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青楼相会?(不是周炔你有病吧)(第2/3页)

就在这些官员要从第一个驿站分头出发的时候,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只和那负责押送的官吏说了一句话,便有一个队伍中的一人被扣押了下来。

随后,城门方向才缓缓驶过了一辆玄顶车架,那马车并不奢华,但是做工考究,雕工精湛,一看便不是普通官员能坐的。

被留下的那人正是这一次被流放官员中官职最高的一位,吏部左侍郎刘庆元,吏部乃是六部之首,这位曾经官居三品掌握无数官吏调任之权的大人,此刻也不过是个穿着囚服,战战兢兢的犯人。

那马车很快便渐渐走的近了,整个驿站中的人都被遣了出去,那玄顶轿门这才被打开,下来的人一身深靛色锦袍,手中拢了一个精致的炭炉,眉眼深静让人瞧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正是直廷司督主宋离。

“守着门外,无召不得入内。”

“是。”

宋离进了最里间的那个屋子,刘庆元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皮都是一跳,心下既怒又怕,他落的这步田地自然都是宋离害的,宋离缓步坐在了上首的位子上,这才抬眼瞧了瞧刘庆元。

黑沉沉的目光犹如潮水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压的刘庆元喘不过气来,刘庆元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是他记得刘庆元,眼前的这位王和保的门生,吏部左侍郎曾经是他父亲的学生。

当年他父亲曾经屡次上书规劝沉迷丹道,方士的光帝,以至于被光帝不喜,但是碍于周家世代清流光帝一路贬谪不曾真的降罪。

而那时内阁出缺,朝中有不少朝臣上书希望召他父亲入京进内阁,而那事同样有希望入内阁的便是王和保,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爆出了几篇他父亲的手书。

那手书的内容皆是他父亲于光帝的不敬言论,甚至有和叛臣安和王幼子的书信,一顶意图谋反的帽子便这样扣在了整个周家的头上。

他还记得圣旨降下的极快,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周家,便按照谋反罪处置了。

那一年也是一个冬天,他们一家被押解入狱,而那时他和幼弟并不曾在家中,而负责审理的官员是他父亲多年同僚,皇命难为,却也还是搭救了一把他们兄弟二人,在死囚中找出了两个和他和弟弟身形相似的关在了周家的牢房。

京中前来监斩的宦官并不认识他们兄弟二人,只确定了他父亲的身份,他周家一共四十八口性命便因为那几封书信葬送在了屠刀之下。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中追查当年的案子,他父亲是绝不可能写下那些手书的,那些手书不过是给了光帝一个处死父亲的理由。

但是那几乎能以假乱真不露破绽的手书若不是父亲写的,那必定是父亲亲近之人或是能拿到他手稿之人所写。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眼前这个随着王和保一路扶摇而上的刘庆元。

“宋离,本官被你陷害至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刘庆元还是梗着脖子开口,他不信宋离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做什么。

宋离的眼中似有冰刺:

“陷害?要论陷害本座哪有刘大人精通此道,刘大人做过什么是不是忘了?”

刘庆元有一瞬间的慌乱,他看着宋离的目光骤然防备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离起身,一身森寒,一把匕首从袖口而出,刘庆元吓得连连后退:

“你要做什么?来人,快来人。”

宋离就像是盯着在案板上蹦跶的鱼一样看着眼前的人,人都是这样,害别人的时候总是不知道怕的,当刀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没人是不知道怕的,他一步一步走进:

“看来你做了什么你还是记得的,是不是还寄希望于王和保会救你一命啊?嗯?”

他轻轻凑到了刘庆元的身边,声音就像是来自地域的催命符一样:

“你猜如果王和保知道了有人盯住了当年的事,他会不会是第一个想要你命的人?”

刘庆元的脸色早已经吓的惨白,他骤然跪了下来: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饶我一家老小一命。”

他不知道宋离和周家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宋离若是只想要给周家报仇,此刻他一家被判的就不是流放了,所以宋离一定是意在翻案,那他就一定还有利用价值,他不断给宋离磕头求饶。

宋离只觉得心中好笑,饶了他一家,那谁来还他一家的性命?匕首抵在了宋庆元的脖颈间,一道血痕从他的脖子上流下,手下的人已经抖成了一个筛糠:

“说,除了王和保还有谁。”

刘庆元立刻摇头:

“没了,没了,当年是王和保让我偷来老师的手稿,我是迷了心窍才会答应他啊。”

“去将当年的信写下来,一个字不准少,一个字迹不准差。”

刘庆元抖着手走到了桌案边上,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

宋离闭着眼睛声音沉了下来:

“来人,给刘大人上礼。”

外面立刻传来了一声惨叫,刘庆元认出那是他儿子的声音: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很快,一个亲兵端了一个盘子进来,那盘子上赫然是一截手指,刘庆元看着那手指已经吓破了胆子,宋离却已经没了耐心:

“本座给过你机会,不说,很好,那便和你一家老小等死吧。”

说着他抬步便要出去,刘庆元却再不敢赌:

“是一个和尚,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王和保说只要我拿到老师的手稿就能调我进吏部,我真的不知道最后会变成那样,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是很久才知道那封信是王和保找一个和尚仿照老师字体写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和尚是谁,真的,真的。”

刘庆元抱着儿子的一截手指,哭的跪倒在地上,宋离却没有再停留,直接出了屋子,风一吹才散了几分鼻腔中的血腥气。

宫中李崇靠在桌案后的椅子上,他还是有些闹心,这人真是不能随便喝酒。

他有些坐不住,但是此刻肯定是不能因为这个事儿去见宋离,算了,还是等他好些入宫的时候再说吧。

他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个事儿,挪到正事儿上来,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各地的米商已经都在来京的路上了,再有十天怎么都会抵京,眼看着就是年节了,这些富商既然来了,总要对GDP做些贡献才是。

这些人到京中,首先食宿是必须的,客栈,旅馆必然会多一些,但是这些能有多少钱?他们来京中还有什么花钱的大头呢?

李崇手中转着笔杆,再一次想到了昨天路过的那几家青楼,那地方可是个销金窟,也是朝臣和富商绝不会错过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明朝仿照唐朝制度设立教坊司,只不过唐朝的教坊司归宦官辖制,而到了明朝这教坊司便成为了礼部下设的一个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