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5页)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陆不言慢条斯理地摇头,摆出一副“你怎么如此无知”的可惜模样,“在我们昭狱,还有一种非常开心的刑罚,叫笑刑。”
苏水湄知道,陆不言下面的话绝对不会是好话。
果然,男人道:“一开始嘛,你会笑的很开心,过了一会儿,你会又哭又笑,跟我求饶,再过大概一个时辰吧,你会笑得喘不上气,直至窒息而亡。只需要这么一根小小的羽毛,怎么样,很有趣吧?”
变态!
苏水湄又惊又怒,却不得不迫于陆不言的yin威而委曲求全,“大人,你到底为何这样?我做错什么了?”
陆不言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这小东西还在给他打太极呢。
“怎么,你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还请大人明示。”
苏水湄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因为她知道,陆不言不可能真拿那条裤子出来,然后指着上面的牡丹花问,是不是她绣的。
毕竟陆不言是个极其要脸的人物,要是真把那条牡丹裤拿出来了,那以后还怎么在京师里混,他京师疯狗,昭狱阎王的名号还要不要了。
故此,苏水湄觉得,只要她不说,陆不言一定不会自己挑出这件事。
陆不言盯着苏水湄的无辜表情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从宽袖暗袋内掏出一物。
苏水湄一看到布料,下意识神色一凛,浑身绷紧。
不会吧,他真的拿出来了?他京师疯狗,昭狱阎王的名号不要了!
苏水湄努力保持面部表情,坚强镇定地看着陆不言把手里的东西抖开。
那是半件破衣裳,有点臭,胳肢窝的地方被绣了一朵小花。
“这是你给郑敢心绣的?”
苏水湄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是的,是小人给郑副使绣的。”
“呵,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难道就因为小人给郑副使绣了一朵花,大人就要对小人用刑,就要把小人置于死地吗?”苏水湄稍稍缓过劲来,看着自己那双还被陆不言压在膝盖上的赤赤玉足,红着眼控诉道:“大人,这天底下哪里有绣了一朵花就要被动刑的道理?”
“我乐意。”男人掀了掀眼皮,一脸无赖。
别说是朵花,就是颗草他都能!
苏水湄的激情表演被噎住了,她努力深吸一口气,眼眶又红了几分,万分楚楚可怜,“可就算您是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能私自动刑吧?”
陆不言嗤笑一声,“这你可就错了,我们锦衣卫就是喜欢动私刑。”说完,陆不言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鸡毛掸子上。
他朝苏水湄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在鸡毛掸子上精挑细选。
苏水湄蹬着腿,都要急哭了。
变态!变态!死变态!这个死变态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要对她用什么笑刑?
那边,陆不言已经从鸡毛掸子上另挑好了几根羽毛,他看着手里这几根五颜六色的羽毛,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根红色的。
那么白的肌肤,还是最衬红色。
陆不言转头,突然前面闷头砸下来一个东西。
他身形不稳的往后一退,摔在地上。
苏水湄看着倒在地上,一手捂住头,一手撑着地,艰难想起来的陆不言,想了想,还是没再补一下,只扔了手里的花瓶,赶紧要跑。
“站住……”陆不言半跪在地上,单手握住苏水湄的脚踝,眼前晃眼的模糊。
苏水湄下意识挣扎踢踹,那双没穿鞋的脚就那么在陆不言脸上踹了好几下,终于把人踹懵后,立刻跑了几步又转回来拿鞋,顺便用鞋底子又在陆不言脸上抽了几下解恨。
陆不言被抽得有点懵,他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眼前渐渐清晰。
人已经跑了。
男人垂眸,从地上捡起一根小小的绣花针,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碎布料。
那苏水江就是用这根小小的绣花针弄断了腰带?陆不言的眼中显出一点疑惑之色,然后渐渐露出兴味。
还真是,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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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就那么大,陆不言也不急。
他先看了看自己额头,没破,只是鼓起了一个大包,像个牛角似得往外冲,实在是难看。
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居然被一个娘娘腔用花瓶打肿了头,实在是耻辱。都怪那脚,那么白,那么细,那么瘦,那么好看,让他挑羽毛的时候总想着那脚配上这根羽毛会是什么模样。
这才让那娘娘腔偷袭成功了。
别让他逮到他!
陆不言恶狠狠的把手里的红色羽毛揣进宽袖暗袋内发誓,逮住后,他一定要把这根羽毛刷秃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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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在花船上找了两个时辰,没找到人。
他的耐心已经耗尽。
男人靠在花船栏杆上,双眸阴鸷地审视着每一个从自己身边路过的人。
躲哪里去了?
郑敢心晃晃悠悠的从陆不言面前路过,没认出自家老大,直到陆不言出声唤他,“郑敢心。”
郑敢心回头,四处查看,没看到人,然后挠了挠头,嘟囔道:“酒还没醒吗?”
“我在这。”陆不言走到郑敢心面前。
郑敢心看着眼前的陆不言,睁大了眼,“老大,你怎么还戴了个毡帽?我都没认出你来。”
陆不言身上一袭杨彦柏的绝美华丽长袍,头上还有一顶他从杨彦柏那里顺来的白色毡帽。那毡帽略大,遮到眉眼,陆不言只要一低头,别人远远便只能瞧见他形状优美的下颚。
也难怪郑敢心没有认出他来。
“天冷。”陆不言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他肯定不会说自己戴毡帽是为了遮自己额头上被苏水湄用花瓶敲出来的牛角。
他问,“苏水江呢?”
“小江儿啊?我刚才好像看到他往那边去了。”
那边?陆不言顺着郑敢心手指方向看过去,顿时恍然。
茅厕,他怎么没想到呢!一个人能躲多久?还不是要出来上茅房。
“嗯。”陆不言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毡帽,朝郑敢心说的方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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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先去了茅厕,茅厕里没有人。
不在,那又是去了哪里?
男人站在茅厕门口,双手环胸,面色阴冷。
前来上茅厕的船夫看到门神似得站在门口的陆不言,吓得把尿都给憋了回去。
那边,苏水湄确实是憋不住要上茅厕了,可她没想到,刚刚一冒头,她就跟陆不言对上了。
快跑!
小娘子的身体快于脑子,立刻甩动膀子跑了起来。
花船摇晃,碧波轻动,花娘们拨琴唱曲,好不快活。苏水湄慌不择路,撞进了正在玩闹的花娘堆里。
“哎呀,小郎君这是想尝尝温香软玉英雄冢了。”
“来啊,来啊~”
苏水湄被左拉右拽,挣脱不得,眼见陆不言已经追了上来,立刻取出一枚绣花针,对着身旁的花娘们轻轻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