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6/6页)

“打打杀杀的,你们想干啥呀?”两个男人根本没有抬眼看马魁,依旧冲着沈大夫说:“我把话放这,我爸要是有个好歹的,我饶不了你!”沈大夫也不惧,理直气壮地对他们说:“我都说了,治病需要过程,这期间病情反复,很正常。”“敢情不是你得病了,这时好时坏的,谁受得了!”俩男人不依不饶地说。其中一人凑近沈大夫,马魁见状便挡在沈大夫前面:“同志,咱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关你啥事?”“差点打着我了!”马魁说着,就把书拍在桌上。

见马燕问起,汪新大概给她说了一下,听他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了马燕的兴趣,她扑闪着那双大眼睛,好奇地问:“这事挺有意思啊,他怎么弄的呢?”

那人一看,书确实是他扔的,语调缓和不少,对马魁说:“大哥,不好意思,我们这也是气的。”

望着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汪新也夹了一根,还没等他塞进口中,就听马燕说:“哎!汪新,刚才火车站那儿,你说我坏了你的大事儿,啥事儿啊?”

马魁示意俩人拉开距离,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进了这个门,就都是找大夫看病来的,换句话说,要是自己能治,还用费这劲吗?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大夫说咋治就咋治,咱听着就完了呗!”“可是听她的,这病不但没治好,还越治病得越严重了。”沈大夫一听,急忙插嘴道:“你这话就不讲理了,前段日子不治得挺好吗?”

“我说呢!”

马魁赶紧打圆场:“这不是大夫水平不行,治病这事儿很复杂,就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不可能回回手到病除。说到底,只要大夫尽心尽力了,那不管这病能不能治好,咱都不应该埋怨大夫。”“你这说来道去的,是全向着大夫呀,你俩认识啊?”“认识不认识,都是这个理!走到哪儿,都站得住!你们说得没错,这个大夫我确实熟悉,是个好大夫,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给你们治病的。家里人病了,你们满肚子火气,我理解,可再气,也不能为难大夫。在这闹事,等闹大了摊上官司,家里人谁管?不是帮了倒忙了?你们应该和大夫一块,好好研究治疗方案,争取早点把病治好,这才是正路子!”

“搁猪板油炒的。”

见马魁说得语重心长,两个人也没法再闹,马魁趁机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两个人才悻悻地走了。打发走了那两个人,沈大夫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马魁就躺到了病床上,指着自己的腰说:“赶紧帮我瞧瞧,我这老腰快折了。”沈大夫给马魁检查完:“马哥,您这腰伤没啥事儿,我给您开几贴膏药。”“你说没事儿我就踏实了,也是个寸劲,给你添麻烦了。”“看你说的,今儿得谢谢你啊,多亏你来了。”“也是凑巧赶上了,这样的事不少吧?治着病还挨着骂,你们也真的不容易呀!”“都不容易。马哥,这膏药一天一贴,不见好的话,就去铁路医院拍个片子。”“行。”

马燕夹了一根咸菜,赞叹道:“真香!”

从医院出来,马魁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迎风冒雪地往家赶。

汪新正想说什么,只见林建军抱着咸菜罐子回来了,他把咸菜罐子放桌上,招呼着汪新与马燕:“来来来,尝尝。”

回到家里,马魁便趴到床上哼哼着,王素芳拿着毛巾给他热敷,心疼地说:“疼得这么厉害,要不去铁路医院瞧瞧吧!”

马燕的话,让汪新一愣。瞧着他那不屑的样子,马燕接着说:“我没骗你,我爸妈唠嗑的时候,我听见了,你也知道,我跟我爸一直也不怎么对付,可他毕竟是我爸,他没祸祸你。”

“沈大夫说没大碍。”

“就跟谁愿挨着你似的,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要不是我爸帮你,你这身警服早就给扒了。”

“可别不当回事儿啊,不是大小伙子了,这天又冷,再落下个病啥的,明天去铁路医院拿膏药去。”

“不是,总之,咱俩最好保持点距离。”

“没那么娇气,用不着。”

“你一个警察,害怕让人看呀?”

“那个小胡也是的,警察还能让行凶的给吓跑了,这不是笑话吗?”

“让人看见不好。”

“娘胎里带个小胆子,没办法。”

“咋了?”

“那他还当什么警察!这要是小汪在,还用得着你伸手吗?他保准第一个冲上去!”

“以后,别往这边跑。”

“这话不假,那小子可是个硬碰硬的主儿,胆子大,身手好,那回碰上八个人,他都敢动手!说实话,我都心虚呀!”

“看看你不行啊?”

“还夸上小汪了,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待林建军走开,汪新继续扒拉着饭菜,和马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这大老远的来干啥?”

马魁见妻子一沾上汪新就停不下来,生怕妻子说自己是死鸭子嘴硬,赶紧岔开话题:“哎,燕子咋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