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页)

同时,她跑到第九层甲板,敲开一间总统套房的门,“秦小姐,请问你们明天出去玩,还需要拎包服务吗?”

秦甄讲话很温柔,“需要啊。”

连煋:“秦小姐,是这样的,我今天是开张优惠价,所以是20美元。明天的话,回到正常价,22美元,以后都固定22美元,您看可以接受吗?”

“可以。”

在这条船上的游客,起码也是小资,根本不在乎这两美元的差价。

随后,连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问,需不需要拎包服务。她全都加了这些游客的支付宝好友,建了群,取名:【灯山号拎包服务群】

拿着纸和笔不断记录信息,哪个客户需要拎包服务、背包容量等,都记录清楚。

明日的观光路程,还是需要坐观光车,连煋又联系到每个旅游团的领队。

巧舌如簧下。

打探清楚领队手下的游客有多少人,预约的车还剩多少空位,拎包员能不能坐上车、午饭能不能吃团餐、是否需要给餐钱等信息。

定好这些,连煋坐在第九层甲板的廊道里,脑子飞快计算数据关系。

按她今日的前车之鉴。

一个拎包员可以给4个人拎包,两个双肩包和两个挎包是最好的搭配。

还得考虑观光车的载客量,必须确保拎包员可以坐上车,这样才能全程跟着游客。

信息全体综合配对后,确定下来,明天联系到的12名拎包员,分配到5个旅行队里,并且每个拎包员都能对接4名客人。

确认好拎包员名单,以及对应的雇主名单。

连煋又分别去敲门,找到这些雇主,先把拎包员的号码和名字都给了雇主,搞得很专业。

“女士,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拎包服务需要提前交费,每人22美元。您现在交费,明天一出港,拎包员会在港口等待,全天为您服务。”

邮轮上服务质量高,大部分游客都没反对提前交费。

不过,也有一两个游客生疑,“提前交费,万一拎包员不来呢,或者中途跑了呢。”

连煋一本正经吹官方话,“我们的拎包服务是邮轮的官方服务,组织都是受到专业培训。要是拎包员出现差错,您可以随时联系我进行投诉,会全额退款,并且给2美元的赔偿金。”

另外,写下纸条,把自己名字、工号、员工宿舍号、事务长旧手机的电话号码、都提供给对方。

“好吧。”游客彻底打消所有疑虑。

她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不管是拎包员,还是游客,都以为她这个拎包服务,是邮轮新推出的官方服务。

一共12名拎包员,每人对接4名游客,共有48名游客需要服务。

连煋提前收了钱,每位游客拎包费22美元,综合拿到1056美元。而她承诺给拎包员是每位游客20美元。

每一单生意中,她赚中介费2美元。

如此下来,今晚上的中介费就赚了96美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690元。

她把钱收得整齐,藏得严实,带着笔记本回到宿舍已经是半夜。

次日,一大早就起床。

先去打扫卫生。而后一个个敲门联系拎包员,哪个拎包员在哪个宿舍,她都记录在笔记本里。

这些海乘都经过专业培训,素质很高,按时来找到连煋。

连煋如法炮制,用尤舒的护照复印件蒙混出港。

先带着12名拎包员出港,在外面的广场等待。等到游客开始出来了,迅速上前对接。

她记性奇佳,人又聪明,有一定天赋。

刚被救上来时,脑子还挺迷糊,经过半个月的调整,如今恢复了不少,一晚上就能清楚记得48名雇主的名字和脸。

她笑意盈盈上前,得心应手,按照提前排好的对接信息,把拎包员分配给雇主。

不仅赚中介费,她自己也拎包,雇主还是昨天的秦甄四人。

和游客逛了一整天,晚上一回到船上,她来不及喘气儿,先把拎包员的工资给发了。

实在太累,想着回宿舍休息十分钟,再去打扫卫生。

这一躺,天昏地暗睡了过去。

尤舒从餐厅回来时,连煋放在桌子上的工作对讲机震个不停。她叫了连煋几声,连煋睡得死沉。

没办法,尤舒拿起对讲机接听。

对方是保洁主管,催促道:“连煋,你怎么搞的,第八层甲板的廊道脏成那个样子,垃圾桶也没清理!”

尤舒压着声调:“主管,非常抱歉,我马上去处理。”

主管没听出是尤舒的声音,继续道:“你快点啊,怎么办事的。”

“抱歉,我马上去。”

尤舒又推了推上铺的连煋,“连煋,主管让你去打扫卫生呢。”

连煋抱着被子翻身,低吟几声,睡得依旧香。

尤舒轻声叹气,把连煋丢在椅子上的保洁外套穿上,戴上保洁工作帽,对讲机别在腰间,出门去了。

她先来到第六层甲板,到左舷船中的工具间取出垃圾袋和拖把,先清理好垃圾桶,再快速拖地。

清扫至第九层甲板时,总觉得如芒在背。回头一看,是个挺拔高大的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沉稳内敛,不苟言笑。

“连煋呢?”男人先开口问。

尤舒连忙回话,“董事长好,连煋她身体不舒服,在宿舍休息,我是她室友,上来帮她顶班。”

她没敢明说连煋在睡觉,生怕泄露连煋偷偷倒腾拎包组织的事。

“怎么不舒服?”邵淮又问。

尤舒言辞闪烁,“肚子疼,好像还有点晕船,估计是太累了,就在宿舍呢。”

邵淮微微颔首,视线往下,停在她手中的拖把,“辛苦了,忙完就回去休息吧。”

“好的,董事长您慢走。”

邵淮回到办公室,停港这两天,都没见过连煋。

注视着手指,无名指上的深疤,又在隐隐发烫,当初她发疯砍了他的无名指时,是否有过那么一丝愧疚?他不知道,连煋从没和他真正道过歉。

坐了半个小时,尤舒在外拖地的身影还在晃。

想了很久,他起身出门,乘电梯来到第三层的员工甲板。这个点,大部分海员都去吃饭了,通道里人很少。

一路来到连煋的宿舍前,门没关,虚掩着。

他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响应。

不声不响推门进去,连煋就躺在上铺,抱着被子睡觉。还穿着保洁的棕黄短袖,脸红扑扑的,碎发汗湿,黏在脸上。

睡得很香,鸦青睫毛两把小扇子似的,偶尔簌簌发颤。

他抬起手,手背在她额头贴了下,没发烧。轻轻将粘在她侧脸的碎发拢到耳后,鞋尖调转,悄无声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