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 破茧成蝶 第六章

他似乎,不能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带到梦境。

若言想了无数办法,甚至曾经命人把大量药物清水搬进寝宫存放,希望入梦后可以找出来,用这些东西帮凤鸣治疗,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

梦中只有一成不变的寝宫,只有他和凤鸣。

寝宫中摆设一样不缺,但梦中没有侍女,没有侍从,没有清水,没有食物,更加没有凤鸣急需的各种珍贵药物!

如果往日是这样,他也不反对,但现在凤鸣病了,病得很重。

梦境最让人恼火的事,就是若言不能像在现实中那样要什么有什么。

却连一口清水都没有。

「渴吗?」若言俯首,缓缓舔着他发干的唇瓣。

余浪以倾国之力,找来能堆成小山的典籍,却找不到一本有用的,连可以解决这种困境的片言只语都没有。

半日,双唇翕动了一下。

他若言心爱的人,在梦中奄奄一息。

阳魂极度的虚弱下,凤鸣星眸已经失去神采,微微半张,失去焦距地对着若言的脸。

而那些古板的大臣,却左一个奏章,右一份谏书,字字泣血,齐声哭着要他按时参加并没有什么要紧军情需要处理的例行朝会。

「呜……」

一个宗庶长余浪,再加上百的大臣,难道连日常的国务都处理不了吗?

若言当然乐于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不管凤鸣是否愿意。

我离国什么时候到了这种程度?

每次凤鸣醒来,都会被冻得浑身乱颤。

若言在心里冷哼一声,暂且把那些不识趣的臣子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照顾在他怀里轻如飘絮的鸣王。

日前的多次经验,已经让他明白,这乳环对凤鸣来说,似乎带着一股只有凤鸣可以感觉到的森寒。

舌尖舔着花瓣般的唇,细细润湿。

「凤鸣,」他立即俯身,把凤鸣轻轻抱在怀里,小心不触及那见鬼的乳环,「你醒了?」

再探入唇隙,热烈地和凤鸣共享自己灼热的津液。

细不可闻的呻吟,吸引了若言的注意。

所幸,这些日子过去,凤鸣只是表现得略有口干,而不是饥饿,大概是梦里的缘故吧,否则,他要喂给凤鸣的,也许就不仅仅是津液了。

如毒蛇噬心,毒液却匪夷所思的甜蜜,令人愿以一死换之。

「嗯……」

爱,到极点。

挨在手臂上的身子挣了挣。

嫉到极点,痛到极点,恨到极点。

逐渐找回神志的凤鸣,似乎明白和自己唇舌亲密接触的男人,是哪一位了。

平静面容下,爱恨纠结。

不甘心地呜呜反抗。

若言举起衣袖,为他拭去额头的薄汗。

若言尝够了甜头,松开一点,给他喘气的机会。

不过刚才那样轻碰乳环,已经又让失去神志的凤鸣出了一头冷汗,偶尔不安地左右转着脖子。

「刚醒一会,就打算不听话了。」若言低语,「不是本王占你便宜,是见你口干,这里四下找不到清水。」

他已经失去王位,成了丧家之犬,你还傻傻的追随着他,甚至不惜处处和本王作对。

说完,微妙地扬唇。

那个男人这样对你,为什么你还死心塌地,执迷不悔?

舌尖轻扫,刷过形状优美的嘴角,立即引来凤鸣激烈的抗拒,一阵乱挣。

他凭什么这样对你?

「别动,别乱动……」

一边把沉郁心痛的目光投向凤鸣充满痛苦的削瘦俊脸。

「啊!」凤鸣蓦然发出一声惨呼。

假如容恬此刻在他面前,恐怕早被他用目光射得万箭穿心,尸骨无存。

才找到一点力气的身体跌在男人手臂间,仰着头,望着天花倒抽气。

离王深邃黑眸中怒火中烧,犀利如剑。

身体的碰撞中,不小心乳环被扯到,痛得入心入肺。

容恬,亏你当日还对本王假惺惺的说什么,「你如果爱他,就不要伤害他」,一派谎言!

「这是逞强的下场。」若言冷笑一声,双臂一拢,把他紧紧收入怀中。

太!狠!毒!

本想再警告一句,苍白如纸的脸忽然跳入眼帘。

下流!

离王冷淡地抿唇,沉默了一会,才问:「还在痛?」

龌龊!

凤鸣闭上眼睛,摆出不和你说话的强硬姿态。

卑鄙!

现在的情况,只能用一败涂地来形容。

一旦凤鸣的乳头被别的男人触碰,就会这样痛不欲生。

城守大人那个要命的「好好相处」策略,根本就是狗屁!

容恬把这个用在凤鸣身上,就是为了防止凤鸣和其它男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和若言这种人,有什么好相处的?

这个乳环,想必和神草的作用差不多。

亏他辛辛苦苦地玩战争游戏,还开动脑筋,想出一个破天荒的绝世好战略,最后却被若言诬陷是容恬参与作弊的,冲上来撕他的衣服,拽他的乳环,乳环!

若言咬牙切齿,再度想起余浪曾经进贡给自己的神草,余浪说过,假如对凤鸣使用神草,就可以让凤鸣从此以后只能和自己交媾——因为,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交媾,会令他痛苦万分。

杀千刀的乳环,痛得他吐血啊!

为了宣告占有权,居然在凤鸣可爱的身体上留下如此令人痛苦的东西。

真奇怪,若言用手接触乳环时,似乎并没被冻到。

贪得无厌的男人,已经占有了凤鸣的身体,还要占据凤鸣的灵魂。

为什么乳环只冻他,却不冻若言呢?

容恬真不是个东西!

咦!

凤鸣在这么多人保护下,除了容恬,还有谁能在他身上戴这种淫邪的东西?

开外挂?

毋庸多言,这可以令凤鸣痛到昏迷的乳环,一定是容恬的手笔。

不公平啊!

心里对容恬燃起熊熊怒火。

「本王帮你脱下来,如何?」

改而爱抚凤鸣冒着薄薄冷汗的额头。

听见奇怪的问题,凤鸣重新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男人。

「乖,我不碰。」若言立即缩手。

脱?脱什么?

若言思索着,伸手极为小心地轻轻触碰,不出所料,指尖刚刚碰到乳环,床上的凤鸣就蓦地发出一点痛楚的声息,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你这个变态,不会又想脱我的衣服吧?就这么绝无仅有的一件遮身之物啦!

为什么会令凤鸣如此痛苦?

「脱下来,是为你好。」

这个乳环,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清楚若言指的是哪里,凤鸣浑身一颤,随即大惊,「不要!」

好几次,他都试图帮凤鸣脱下这个邪物,但都因凤鸣拼尽全力的抗拒和惨呼而罢休。

轻轻扯一下我都疼到死了。

直到凤鸣口吐鲜血,倒在自己怀里,若言才惊觉,自己也许犯下了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