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5/8页)

马万川亲自把儿子送出后院门,看儿子消失在已有一抹亮光的黑暗中,回身叮嘱着看门的老徐头,严守这个秘密,与儿子相见短短一两个钟头,他的心情大有改变,当然了,喜悦之中,也添上几分的担忧……

三天后的深夜,日本宪兵队长犬养,在他的日式住宅里,正搂着心爱的女人,那个人称雪兔的雪子熟睡,他做梦没想到,死亡悄悄地降临到他的头上。

马明堂通过父亲的提供的内线,得到犬养的住处和犬养今夜准确在家的信息。他换上日本军服,手提着战刀,背着日本的王八盒子,后腰还插着一把匣子枪,不过,他吩咐手下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尽量用刀解决。五个随从者,都是清一色日本军人打扮,除了匣子枪,手握短刀。

犬养的住宅在吉林火车站偏北地方,这里有十几座二层小洋楼,住者大多是“满铁”的高级职员,最小的也是火车站的站长。犬养当上宪兵队长,硬挤住进这里。

马明堂等人,晃晃悠悠走来,这儿归“满铁”管辖,有铁路警察时常巡逻,后半夜,警察早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犬养的住的小楼前,有个小院,青砖花墙,两边各有一顶小圆灯,对开的木板小门。

马明堂留下一人在门外放哨,他手一搭院墙,轻捷地跳进去,悄无声地打开木门,随后闪到楼门口,轻轻地敲着门。从内线口中得知,犬养家有一个卫兵。

屋内没有动静,这个钟点正是人们酣睡的时候。

马明堂又重重地敲了几下。

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用日语不耐烦地问着什么。

马明堂在大学时学过日语,基本对话都能应付,他说是省公署酒井长官的参谋,有急事找犬养队长。

门打开,一个衣着不整的日本兵,看到马明堂穿着军官服装,慌忙敬礼,别说他睡眼惺忪,就是头脑清醒,也绝想不到反满抗日分子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省府吉林市,而且还是宪兵队长的家。

马明堂用日语问犬养在哪个房间。

日本兵说犬养在二楼,还说他马上把犬养喊下来。

马明堂推开那个日本兵,说自己去找犬养,率两人快步扑向二楼。

日本兵觉出异常,晚了,被后面的一个战士捂住嘴,摔倒在地,另个战士举起短刀,照日本兵胸口,连插几下,一股污血喷出,日本兵哼都没哼出声,腿一蹬,没气了。

马明堂来到犬养的卧室前,放轻脚步,拨开日式拉门,闪身进去,顺着墙壁摸索着,找到开关,扳开,瞬间,室内通亮光明,一切都展露无遗。

犬养仰面躺在榻榻米上,张着大嘴,正打着呼噜,胸前趴俯着娇小的裸臂女人,也就是雪子。灯亮了,他还没醒,这个凶残的小日本,白天在宪兵队对抗日志士和无辜百姓,大发兽性,晚上回到家里,在雪子身上兽性大发,也许是太劳累了,他还沉睡在梦乡里。倒是雪子有了反应,睁开眼睛,支起身子,当发现三个男人逼近,她尖声地惊叫起来,犬养被惊醒了,一个鱼打挺地坐起来,懵懵然,胡说着什么,大概是在问雪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两个战士冲过去,一人拽起犬养一只胳膊,扯死狗似的,把犬养从被窝里拽出来,这家伙连日式的兜裆布都没有,犹如光溜溜的白条猪。

犬养彻底地醒了,睁大两只血红的眼睛,因两个臂膀被战士结实的按住,挣扎着,使劲地扭着脖子,看着马明堂等人,怒问:

“你们的什么人的干活儿?”

马明堂笑了,敢睛这犬养真是个中国通啊,面对着穿日本军服的人,竟还用中国话相问,他上前一步,用战刀柄,抬起犬养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

“你就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我们的抗日同盟军,今天来专门来取你的狗命,为所有被你残害的中国人报仇!”

犬养看出来者不善,但没想到是同盟军的人,他自知死期到了,内心十分恐惧,嘴却还叫硬怒骂:

“八格牙路,我是大日本帝国军人,你们敢……”

马明堂挥手一拳,猛击在那张丑恶的脸上,把犬养后半句话,打咽回肚子里。

犬养的牙掉了,鼻子和嘴血流如注,呜咽着,如狗一样嚎叫,但他被死死按住,失去反抗的能力。

马明堂:“我再告诉你,你的上任松川被马明金处死的,我是他的弟弟马明堂,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比松川风光……”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榻榻米的被子里伸出来……

马明堂的第六感官有所觉察,眼睛余光扫视到那不单单是一只手,而且手中还握着一把王八盒子,他来不及躲避了,以最快的速度,抽出战刀,回手凌空劈下,就听“咔嚓”一声,王八盒子掉到一边,一只手腕也被齐整整的剁下来。

原来是雪子,悄悄地从犬养的枕头下,抽出手枪,没想到偷袭不成,反丢了一只手,她哀号着,疼得满地乱滚,白雪般的裸身,被自己的血染红了。

犬养看着他的心爱女人,这般惨状,身子动弹不得,把头伸出来,欲撞马明堂。

马明堂从腰部掏出绳索,麻利的系个扣,就势套在犬养的脖子,随后,把绳头扔给两个战士。

两个战士接住,扯着绳子,各自向两边退后,用力一拽,绳扣紧紧勒住犬养的脖子,只见犬状身子朝两边晃动着,手抓挠着,最后垂下,脸色青紫,舌头吐了出来……

马明堂从墙上摘下犬养平时所佩带的战刀,抽出来,寒光一闪,准确而又牢牢地插在犬养的胸口上。

雪子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吓得没有了哀号的力气,这个日本女人,也是满脑军国主义,因对犬养有成见,去了大连,虽还当妓女,但只接待日本军人,说是要用自己的身子为帝国做出贡献,犬养当上宪兵队长后,特地把她接回来。

一战士指着雪子,问马明金这个女人怎么办?

马明堂冷冷地:“不留活口!”

另个战士捡起个枕头,过去按在雪子的脸上,枪口顶在枕头上,只听闷闷的一响,把雪子送回东洋。

马明堂做完最后处理,率领五个战士,撤离现场,径直奔向不远处的火车站,这也是他事先选定的另一个攻击目标。

后半夜的火车站,即没有发出的,也没有到达的客车,只有两三列货车,停在那里,车头像得了哮喘病的老人,有气无力地吐着白烟,站里站外,冷冷清清。

马明堂等人来到出闸口,见铁栅栏上着锁,他用脚踹了几下,“哗啦啦”的响声,在这静夜特别刺耳。

旁边的小屋里走出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职员,懒洋洋,刚要发火,看到栏外站着几个日本军人,慌忙掏出钥匙,打开门,弯腰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