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 太子出使 第三章

“就算我喝醉了,叫你上也不可以上。”

“嗯。”烈儿重重点头。

“嗯。”烈儿再点头,又皱起清秀的眉:“可是不听主人的吩咐,会……”

凤鸣想了想,看看烈儿一脸期待,心道:这个奴隶社会的人思维都有点诡异,我还是不要太遵守新时代人权道德的好,不然他八成会自杀。于是点头说:“你可以侍侯我,帮我端茶倒水,但是……”他加重语调,“绝对绝对不可以再上我的床。”

“我现在吩咐你,如果我再喝醉了,要你做昨晚的事,你一定要拿冷水泼我,直到我醒过来。”

“那太子就是让烈儿侍侯太子了?”

烈儿困窘地看着凤鸣,终于还是应了一声:“是。”

“我没有不要你。”

凤鸣又小声问:“我问你,我们昨晚的事除了瞳将军,还有谁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吧。”

烈儿揉眼睛:“太子不要烈儿,烈儿就只能死了。”

“不清楚。”烈儿摇头:“我只顾着看太子。”

时值隆冬,外面大雪纷飞,烈儿赤裸着身子,立即冷得全身发白,不断颤抖。凤鸣慌了神,跺着脚跳下床把烈儿拉回被窝,投降道:“我不讨厌你,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要我赐死。”

“希望大家都不知道。”凤鸣吐吐舌头。

“烈儿不过是低微的奴隶,太子既然讨厌烈儿,请太子赐死烈儿。”

正想怎么把这件可怕的事隐瞒起来,屋外忽然传来秋月的声音。

凤鸣万万料不到他会来这样一招,急忙嚷:“你干什么?快点上来,会冻死你的。”

“殿下,夏管先生说该起程了,请殿下起床更衣。”

凤鸣刚要松口气,烈儿又道:“烈儿本是若言边关一个富人的奴隶,昨夜太子拉着烈儿不放,主人已经把烈儿赠送给太子了。”他掀开被子下床,居然不着一缕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低头道:“太子已经是烈儿的主人。若太子对烈儿昨夜的侍侯不满意,请任意处罚,烈儿绝不敢有怨言。”

秋篮道:“我们进来侍侯。”

“误会?”烈儿幽幽看着凤鸣,他的眼睛又大又亮,水汪汪会说话似的,被他这么一看,凤鸣不自觉地内疚起来,正要安慰他两句,烈儿忽然又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无比温顺地说:“太子说是误会,那就误会吧。”

凤鸣看一眼被窝下光溜溜的烈儿,大叫:“不要!不要进来!”

凤鸣一万个后悔,结结巴巴道:“误会……这是误会……”

秋篮和秋月等对看一眼,不由停下脚步,在门外不敢进去。

都说酒能乱性,酒果然不能喝。

“太子?”

换了其他人,说不定自豪无比。凤鸣却尴尬得脸红过耳,生平第一次把男人弄上床,而且把人弄得一身吻痕。

“我有点不舒服,暂时不想见人。你们都在外面等。”

他缓缓靠近,凤鸣惊惶后退,后脑砰一声撞在床柱上。烈儿这才停了下来,嘟嘴道:“太子为何怕烈儿?烈儿该怕你才对,看,昨晚把人家弄得几乎死在床上。”他把细长手臂伸到凤鸣面前,上面全是淤红青紫。

“太子不舒服?那奴婢立即去请夏管先生过来。”

烈儿吃吃笑道:“太子怎么了?昨晚还那么豪放,今天一早就变了样子,不喜欢烈儿了吗?”

“不!千万不要!”凤鸣立即紧张起来,咳嗽两声,胡扯道:“我不舒服不是生病,而是太健康,这和人体免疫力有关。哎,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就是不许任何人进来。”

不用问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外面三人听得面面相觑,犹豫片刻,才道:“是。”

被窝里的烈儿全身赤裸,身上一丝衣物也没有。

凤鸣匆忙换衣,王室服饰复杂,这些一向由秋篮等人侍侯,要不然就是容王帮他穿戴,自己一动手,自然是乱上加乱,一时手忙脚乱。烈儿早穿好自己的衣服,见了凤鸣的样子,笑了一笑,规规矩矩行礼道:“让烈儿侍侯太子更衣吧。”

“什么?”凤鸣怪叫,不敢置信地看了烈儿半天,想起容王说过各国崇尚男风,尤其王室中人,常有臣子赠送男宠以求加官进爵。凤鸣回想昨晚,什么记忆也没有,忐忑不安,偷偷掀开丝被一角朝里看,顿时歪在床头。

果然上前,帮凤鸣的忙。

“太子居然忘了我?”男孩眨眨眼睛,埋怨地瞄了凤鸣一眼,点头咬着唇道:“昨晚瞳将军劝了半天,太子还是搂着我不放呢。”

凤鸣因为昨夜的事,本来还担心他纠缠不休,或者乱碰乱摸,可烈儿真的一心一意为他更衣,没有丝毫逾越,凤鸣渐渐放下心来。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更衣完毕,凤鸣对烈儿说:“乖乖的先呆在这里,等我走了你再跟过来。如果你想当自由人,自己走掉也没有关系。”他听容王哄他多了,竟然把“乖乖的”三个字也学了过来。

凤鸣和容王胡闹已久,当然清楚那痕迹会在什么情况下制造出来。而且根据痕迹的颜色推断,八成是昨晚才弄出来的。

烈儿摇头:“我不会走的,一定跟在太子身边。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主人。”

就在身侧,同一个被窝里居然多了一个俊美少年,细长美目,肌肤玉般渗着光泽,长发垂在肩上,虽是个男人,却一副待人宠幸的妖媚样子。更可怕的是,他肩头赤裸露在被外,一小截露出被子的手臂也是无遮无掩,光滑肌肤上嵌着一个一个淤红的痕迹,鲜艳得让人脸红。

凤鸣知道车队赶着上路,而且这些奴隶观念也不是一会就能纠正的,也不多话,拍拍烈儿的肩膀出门。

凤鸣勉强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一出大门,秋篮等已经候在马车外。

谁在身边说话?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秋月为凤鸣掀开厚重的帘子,请他上车。秋星回头望望,问凤鸣:“殿下,他不来么?”

“太子醒了?”

凤鸣喉头一紧,心虚道:“谁?”

凤鸣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时还不能清醒,只觉眼前昏花。他举手按在额头,痛苦地呻吟几声。

“那个烈儿啊,不是送给殿下了吗?”

次日清晨,醉酒的恶果体现出来。

秋篮也插了一句:“昨晚殿下硬向那若言人要了他,说晚上睡觉好冷,一定有人陪才暖和一点。”

他向来不喝酒,几杯酒下肚,立即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记得乱耳的乐器声和叫人头昏眼花的舞蹈。

“对啊,殿下还说他如果不肯把烈儿给你,就算半夜偷也要把烈儿偷跑。”

安荷太子好酒人人皆知,害凤鸣被强迫灌了好多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