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流氓的花招(第5/8页)

司机——他名叫列奥尼德——想着这事,“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嗯,”奥列格疲倦地同意道。他们已连续开了十个钟头,“不过你会以为我们能有跟墨西哥一样的道路。”

“吧。”但是人们必须选择他们的去向,而没人顾上训练他们怎样选择。他看了一眼仪表板上的钟。还有六个小时,也许七个。

塔妮娅·彼霞里娜大尉查看了一下她那辆沃尔沃车上的仪表板,得出了几乎同样的结论。这—次用的安全房其实完全不是幢房子,而是一辆老式的房式拖车,看起来更象那种被承包工和工程师用来作为活动办公室的拖车。它先被承包工所用,后来转到工程师手中,几年前,在他们干完一半圣菲南面小山上的工程项目后,这拖车也被扔下了。他们曾打算为一处新住宅开发区附设下水道,但一直没有建成。

开发者失掉财源,这片地产还在法院里纠缠不清。这地点很不错,靠近州际公路,靠近城市,隐藏在山脊另一面,只有一条土面的道路相通。而当地十几岁的小青年都没发现此地以用作舞会后停车的地方。可见性问题亦好亦坏,松林灌木隐藏了拖车,也可使进路隐秘。他们必须派一个人到外面站岗。唉,你总不能样样惧全。

她不开车灯准确地算着到达时间,应在近处的道路上没有来往车辆的时候到达。

她从那辆沃尔沃车后箱里取出两袋食品杂物。那辆拖车里没电,所有的食物必须是不怕坏的。这意味着肉类都是塑料包好的香肠,她还有十几罐沙丁鱼。俄国人特喜欢这些东西。食物放好后,她从车里取出一只小箱子,把它放到已不用的卧室里的两罐水旁边。

她宁愿窗户上挂有窗帘,不过过多改变拖车的外观不是好主意。把车停在旁边也不行。分队到齐后,他们要找一处沿土路一百米远的密林环绕的地点去停车。这也是一小小的烦恼,但他们必须有备无患。设立一安全房从来不象人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起码这种暗藏的很难设立,即使在美国这样开放的地方。如果她得到适当的预告,就会稍微容易些,但这次行动实际上是一夜之间策划的,唯一的地方是她到达不久便挑出的这还算凑合的地点。此处不作他用,只为她提供栖身之处,也许用来保护她的特务,一旦此举不可避免。从来没有计算此处被用来执行这次任务,不过没有时间另作安排。另外唯一的选择是她自己的家,但那完全不可能。彼霞里娜不知她是否会因没有侦察出一处更好的地点而受到处罚,不过她知道她在所有的活动范围内都是完全按章办事的。

家具虽然很脏但还实用。因无事可做,她擦起家具来。要来的分队长是位高级军官。她不知他的姓名或面貌,但作这类工作,他一定位高于她。当拖车内唯一的长沙发擦得差不多时,她先把小闹钟对到几个钟头后以叫醒她,然后舒展身体准备睡一小觉。似乎她刚刚躺下,铃声就突然把她惊醒,翻身离开了乙烯面的垫子。

他们拂晓前一小时到达。路标使其很容易,并且列奥尼德已把路线记清。下了州际公路五英里后——他现在必须以英制来思维,他向右拐弯,上了一条支路。刚过一块宣传某种香烟的路牌,他就看到了那似乎不通向任何地方的土路。他关掉车灯滑行而去,小心翼翼不踩刹车,以免尾灯在树林里暴露。越过第一道山脊,道路向下往右转去。那辆沃尔沃在那儿,旁边有一个人影。

这总是紧张部分。他正同一克格勃同僚接头,他知道事情发生得不很顺利的例子。他挂上停车闸,走出车来。

“迷路了?”一女声问道。

“我在找‘山景’。”他答道。

“那在城的另一边。”她说道。

“哦,我一定是开上了错误的出口。”完成这套程序后,他看出她松了一口气。

“塔妮娅·彼霞里娜,叫我安。”

“我是鲍勃,”列奥尼德说道:“车里是比尔和伦尼。”

“累了吧?”

“从昨天拂晓起我们一直在开车,”列奥尼德·鲍勃答道。

“你们可以在里边睡觉。里边有吃的,喝的。没电,没有自来水。有两只手电筒和一只汽灯——你可用它烧水冲咖啡。”

“什么时候?”

“今晚。把你的人叫进来,我让你看把车移到何处。”

“怎么出境?”

“我还不知道。我今天晚些时候要干的就够复杂的了。”这时她开始描述此次行动。使她吃惊的是他们三人的职业作风,虽然她不应感到惊奇。当莫斯科中心下达行动命令时,他们每人一定都在料想它“头脑”里想的什么。他们所作所为就够疯狂了,时机就更甭说。但四人中没有一个人让个人感情影响工作。行动命令是由莫斯科中心下达的,莫斯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手册都这么说,外勤情报官们也相信这点,甚至当他们知道不应该相信时。

碧翠丝·陶塞格一小时后醒过来。天变得越来越长,她现在开车上班时,太阳已不直射她的脸。然而阳光透过卧室的窗户象一只谴责的眼睛那样瞪着她。今天,她告诉自己,黎明标志着所预期的真正新的一天,她准备自己去迎接它。她起身冲澡,吹干头发。她的咖啡器已通电,在她决定今天穿什么时,喝上了第一杯咖啡。

她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重大决定;并发觉需要比一杯咖啡及一块松饼更多的早餐。

这样的事情需要能量,她严肃地告诉自己,并作了些鸡蛋准备同其它东西一起吃下去。

她不得不提醒自己中饭必须少吃。陶塞格这四年来一直保持体重,很注意自己的体形。

褶边的衣服,她决定了;她没有太多这类衣装,不过那套蓝色的也许……她吃早点时打开电视,正看见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络)“新闻摘要”节目正大讲一通在莫斯科举行的军备会谈。也许世界会成为较安全的地方。她正在为有意义的事而工作,这样想是有益的。她有些过分讲究,回卧室前把盘子都放到洗碟机架子上了。那蓝色带溜边的套装已过时一年了,但在工程计划的人中几乎没人能注意到——秘书们会注意到,但谁管她们怎么样?她再加上一条旋纹花呢围巾,以示碧还是碧。

陶塞格准时把车开进她的专用停车处。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保密通行卡,用金项链挂到她脖子上,她象轻风一样走进门,通过了安全检查点。

“您早,博士,”其中一个警卫说道。肯定是这身服装,碧想到。尽管如此,她还是对他笑笑,使得两人的早晨都有点异乎寻常,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她从不跟中学退学的学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