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哪里用这个。”瞧……(第2/4页)

来人顺着潘三金的话,乐乐呵呵的就应下了。

被说长相埋汰,潘三金大肚,一点也没搁在心上。

“盘盘,这是村东的阿水叔,打声招呼。”

“阿水叔。”

“哎哎,真乖,喏,刚摘的,阿妹拿回家吃。”

水叔从桶里拿了张大荷叶,兜了一叶子的野树莓给潘垚。

这时候野树莓正是熟的时候,瞧过去鲜美红嫩,上头一粒粒小泡饱满多汁。

“谢谢水叔。”潘垚又道了谢。

小丫头乖巧的模样又惹得大人一乐,转身要走时,水叔随口又说了句。

“对了,三金你找头头什么事啊,要是不急的话,你就过两天再寻他吧,我刚才打那儿经过,瞧见他嘴边都撩了泡,顶着大太阳在那儿骂人呢。”

潘三金缩了缩脖子,“他这是怎么了?”

水叔摇头,“我也没听清楚,好像是装自来水管的事不大顺当。”

水叔和潘三金说了这话后,挑着担离开了。

潘垚仰头问潘三金。

“爸,咱们还去吗?”

“去。”潘三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过两天你就得上学了,这事不好耽搁。”

说完,潘三金蹬起踏板,车把头一转,直接往村西方向骑去。

不过,也因为听阿水说大队长心情不美丽,潘三金多了个心眼,准备先去村西瞅瞅,探探口风,东西就先不买了。

“不怕,咱们手上有瓜,正好败火。”

潘垚:……

……

芭蕉村不大,这个时候,除了亲近的兄弟将房子盖得近一些,大家伙的房子都是隔开的,各自有自己的院子,里头还能种些菜。

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潘三金便带着潘垚到了村西。

远远的,两人就听到陈头头中气十足的声音。

“千交代万交代,让你们把东西看住了,你们呢?这是看到哪里去了?这下东西丢了,你们说怎么办!”

陈头头瞅着那少了大半的水管,气得头都痛了。

他在心里暗骂偷水管的小贼,还头痛接下来该怎么办。

都说巧妇难成无米之炊,村里通自来水也一样。

芭蕉村盼通水通电,盼了许久,这才轮到他们村子,结果呢,装水管的活计才干了几天,晚上睡上一夜,搁在院子里的水管却少了大半,这叫人怎么不恼火了?

水厂的技术人员也在一边叹气。

旁边的几个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气愤担心,脸上还有几分燥热。

无他,水管这样又长又重的东西,不如金钱好偷,这东西在他们村子里丢了,说不定就是村里的人干的,要不就是里应外合。

而水厂的技术人员是其他村子的,回头这事一传,丢的不是什么,是整个村子的脸面!

监守自盗!

偷窃公家财产!

芭蕉村的人觉悟不行!

……

想想都知道,到时会有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陈队长,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联合外人来偷。”

昨夜负责看管材料的陈品正举着手高声道。

瞧他紧抿着唇,鼻梁上戴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绷得很紧,眼睛里有委屈和水光。

这时候要是谁再说一声,这小年轻铁定要掉眼泪了。

陈头头摆手,“先找到水管要紧。”

陈品正抿唇。

他脚步抬起,想要往前走一步,再说一些什么,在陈头头的目光下,又不甘心的收了回来。

只别过脸,不再吭声了。

说一千道一万,东西就是他看丢的,他有大责任。

……

气氛有些严肃沉闷,潘三金的自行车在一边停住,拉过一个汉子,小声的问道。

“瞧这阵仗,咱们村子里的水管是丢了?”

被抓住的人一脸的晦气,“丢了!”

“本来再过个三五日,村子里的管就能都装上了,自来水也能通了,现在好了,管丢了,事情也要黄了!”

“真是挨千刀的。”村民骂骂咧咧。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偷鸡摸狗,我非得把他吊起来,拿鞭子用力的抽他不可。”

潘垚见他说的凶,显然不是在放狠话。

这时候的法律不够普及,村子也更抱团些,往上数几代,村民间甚至都是亲戚,要是有外村人来偷,为了威吓贼人,那小偷还真的会被吊起来打。

潘垚探头看了看,那边,陈头头正在问大家伙儿,是否有在夜里听到什么动静。

水管又重又长,偷拿肯定是有动静的。

他还吩咐了人去瞧乡路上的车轱辘痕迹,水管重,用车子倒运,肯定有痕迹和汽车发动的声音。

最后,大家伙儿看了一通后,都说没有。

没有车轮痕迹,也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

陈头头若有所思。

潘垚仰头问潘三金,“会不会还在村里?”

潘三金皱着眉摇头,“不清楚。”

这时候的水管是铸铁的,这批水管就算是拿去当废铁卖都值一笔钱。

陈头头和潘垚想的一样。

既然夜里没什么动静,说不定那水管还藏在村子的哪个旮旯角落里,只等风声过了,贼人才将这些水管翻出,卖个好价钱。

陈头头吩咐村民在村子里先找找。

很快,村西老刘家前头空地上的人都走光了。

水厂的技术人员整整白帆布背包,跨上自行车。

“陈队长,那我也先走了,等你们水管找回来了,再去镇上寻我。”

“一定一定。”陈头头挤上笑容,“今儿真是麻烦民珍了。”

“客气了。”被称为民珍的人摆了摆手,蹬着自行车走了。

自行车一走远,陈头头脸上的笑容也垮了。

“大队长。”潘三金喊了一声。

“是三金啊。”陈头头转过头,瞧见潘三金,有些意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潘三金示意潘垚将瓜递给陈头头,笑得有些憨厚老实。

“吃瓜吃瓜,大队长辛苦了。”

天气热,陈头头本来就被晒得头顶生烟,刚刚一番生气和询问,话说得多了,他感觉就连喉咙和鼻孔里都要冒出热气了。

“是啊,可把我热坏了,这几天忙的啊,我觉得我就不该叫陈头头,应该叫陈牛牛。”

陈头头吐槽不断,说着话的时候,他用力哼了哼不顺的气。

配上他那比一般人更高更大的身子板,别说,还真有些像陈牛牛。

潘垚眯眼偷偷笑,还是头鼻孔哼气的大水牛。

陈头头也没和潘三金客气,伸手接过了潘垚递来的瓜。

“多谢阿妹了。”

因为是大水牛,潘垚瞧陈头头挺顺眼的,“伯伯,去树荫下吃呀。”

“好好。”陈头头一边往前走,一边和潘三金夸道,“娃儿细心着呢。”

老刘家前头是条河流,河岸边杨柳垂河,一棵大榕树冠如华盖,树下是大石头垒的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