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3页)

鼻尖有些汗湿,那几颗让他心痒的雀斑因为汗湿变成了深褐色,光泽诱人。

他嘴唇轻轻的碰了上去,小巧挺巧的鼻尖因为他的动作微微的缩了一下。

她身上的味道和八年前不一样了,消毒水加上松柏的香味,冷冽清凉的没什么女人味。他贴的更近,在她因为他的靠近把头仰高的那一瞬间,含住了她的嘴唇。

内衣裤掉到了地上,他靠近的时候听到脚下有挂面被踩碎的声音,咔嚓咔嚓的。

如愿以偿的吻上了她的唇,然后不出所料的,她在瞬间的怔忡之后快速的掌握了主动权。

踮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

江立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翻滚。

脑子里开始入了魔一般一直出现那句俺想和你困觉的台词,手下意识的更加用力,两人贴的密不透风。

“水开了。”沈惊蛰眉眼弯弯。

“……”满脑子困觉的江立不为所动。

“那你脱衣服我陪你一起洗澡。”沈惊蛰开始面不改色的丢炸|弹。

江立果然愣住了,然后老实的松开了手。

“害羞?”沈惊蛰手已经在他的上衣边缘了,挑着眉就想往上拽。

“……我洗澡。”江立终于清醒了,弯腰把内衣裤捡起来,带着一地碎成粉末的挂面。

“真不一起洗?”沈惊蛰居然还有些遗憾。

江立的回答是直接反锁了卫生间的门。

“……你这是怕我不负责是吧?”沈惊蛰快要笑死了,捂着肚子弯着腰。

江立不吭声,淋喷头的水开到了冷水档,冻得他一哆嗦,人也冷静了。

卡车司机说的困觉,是针对正常女人的,不是针对沈惊蛰。

他是真的怕她不负责,就像答应了做他女朋友那样,答应的干干脆脆,就像她当初消失那样,不留痕迹无影无踪。

他害怕了。

在沈惊蛰的主动和有目的的试探下,他害怕了。

他感觉得到她对他的兴趣,这次任务回来之后,和八年后重逢那天晚上只是把他当成远方亲戚不同,她对他又开始上心,他亲她的时候,他知道她也是愉悦的。

但是仅止于此。

江立又默默的把水调热。

他要的,是两情相悦;要的,是沈惊蛰这样说走就走的女人,真正的把他放到她心里;他要的,是她能像她对沈宏峻那样,万一迫不得已分开了,她也能找他八年。

八年。

他倾尽全力的找她。

而她,一直知道他在哪,却从未出现。

以前是单相思,想到这点他最多只是觉得心中苦涩;而现在,她终于同意了要做他的女朋友,那点苦涩就变成了不甘。

她心知肚明,所以才会逗他。

她在用不让他难堪的方式,让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准备好。

那么她呢?

江立在刮胡子的时候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沉思。

“面糊了!”沈惊蛰在外面嚷嚷,打开门,她已经给自己煎了一个荷包蛋,面条塞在嘴里努力喝汤。

而他的,就只是一碗清汤面。

“你说你自己煎荷包蛋的。”沈惊蛰喝了一口汤咽下嘴里的面。

她仍然是那个样子。

她会做他的女朋友,他们会很甜蜜,但是就像是这个荷包蛋,她分的很清楚,她的,他的。

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会浓烈,但是走了,却仍然不会回头。

江立伸出筷子拿走了沈惊蛰碗里剩下一半的荷包蛋,一声不吭的开始吃面。

他不要做那个外人,他会努力适应沈惊蛰式的恋爱,但是同时,沈惊蛰也需要适应他的。

他在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被抛弃过一次。

所以她需要为他的不安全感买单,她说过的,可以同步进行。

半个荷包蛋咬的杀气腾腾。

自从重逢后就一直被江立抢走嘴里食物的沈惊蛰只能起身,默默的开始煎荷包蛋。

接着很无语的发现身后那个男人叼着嘴里的荷包蛋迅速的走过来,帮她煎好卧到她的面上,等她吃了半个后,又一次拿过来,咬的气势汹汹。

……

…………

在外面明明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怎么一回来就变成中二少年了。

沈惊蛰咬着筷子郁闷。

她就是看他没准备好的样子觉得很好玩顺手逗了一下,结果似乎踩着他痛点了。

“你在气我这八年时间都没来找你?”沈惊蛰想了一圈,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江立嘴里还有面条,不说话。

“刚决定要做你女朋友就给我脸色看是不是不太好。”沈惊蛰喝了一口面汤,不放鸡精真的不鲜。

江立抬头,看了她一眼。

用他的单眼皮精准无误的表达了自己的哀怨。

……

所以说男人不能宠,她只不过态度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他之前看到她的小心翼翼就都不见了。

“刚才走的那个人,是我们局里的刑警大队队长严高义,我认识他好多年了。”沈惊蛰终于不再逗他,“我读大学的时候我们系里有法医鉴定资格,我有时候会帮导师做助手,严高义有阵子因为案子经常过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为了找宏峻,我也让他调查过你。”面开始软了,沈惊蛰不想浪费食物,开始往面里面丢老干妈。

刚放了一勺,老干妈就被对面的江立拿走放到橱柜最高的地方。

“……”沈惊蛰瞪他,他凑过来嘴对嘴的碰了她一下。

又顺毛了。

又变成了那个笑呵呵的长毛狗。

“我一开始想过要找你,但是知道你读了新闻专业之后……”沈惊蛰难得的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有些生气。”

“我记得你的梦想并不是做个记者。”她看着江立。

“梦想是会变的。”江立看沈惊蛰已经没什么胃口,把她不想吃又不愿意浪费的面条挑到自己碗里,“我一开始想考警校,但是被我我妈又哭又闹的拦了下来,后来听说当记者能得到的人脉比警察更多,就考了新闻学。”

“刚开始确实是为了找你,但是做记者实习的时候,我去了一趟边境,中|越那带。”

沈惊蛰安静。

“在那样的地方待了半年,我发现了记者能拥有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大,所以我开始正视这个职业。”

“我的人生也并不全都是在找你和沈宏峻,只是当初为了找你选择了这条路,走下去之后发现风景太好就舍不得走了。”

“跟你一样。”他对着她笑。

从临床医学转做法医,明显是为了沈宏峻,但是他也一样看到了她在享受这份工作,她和公安局里的每个人关系都很好,对着上司甚至偶尔会露出女儿娇态。

这对于其实很反感示弱的沈惊蛰来说太难得了。

他看出来了,所以对沈惊蛰的愧疚少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