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个战五渣 :现代全息网游 失踪的知敏(三合一)(第4/5页)

雷教授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笑眯眯地重复道:“乖,跟我说,爸爸我错了,我爱你。”

“滚你女马的!”夏知敏全身抽搐着,眼前一阵发黑,疯狂地破口大骂起来。

明知道这时候应该顺着来,但是疼痛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汇甩到这男人无耻的嘴脸上。

耳朵里刚刚消停的滋啦声越来越响,鼻尖甚至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其中时隐时现,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学着小女孩说话一遍遍重复着。

“爸爸我错了,女儿不孝,让你担心了”

“谢谢雷教授,我感觉自己得到了新生。”

“我有病,我需要治疗。”

这些话在耳边回响,不停地回响像是一句最恶毒的诅咒,却是摆脱地狱唯一的绳索。

她的手指皮肤已经发黑,双眼无神,嘴巴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张一合,外来的电流刺激着她的血管颤动,电火花碰撞,整个人颤抖得像是随时都会裂开。

极致的痛苦煎熬,这一刻,夏知敏濒临崩溃。

艹!你!大!爷!

***

“谢谢雷教授!!!幸好有您!!我得到了新生!!!您就是那天边最美的彩霞,照耀着我们!让我们的人生摆脱阴霾,变得美好!”

早上7点,夏知敏与周围的陌生人十指紧扣,准时到达教室,对着来访的新人家长露出真诚而欢乐的微笑,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如何笑得如春花灿烂又不露牙齿,毕竟,因为露出牙齿来就被当做过度兴奋,加重精神抑制药量并且接受惩罚并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他想跑!”

一边有人大声呼叫着,於是一大群护卫队呼啦啦冲到了前排,她偷偷看了眼,发现是一个新人,似乎不喜欢和陌生人手拉手,偷偷松开了,结果此时就被一群人按住,像死狗一样拖回训诫室接受雷教授的单独治疗。

刚才没能抓紧新人手的瘦弱青年正在接受教育,眼神往她这里飘了下,眉毛一挑,正好和夏知敏的眼神对上。

夏知敏自然地别过脸,伸手拂过发梢,小拇指不经意屈起,绕了绕长发,那青年似乎很害羞,只是盯着她手指看了几眼,立刻低下头不再看她。

这一幕周围人习以为常,因为男女如果交往过密,比如对视时间太长或者说了话,会被雷教授划定为“风气败坏,不自尊自爱,乱搞男女关系”而接受残酷惩罚,所以哪怕不小心对上眼,这些人也都会自觉地立刻别开脸。

夏知敏没有再表现出什麽异常,跟着前面的人坐在大讲堂里聆听雷教授的教诲,一起高声诵读赞美雷教授的诗篇,最後起身宣誓,迎着周围记录员的挑剔目光,用最慷慨激昂的肉麻话表达对雷教授教授的崇敬。

这就是这个救治中心每天早上必备的课程。

而至於每天课程结束後的日常节目...

“妈,我错了!”

新来的大男孩进入治疗室不到半小时,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竟然嚎啕大哭着扑进了中年女人的怀里,涕泪横流。

女人不敢置信地抱住了他,摸上他的头发,“乖宝,你终於肯理妈妈啦。”

男孩把头埋在她的肩膀,自顾自哭喊着,“谢谢雷教授,他给了我新生,我错了,我不该玩游戏,不该上全息网,我不是好孩子!”

男孩哭得浑身颤抖,额角刘海下残留着细微的针孔,还有泛紫的印痕。

看他突然从之前那样倔着不愿意听话变成此时乖顺的样子,这位母亲备受震撼。

怀着对雷教授的巨大感激,她哭着拍打男孩的後背,“早让你听话你不听,在学校上得好好的干嘛要去考军校,在我们家周围找重点大学不好吗?”

“都是全息网的错,都是游戏的错!雷教授!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呜...”她看着走近的雷教授哭了起来。

雷教授笑嗬嗬地安慰:“别激动,没事了,他会好起来的,介不介意跟大家讲讲你的故事?”

女人拚命点头,很快就走上讲台,开始诉说发生在自己孩子上的不堪往事。

“雷,雷教授说的没错,全息网真不是个好东西!小孩儿在里面不但学不到东西,还一个个变得不切实际了!!!”

对着台下数百双黑乌色的眼睛,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虽然结结巴巴,但却不妨碍她把事情讲完。

“我这孩子,一出生就特别聪明!成绩一直是年级前十啊!之前都好好的,那麽听妈妈话,又认真又乖。结果这几年,一做完作业就泡在全息网游戏里,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他想考军校,以後保家卫国,这不是脑子出了毛病吗?!!”

夏知敏:EXM?

保家卫国 = 脑子出了毛病?

台上的女人讲到这件事就气得胸口起伏不停:“现在这样的和平年代,哪里需要他去做这些事情?军队里哪里是那麽好呆的!!”

“自从和我闹着要去上军校,他成绩就一路往下掉,怎麽打都没用!我就不明白了,上一个好学校,找一个安稳的工作,娶个老婆生个孩子,我还能给他们带孩子,大家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我,我就这一个孩子,要是去当了兵,我这可怎麽活啊!”

说到这里,憔悴的中年妇女情绪崩溃,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被一边站着的彪形大汉扶了下去。

台下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少年,似乎全都受到了感染,一个个也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还有人大喊着“爸爸妈妈对不起”,“雷教授谢谢你!”。

混在其中的夏知敏: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每次看到周围那一圈越来越多的家长委员会,她都会想,这些人脑子有问题吗?这种场面难道不觉得荒谬吗?

後来想想,不蠢也不会送孩子来这里。

虽然很多孩子真的是十分顽劣不堪,也有很多不改不行的毛病,但是自己从小不好好教育,长大了懒得管,为了去除孩子身上自己不喜欢的特质,就直接把孩子送进这种法西斯集会一样的集中营,还一次又一次当成夏令营来度假,也实在是让人钦佩。

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虽然来了这里有一段日子,她还是没有掌握和他们一样说哭就哭的技能,只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像是个黑色幽默。

她抬手揉搓眼睛,努力顺应潮流掉几滴眼泪出来,发现行不通後,便只能伏在桌上耸肩膀努力装出感动到哭泣的样子。

千万不要注意到我!

也许是早上强制吃的安定类药片起了作用,慢慢地,她身体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沉重,重得像是被什麽拽住不停往下拖。

上一次受刑的痛苦在身体各处作乱,伴随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嚎哭声,她像是走在一条黑不见底的深渊之上,被无数双血淋淋的手撕扯着四肢拖向地狱,枯槁衰败的身心,就在这样的痛苦中一点点被沿途业火焚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