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桃榆总是觉得,霍戍每次压下来时都有一种山体倾颓,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好似能要人命似的。

起初他也有些紧张害怕,不过熟悉了自也就临危不惧起来。

霍戍倒也耐心,并不急切与粗蛮,反倒是……温柔细致,与他平素里的行事风格判若两人。

先时刚成亲那会儿桃榆怕疼不成事,却也并不抗拒与霍戍做这些,霍戍这时候这样的反差让他喜欢,只有他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

人总是会为自己的特殊而沾沾自喜。

后头事情成了,虽他还是觉得有些疼,不过霍戍却似乎食髓知味,两人独处他总有意图。

只可惜意图未曾实现,他们很快又外出行商,一路颠簸,舟车劳顿分散了桃榆大半的精力,霍戍也总有克制。

虽然驻地扎营的时候,好像野兽归山一样,反倒是更激发了些霍戍的禽兽本质,不过却也还是顾忌着他,没有做得太过。

这朝桃榆任由着霍戍摆弄他的胳膊和腿,很是顺从。

不过也没有太多可摆弄的,他们也就正面过。

他能适从,霍戍似乎也挺满意。

霍戍察觉到了今天小哥儿的不同寻常。

虽说桃榆一向很顺从,毕竟在他的力气之下,没有什么反抗能叫做反抗,也都只不过是助兴而已。

可被动顺从和主动顺从,他还是能分得清。

他宽大的手覆在桃榆微微起伏着的小腹上,未上也未下,反倒是让人心痒。

桃榆皮肤细腻柔软还很光滑,他这双粗糙的手,扯过磨扎的缰绳,持过冰冷的武器,却未曾抚摸过这样的肌肤,为此每次触碰到桃榆都能让他浑身有一瞬过电的感受。

他并不耻于承认将桃榆从水里捞起来,夹在腰间时,看着那张白皙安静且脆弱的脸便产生了兴趣。

可兴趣归于兴趣,让他甘之如饴为之多管闲事的,还是他的性子和人。

“便是顺着,也不可能快得了。”

霍戍看着身下的人,先给他说明白了。

桃榆脸微微一红,他方才说快是让他抓紧时间别磨蹭,自晓得他办起事情来快不了。

他小声道:“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做两次。”

桃榆的脸很红,看着霍戍忽如豺狼一般的眸光,他立马又改了主意:“一次,多一次。”

两人贴得很近,以至于听到了霍戍一声微不可查的笑声。

“你受得住么?”

桃榆抓着被角,眼神飘忽。

算来他们成亲都半年有余了,现在既已经回了家,也还挣了钱。

他觉得……觉得是时候能要一个小崽子了。

不说急着要,但也是可以要的。

不过他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只颤微微应了一声:“嗯。”

霍戍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要发疯了。

幸得是他有一张冷脸,以至于看不出内心风起云涌。

可急切冲动的动作却有些出卖了他。

须臾,霍戍突然冷静了些下来。

“上次天因给你那东西还在么?”

桃榆正有些水深火热,身上的人却止住了动作,他脑子有点糊:“嗯?”

不过片刻又想了起来:“在箱子里,问这个做什么?”

“也别浪费人一番好意。”

霍戍从床上起来,勿自往置放箱子那边走去。

桃榆眸光落在霍戍修长匀称有力的长腿上,脑子一瞬间发糊,不过很快他醒过些神:“你不是嫌小了么?”

霍戍迅速又回到了桃榆身边,盒子里的东西做的没那么均匀,他挑拣着拿了个大的。

桃榆晕晕乎乎的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想说点什么,霍戍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罕有的夏风拂过,吹得桃叶沙沙作响,好似也是有些害臊,为屋里的人欲盖弥彰。

桃榆醒的时候,见着屋子里已然有些昏暗。

夕阳也只余下了一点霞光,落在窗台上,光色逐渐变淡。

他揉了揉眼睛,床上早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知现下已然是什么时辰了。

不过夏月里白昼本就长,日薄西山少也是戌时。

他口干舌燥的像是脱了水的河鱼一样,想要喝点水,撑着疲累的身子坐起来,立时嘶了一声。

浑身跟散架了一样,酸楚的味道充斥着全身。

他慢腾腾的从床上挪下去,把鞋子塞进脚里,自以为无事的站起身,结果刚下床前的置鞋台,双腿一软便朝着地上扑了去。

咚的一声响动后,桃榆还没来得及叫唤,房门便被推开了。

霍戍几乎是冲了进来,连忙将趴在地上的桃榆给抱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桃榆瘪着嘴,虚推了霍戍一把:“你说呢。”

霍戍轻轻把人放在软塌上,给屋里点上了烛火。

他连忙把桃榆的医药箱给打开,从中取了伤药,快步过去。

桃榆自把发皱的亵裤挽了起来,膝盖跪地,已经红了一大片。

霍戍眉头更紧了些,他把药油倒在手心里搓热后再轻轻的贴在桃榆的皮肤上。

“怎也不唤我?”

“谁叫你不守着我醒的。”

桃榆有点撒娇道。

“陪了会儿,见你迟迟没醒便出去了一趟。”

桃榆拉着裤脚,若是两个人都在屋子里睡到这时辰,那属实也是叫人无端揣测了。

他便也没在说什么,见着霍戍心疼的模样,道:“没破皮,不妨事。”

桃榆把裤脚拉得有些高,乍然瞧见腿边好似有指腹大小的青痕,正是诧异。

把裤子拨开了些,他倒吸了口冷气。

大腿内侧有好些青紫的痕迹,大块小片的,越是往上越是多。

这不比膝盖上严重的多。

桃榆脸红的连忙把裤子放下遮住,他竖起眉毛拍了霍戍的手背一下:“看你下手那么重!”

霍戍自也觑见了自己的杰作,他由着桃榆发脾气,属实也没想到只是用了些力就这样了。

“我给你擦点药,把淤青揉开。”

桃榆盯着霍戍说这话有没有起什么歪心思,见他真是实心的,方才许他擦药。

腿上酸痛,他力道不轻不重的揉着倒是有些舒坦,不过他依旧瘪着个嘴。

分明是打着想要崽子的主意他才让霍戍可以多几次的,结果……

桃榆垂眸看着正低着头给他擦药的霍戍,道:“以后你别用那个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

桃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喧闹声。

他眉心一动,断了话头:“谁来了啊?”

“三姑。”

霍戍淡淡道了一声,他下午叫霍守把马给纪文良牵去了已批,顺便去赵家看了看,又给了元慧茹一点钱。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纪望菊过来了,不晓得是什么事,他回来急着进屋看一眼桃榆,也便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