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潘多拉盒?(第2/3页)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纵使他们智慧超群,也没有想到,张斐才是幕后的推动者,到底张斐很少掺合行政方面的事。

表面上,张斐也是这么做的,此时此刻,他正在白矾楼。

不!

准确来说,是在设在白矾楼的慈善基金会。

一众富商站在慈善基金会的大门前,昂着头,张着嘴,吞咽着口水,不少人甚至眼泛泪光。

顺着他们那闪烁的目光看去,一块崭新的匾额,冉冉升起。

中贵人蓝元震是上蹿下跳,指挥者两个禁军护卫将那匾额挂在门上。

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咋一看好像没什么,但问题是边上还有一个刻有”御“字的章印。

原来这是皇帝赐给慈善基金会的匾额,而原因就是感谢慈善基金会对于军器监的捐助,让军器监研发出一款适用于皇家警察的火器。

并且赵顼已经下令,将那种火器装备给京东东路的皇家警察。

挂上之后,蓝元震是左看右看,见十分平齐,这才稍稍松得一口气。

张斐悄悄上前来,问道:“中贵人,这是官家的墨宝吗?”

蓝元震道:“当然不是,这可是蔡襄蔡相公当年献于先帝的墨宝。”

书法家蔡襄?可如今书法家太多,这没意思啊。张斐暗自嘀咕一句,又问道:“为何官家不亲笔给咱写一个。”

蓝元震双目一睁,“这你还不满意。张检控,你可是咱家见到的唯一一个,能够得到官家连赐两匾的人,你可就知足吧。”

上回赵顼还给张斐送了一块“御讼”匾,现在还挂在汴京律师事务所的。

张斐道:“要是官家的墨宝,岂不是更显尊贵。”

一旁的陈懋迁、樊颙等大富商,听到张斐在那里讨价还价,不由得是冷汗直流,默默地往另一边移去,尽量跟这厮拉开距离。

在他们看来,只要有这个“御”字,那已经是不得了了,是不是皇帝写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蓝元震瞟了他们一眼,又小声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张斐好奇道:“难道官家的字不能外露吗?”

“……!”

蓝元震真想捶死他,纠结半响,道:“这要不跟你说,咱家还真怕你今后闯出祸来。”

说罢,就将张斐拉到一边,道:“这匾额是挂在门前的。”

张斐道:“匾当然是挂在门前的。”

“你怎还不明白。”

蓝元震是急得直跺脚,“这人来人往,要是将官家的墨宝挂在上面,可能会引人笑话的。”

张斐更是惊奇道:“为什么?”

“你……!”蓝元震道:“因为朝中的书法大家遍地都是,这点道理你还不明白么。”

张斐问道:“他们敢笑官家吗?”

蓝元震道:“别得不敢,可要说这诗词文章书法,他们一定会笑的,官家的字其实写得很好,但……但是也比不上文相公、司马学士他们。”

张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赵顼不用自己的墨宝,是怕被人嘲笑,这确实有可能,因为他最爱的李清照,不就是经常怼天怼地么。

只要你敢写,绝对有人敢嘲笑。

赵顼的书法当然非常不错,但到底这年头变态实在太多,在这皇帝中,可能也就那徽宗老哥和他儿子赵构的书法能够与那些变态比一比。

交谈完这个话题后,樊颙是赶紧带着人将蓝元震一干人等请到楼内,享受白矾楼的美食,这辛苦钱那更是不能少啊!

而张斐则是与一干大富商去到基金会的会议室。

“那军器监到底弄出什么武器来?皇家竟赐匾奖赏我们?”

“据说是一种火器。”

“哇……这军器监可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啊!”

“这还用说,军器监可是王相公建议设立的,也算是新政,自然是了不得啊!”

“只怕全天下的巧手工匠,尽在这军器监啊!”

……

“等等!”

张斐有些听不下去,“各位员外,你们之前可不是这副嘴脸,还要求不再继续捐助军器监么?你们翻脸可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

会议室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差点忘记这厮的存在。

“咱就说说。”

“是呀!咱也不是不愿意,咱就是着急,希望能看到一点成果,这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

一众商人赶紧找借口,为自己之前的说辞找借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适当给军器监一点压力,也是合情合理的。”

说罢,张斐话锋一转道:“我只是想提醒各位一句,我们不单单是在捐助军器监,也是在捐助警署,这对于咱们买卖人而言,可是有莫大的帮助,我们的买卖需要保护。”

陈懋迁连连点头道:“三郎说得是,只是如今咱们在东边开铺,西边也在开铺,这手头上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不能像以往那样,大手大脚的捐助。”

张斐道:“故此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赚更多的钱。”

陈懋迁愣了下,当即笑道:“三郎不会又是想去河北开铺吧?”

张斐道:“这已经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我们与提举常平司已经是紧密的合作伙伴,这也是我们慈善基金会的战略。”

陈懋迁道:“事到如今,咱也不是不愿意去,只是咱们目前还在收购京东东路的债务,还有钱去河北开铺吗?”

张斐笑道:“我相信这块匾能够为我们带来更多的善款。”

说到这块牌匾,大家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都已经习惯跟官府合作,只是确实最近慈善基金会花钱的地方太多,完全是依靠足球联盟这个吸金利器在维持着日常开销。

这时,樊颙急匆匆来到会议室,见大家笑得这么开心,“各位在说什么,这般开心。”

陈懋迁瞧了眼樊颙,又开始酸味泛滥,“樊老弟,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们白矾楼当初那么慷慨,要求将慈善基金会开到这白矾楼来,这匾挂在这里,不等于也是挂在你们白矾楼么。”

其余人纷纷点头,大家一块出钱,凭什么这匾你一人独占。

樊颙心中是狂喜不已,嘴上却愤怒道:“你们这是什么话,当初选址的时候,你们都不做声,如今看到官家赐匾,你们又在这里说三说四,你们好意思吗?”

“好了!”

张斐开口道:“要吵咱去酒桌上吵,今日不管怎么样,必须得好好吃老樊一顿。”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

樊颙道:“等会。招待中贵人的钱,也是我白矾楼出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