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悄然掩至(第5/6页)

对凯利来说,他是一个目标,凯利记下了他的特徵,以及托尼。皮亚吉的特徵。当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刀叉已被自己扭弯时,不觉大吃一惊。

“有什麽问题?”皮亚吉在楼上问道。他为二人各倒了一杯义大利基安蒂红葡萄酒。他是一位好主人。但是当门关上後,亨利的脸色马上变了,说道:“他们没有回来。”

“你说费尔、迈克和博特?”

“不错!”亨利大声吼道。

“别忙,别忙。他们带了多少货?”

“二十公斤纯货,老兄,这可是我和费尔以及纽约的人的一大笔收入啊!”

“东西不少,亨利,”托尼点点头:“也许他们得一阵子才能忙完哩。”

“现在应该回来了。”

“听我说,费尔和迈克是新手,可能手脚很笨,像我和埃迪第一次那样。不过,亨利,那次只有五公斤,你记得吗?”

“可能是吧。”他说道,不知道皮亚吉说的究竟是不是那麽回事。

“亨利,”托尼说。他一边品着杯中的酒,尽量做出平静的样子。“大家不要着急,这事由我们负责。”

“可是,一定出了问题。”

“什麽问题?”

“我也说不清。”

“想弄条船去那儿看看吗?”

塔克摇摇头,“太费时间。”

“同其他人碰头不是叁两天的事。大家冷静点,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皮亚吉认为他懂得塔克这次突然紧张的原因。现在,这是一笔大买卖。二十公斤纯货可以变成大量的街头毒品卖给他们的顾客,他们将第一次付给自己大量的美元。这不是塔克数年来一直奋斗的大目标吗?把收到的现金集中起来,就是一桩伟大的事业。无怪乎他会这样紧张。

“托尼,如果不是埃迪出了事就好了。”

“不要忘记,那主意可是你出的。”

塔克不能继续这种谈话。他当时只是想找到一个藉口,把埃迪干掉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所担心的不只是托尼所想的,也还有其他方面,还有夏天发生的事情,那些无缘无故发生又无缘无故停止了的杀人事件。他曾经认为那是埃迪。莫雷罗干的,他曾经设法使自己相信这一点,因为他愿意那样认为。但有某种声音使他相信情况并不是如此,现在这种声音又传入他的耳中。埃迪已经不存在,他的担忧和愤怒已没有发的对象,他从一个街头小贩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全是靠他的智慧、胆量和本能,他最相信最後这一种特质。现在,这个声音对他说的事情他无法理解,他无法推理出其中的原因。托尼的话是对的。可能是加工程序比较麻烦,两个新手不熟悉。这也是他们为什麽要把加工厂设在巴尔的摩东海岸的原因之一。根据他们的经验,加上下一周买卖活动对货品急切的需求,他们只能做这样的打算。於是,他喝下自己杯中的葡萄酒,开始安静下来。

“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情况怎麽样?”驾驶船的舵手问道。船在布拉兹沃斯岛以北已经行驶了一个小时,他觉得已经等得很久,不得不问一下一直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的士官长。他们总不能一直站在那儿等待。

“他们曾经把一个人丢在那了鱼,”奥雷亚回答说:“他们用两见方的渔网和水泥块捆在他身上丢进了水中,现在除了骨头什麽也没有了。”他只知道,警察局的法医们仍在讨论如何找到那具体。奥雷亚可以肯定,那景象无论退了多少年他都不会忘记!头骨仍躺在那,骨架上仍穿着衣服,顺着水流漂动……也许有几只磅蟹在面呢?他没有仔细去看。

“那太可怕了,老兄。”舵手表示同意,说道。

“你知道那人是谁?”

“什麽意思,波泰奇?”

“就在五月份,就是那位查伦巡官跟我们找那艘有花纹线条的休帆船上的那次,就是那个人,我敢打赌。”

“唔,是的,你说的可能不错。”

他们曾经让他看了一切。这是一种礼节上的客套。换了其他情况,他可以不这麽客气。

但当时这是不能免的。在警察面前,他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胆小鬼,因为从某种意义上他自己也是警察。因此,在报告了他在距废船五十码以外的地方发现了死之後,他也爬上了绳梯。於是他又看见了另外二具体,都脸朝下摆在甲板上,甲板就在船舱的旁边。叁个人都是後脑下方中弹。伤口已被水鸟啄食过。看到这情况,他当时真有点不能控制自己。但那鸟似乎很懂事,并没有啄食那些毒品。

“有二十公斤——四十多磅呀!这是那些警察说的。大概值几百万美元吧。”

奥雷亚说给大家听。

“所以我总说自己是选错了行业。”

“我的天,这些警察看起来可够辛苦的,尤其是那位队长。听他们说,他们可能要在那儿过夜呢。”

“喂,是沃利吗?”

磁带沙沙作响,令人失望。技术员解释说,可能是由於线路太老旧的问题,他对此毫无办法。楼房中的开关箱是老式的,可以追溯到亚历山大。格雷尼姆。贝尔发明电话的年代。

“啊,什麽事?”回答的声音有些不稳定。

“就是如何处理他们抓回的那个越南军官的事。你能肯定吗?”

“是罗杰告诉我的。”很好,赖特想道。

“他们把他关在哪?”“我想是在温彻斯特庄园,同那个俄国人在一起。”

“有把握吗?”

“完全可以肯定。我也感到很吃惊。”

“啊,你知道,我原来只想证实一下。”

“这事没错。”电话挂断了。

“他是谁?”葛莱问道。

“华特。希克斯。进过最好的学校,安多佛和布朗。父亲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投资银行家,跟不少政治人物有关系。”赖特握紧了拳头,“你想知道那些人为什麽还关在绿色发报机战俘营吗?原因就在这,我的朋友。”“你打算怎麽办?”

“不知道。”但肯定不能用合法手段。磁带是非法的,窃听器的安装也没有法院许可。

“再仔细想想,鲍勃。”葛莱提醒他说。“不要忘记,我也在那。”“万一谢尔盖行动迟了怎麽办?那样,二十多人的生命就会不保,而这个小杂种会消遥法外。”

“我也不希望弄成那种局面。”

“我绝不希望那样!”

“叛国罪仍然是死刑,鲍勃。”

赖特抬起头。“应该如此。”

又是一个漫长的夏日。奥雷亚真有点羡慕那位看守考夫角灯塔的一等兵。至少他可以一直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奥雷亚有个女儿是幼稚园最漂亮的小女孩。但他几乎不能见到她。波泰奇想,他也许应该接受新伦敦市的那份教学工作,那样他就有一两年的家庭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