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逃离荒山村

哈牧的瞳孔呈深褐色,有种琉璃般的质感,异常冷漠疏离地扫过林予星。偏他人生得格外高大,兽皮斜裹在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出来的蜜色肌肤看起来性感至极。

他的小辫子交错垂落于胸膛前,还有一部分垂落于新娘的红嫁衣上,少数民族的异域感十足。

青年半躺在他怀中,乌黑的发层层迭散,五官如水墨描摹而成的般,唇红齿白,犹如勾魂摄魄的妖精。

【我靠,这个腰是传说中的公狗腰吧。】

【那他那个需求一定很旺盛吧,小宝会坏掉妈咪心痛痛。】

【啊啊啊啊太涩了救命。】

【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舔屏)】

【出场那么拽,还不是来抢亲了(指指点点)】

“是你?”

林予星的唇瓣翕合,湿热柔软的触感蹭过哈牧的掌心,随即是温热的吐息,犹如一根根羽毛挠过。

纤长的眼睫一颤一颤,衬得他眉眼如画,生动鲜活。他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传达出这个意思。

“你不是想要逃跑吗?”

哈牧果然看到青年微缩的瞳孔,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的视线,声音冷漠靡丽。

“我可以帮你。”

同时伸开了捂住林予星的手。

林予星差点以为他听错了,直到眨了眨眼,哈牧仍旧面色冷淡地望着他。

怎么也想不通哈牧为什么要帮他?

当时村民们的态度如此诡异,林予星后来悄悄打听过,哈牧是守墓人,负责镇守后山那座古墓。

性情乖僻,来历诡异。

村民们对他讳莫如深,是以才会给他几分面子。

段榆景也是因此想起副本介绍中的后山,跑去打探哈牧的来历。

如今这个守墓人说要帮助他,林予星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不用了,我有办法。”

太危险了。

无缘无故的,对方为什么要帮他。

“你先松开我。”

指尖垂落在红嫁衣旁,腰还被哈牧搂着,林予星一门心思都在喜轿外沈淮序的身上。

他担忧的神情太过明显,哈牧睨了沈淮序一眼,“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你的那个学生?”

林予星神情微凛,猛然收回目光望着他。

哈牧竟然都知道。

林予星咬住唇,思绪骤然回到前一夜。

那个燥热、烦闷的夜晚。

……

路梅英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你真的不害怕吗?”

毕竟那可是和什么所谓的山神的喜事,谁知道对方是什么鬼东西?村民们恐怕不会耽误太久,夜长梦多,说不定天亮了就会把林予星接走。

这点他们都清楚。

尽管主线任务是见证喜事的进行,对玩家来说,喜事自然是进行得越早越好,可是路梅英却高兴不起来。

解木晗和眼镜男被抓走,瘦弱男子神经崩溃生死未卜,隗叔冷血自私……玩家阵营几乎已经走到绝境。

害怕?

林予星垂眸,纤长浓黑的眼睫投下荫蔽,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实际上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害怕……

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隐秘的期待。

他实在太好奇这位贯穿他无限游戏旅途始终的神了,如果去后山的话是不是有机会可以见到对方?

抑或是“祂”。

无论是哪一种,因为他同样也很好奇自己那段过往。

“害怕?什么害怕?”段榆景疑惑。

彼时林予星正在给他上药,路梅英坐在屋子的另一端,炕上放着她的外套。

刚刚淋雨那会儿,两个人冻得脸色发白,现在缓过劲儿来了,甚至还有一点闷热。

路梅英将方才在祠堂发生的事情跟段榆景复述了一遍,没想到原本说话结结巴巴的段榆景嗓门骤然大了起来。

“不行!”

瞬间吸引了屋内其他两人的注意。

段榆景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脸微红,“我是说,我是说林老师怎么可以和莫名其妙的人,的人……”

成亲。

最后几个字声音逐渐弱下去,整张脸都憋红了,好似要和林予星进行喜事的是他一样。

【你小子脸红什么,你林老师又不是和你成亲。(指指点点)】

【林老师……等等,只有我磕到了吗?说实话姓段的还挺有学生气的,忽然有点好奇他拿到的身份卡了。】

他的身份卡……

段榆景也看到了弹幕,他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

恰好青年随意撩了一下耳边散落的发丝,他的视线控制不住落在对方的尾指上。

他的尾指处有一颗小小的痣,缀在冷白如玉的手上,性感至极,宛若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

段榆景几乎移不开目光。

仅仅是瞧一眼,就令人忍不住想象用这只手做点别的事情,又或者说对这只手做点别的事情……

热流猛地涌上鼻头,段榆景突兀地站起来,偏对上林予星奇怪的目光,他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苦说不出。

只能硬生生压住奇怪的感觉。

然而——

弹幕说得的确没错,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结巴,青涩而稚嫩,很有几分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气息。

与之相比,林予星在荒山村扮演的山村支教老师反而有种青年的成熟。

那只漂亮的手就在他眼前晃着,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诱惑力。主人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为了上药和人挨得近极了。

青年的神情专注,眼睫纤长而浓密,一颤一颤的,仿佛能抚过他的心尖,以段榆景的角度甚至可以轻易地数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咕咚。

太近了。

近到有点暧昧。

段榆景的喉结上下吞咽,他眼神游移,试图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您,您不记得我了吗?”

——他似乎找到了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借口。

由于路梅英还在,他用的是敬语。

浑然不觉自己的话给气氛添上了一抹更加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雨夜、上药、敬语……

矮桌上的煤油灯跳动了一下,夏天的雨并不全然是酣畅淋漓的,更多的是潮湿、闷热,尤其在一间窄小的房间里。

年轻的支教老师与略显稚嫩青涩的学生,当这名学生脱掉了上衣后……

年轻的支教老师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疑惑,柔和的五官在朦胧的光线下似水般,漂亮得不真实。

寻不见半丝锋芒与世故,干净得过分。

更全然不知眼前人对他怀抱着怎样不轨的心思,怎样躁动、不安的心思,嗅闻不到空气中荷尔蒙的躁动。

只是安静地等待着那个答案。

殊不知自己这副模样会令人催生出怎样不堪的欲望,尤其是对于一名刚初出社会不久,尚且没有这方面经验的纯情男大学生来说。

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高,段榆景几乎无法移开视线,他咽了咽唾沫,此时竟真有几分代入了身份卡,真情实感地,带着不着痕迹地期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