听的出来,姚异语气中透露的恨意不是一般的大。

“这飞燕喜春散我们是白准备了……可恨,早知如此,何必费那么多功夫了,又是迷药又是这飞燕喜春散,结果现在,就我们两兄弟干瞪眼?算了,回去吧,为兄睡了。”

此话入耳,裴旻心底怒意更胜,想不到堂堂宰相子竟然用这种勾当。他正想着怎么处理此事,又听姚异道:“大哥,你觉不觉得今晚这事有点儿古怪?”

姚彝奇道:“有什么古怪的?”

姚异道:“裴旻睡在贱人的房间,可以理解。可贱人呢?她睡在哪?那房间里只有裴旻一人……”

裴旻听得莫名其妙,他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天黑,好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船舱确认一下这艘花船的船舱有没有装载杂学书籍,免得出现什么错漏:自己什么时候去别的房间了?

一头雾水!

这时又听姚彝回道:“可能出恭了……”

姚异道:“真是出恭,那她怎么出去的?我们可是撬锁进门的,贱人不开锁的出恭,神仙嘛……”

姚彝似乎也察觉了不对,道:“走,我们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走动声传来,裴旻赶忙闪到一边,想着怎么办,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森然一笑。

见姚彝、姚异出了房间,裴旻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着,找准了方位,拇指猛按上他们后颈的大动脉处。这是他从神医刘神威那里学来的穴位学,只要大动脉的穴位受到猛击,会导致大脑供血不足,造成瞬间晕阙。两人未来得及呼叫,应指倒下。

轻手轻脚的将两人拖进了房间,在他们身上一阵摸索,最后从姚彝身上搜出了一个小绿瓶,瓶上有个贴着小小的“春”字,自语道:“这应该就是飞燕喜春散了吧?”

看着昏迷中的两个,裴旻阴阴的一笑,倒了两颗,分别塞进了他们彼此的嘴里……

正想离去,看着地上的两人,将他丢在了床上,双手合十,对个保重的姿势。一手捂着嘴巴,抽搐着悄悄的出了房间,将屋门合上。

姚彝、姚异的昏眩是短短盏茶功夫的事,而飞燕喜春散药效极为强烈,这短短的盏茶功夫间,足以让药效的发挥了。

不片晌他们的皮肤泛起艳红色……

裴旻迈着轻快的步伐,咬着下唇,免得自己笑出声来。他都觉得自己这一手太损了,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也算是咎由自取。

裴旻的潜行水平一般,不过花船本就属于暗渡陈仓的障眼法,为了避免李隆业他们的怀疑,防守的也不是很深严,绕过几个暗哨,轻而易举的潜入了船舱,借助着火折子的微弱火光,打量着船舱里的情况。

船舱里果真装有一箱箱的货物,心知一切八九不离十了,悄悄的打开了木箱。箱子里毫无疑问皆是一扎扎,或是一本本的书籍。种类繁多,都是最为使用关乎民生的杂学书。

就如孙周推测的一样,这花船就是打着游玩狩猎的幌子,为了偷运杂学书籍用的。

在火折子的照耀下,裴旻看着一本本的书册,表情森然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