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督主快疼疼朕(第2/3页)

这里人多,李崇不好说什么过分关切的话,也不好公然驳斥宋离,主要是他也了解宋离的性子,他既然开口便是非审不可了:

“督主一切当心。”

宋离目送李崇上了御辇,这才转身看向赵成:

“有劳赵大人带路了。”

赵成看着宋离心底有些复杂,上一次宋离被一整个御史台参奏下狱大理寺,这朝中众人都以为他在劫难逃,却不想最后是陛下亲自将他接了出去,更是亲自找了太医过来为其医治。

这短短不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朝堂局势已经大变,在朝中呼风唤雨多年的首辅倒了台,听说连太后都被软禁在了宫内,从前瞧着没什么主见的皇帝亲了政,如今威势渐深。

朝中如今有几人不是醒着神儿的当差?但是这离权利风暴最近的直廷司督主,却在这一场朝野大变动中不损分毫。

甚至还于宫变那日救驾有功,这些日子虽然传言他伤重正在养伤,不曾出现在朝堂上,但是今日一见,这位已经月余不曾早朝的宋督主才是简在帝心之人,万幸上次他不曾趁着宋离下狱便开罪了他。

此刻虽然是在大理寺他的地盘,但是他对宋离可谓是极为客气:

“宋督主这边请,牢中阴冷,可要将徐孟成带出来审问?”

他瞧着宋离的脸色确实太过苍白了些,想来这些日子他怕是真在养伤,宋离微微摆手:

“不必了,徐孟成既然在京中有亲眷,还曾为他送来这行刺之物,便有劳大理寺的人手将徐府中人押送进来。”

赵成知道徐孟成别的不说,光是行刺陛下这一条便已经百死莫赎,此刻自然是也没了顾忌,直接派人去捉拿徐府之人。

牢中阴森昏暗,带着一股独有的腐烂死寂的味道,越是往里走,越是阴冷腐潮,墙壁上的斑驳血迹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一般人单是进来便开始胆寒,只是宋离对这一切都是恍若未见,只是身上渐凉,他抬手拢了一下披着的大氅。

他一双眸子冷若寒潭,向着身侧那狱中小吏道:

“将人提到刑房。”

“是。”

宋离走进了这大理寺刑房,扫了一眼那一边的椅子,上一次他便是坐在那里被审的人,赵成注意到他的目光,闭紧嘴什么也没说,心里却默念了好几句的阿弥陀佛,上一次若是给宋离泼水的人是他,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宋离没有坐在审讯桌后,而是沿着这刑房走了一圈,目光扫了一圈这墙上的刑具,徐孟成被押了进来,他自知死罪,刚才想要在牢中自尽,却被赵成留下看守他的人给拦了下来。

宋离一眼便看到了他头上的伤口,想来是刚才撞柱没有撞死,徐孟成在看到宋离的时候脸色微变,他本以为提审他的是赵成,赵成行事中规中矩,但是宋离...谁都知道宋离手下的昭狱,有去无回。

一身玄色大氅的人神色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他立在刑房中央,那双冷厉寒眸静静地审视着眼前的人,眼底甚至带了一丝惫懒和闲散,沉压压的目光似乎看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变成尸体的东西。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却将徐孟成盯的心底发毛,毕竟没有人能在刑房这样的地方不怕宋离,因为没有人知道宋离能做出什么来。

半晌宋离微微眯眼瞧着这刑房中的刑具,眸光浅淡,声音寡凉:

“这大理寺的刑房比起本座的昭狱确实无趣了些,用来招待徐大人似乎显得不够重视,不过也无妨,有几样小玩意本座已经命人去取了。”

徐孟成到底是犯怵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宋离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坐到了这刑房的案几后面,侧首轻咳了两声,他拢了身上的大氅微微扬首:

“小玩意还没送来,那便抽二十鞭开开胃吧,行刑。”

宋离一句话也不问,只是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宛如欣赏每天都会上演的场景一样,看着这狱中的小吏上鞭子,只是抽了两下他便喊停了:

“这大理寺都不备盐水吗?”

赵成立刻摆了摆手,很快便有人拎来了一桶盐水,徐孟成开始还在硬抗,只是后来也忍不住叫喊了出来,挑衅地看着宋离:

“呵,宋离,你这阉人就这点儿手段吗?只会皮鞭子沾盐水?”

宋离对他的咒骂充耳不闻,他眼前都是李崇刚才流的血,那些纱布上殷红片片,他现在都在后怕,若是刚才那一刀深了些,他都不敢想后面会如何?

他看着徐孟成的目光越发阴冷,没一会儿的时间,外边便传来了脚步声,一样一样的刑具被送了进来。

宋离只恨他没有早一些亲审徐孟成,没有早一些去查他的身份,这才累得李崇受伤,他盯着徐孟成的目光渐渐阴笃:

“不是想见识本座的手段吗?来人,扒了他的裤子。”

“宋离,宋离,你这个阉人,你要做什么?滚,给老子滚开。”

刚被送进来的有一个刑具样子有些像木马,只是木马的背上有一个很长的突刺,宛如利刃,那木刺上面早已血迹斑斑辨不清真正的颜色,徐孟成看到这个东西终于变了脸色,连赵成都微微眯眼。

宋离起身,长跑坠地,眼底是化不开的寒意:

“徐大人,本座会让你的牢狱之行不虚此行的,来人,按他坐上去。”

徐孟成已经被扒了裤子,身下凉意让他的恐惧被无限放大,盯着那木马上的木刺他的瞳孔缩紧,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挣扎:

“滚,滚,宋离,你不得好死,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离有些站不住,这牢中阴冷他此刻手脚冰凉,他没有理会徐孟成的哭喊,而是缓缓踱步坐回了桌案后面,徐孟成最怕宋离这样什么都不问,他不知道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你不就是想给我定罪交差吗?你让人放开我。”

宋离扫了他一眼一言未答,只是冲着笔墨的位置轻轻扬了一下下巴,身旁小吏立刻在他的面前铺了纸研了墨,宋离提起笔,洋洋洒洒一份供状便写好了:

“去给徐大人瞧瞧本座给他写的罪状可还衬他的心意?”

那小吏将宋离刚刚写好的罪状拿了过去。

罪状上写的大体内容是徐孟成为做火.药,占领赤衣族圣山,毁赤衣族宗庙,引起南境混战,其原因乃是其母族耶耳族与扶南,干渠谋窜,有谋反之心,耶耳族全族当诛。

宋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交差?徐大人不会以为本座非要审出来什么才能交差吧?”

宋离不问,不审,直接用刑,直接定罪,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徐孟成真的开始害怕了,他发了疯一样撕毁了这一份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