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逼婚(第2/3页)

一口咬下,虾肉鲜甜而又弹性十足的口感,让他惊喜地瞪大双眼,想要探寻这种口感的来源。

同时还能感受到已经侵入其中的蒜香味,和刚刚剁蒜时闻到的刺激性气味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吃过虾肉,他就将嘴里的东西深深吸吮一下才吐出来。

而后连忙想要给赵青悠和郑琬诉说一下自己的评价,“这个红螯虾好像并没有什么坏处……”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对面的两个人早就夹起一只红螯虾在啃。

牛辛橼明明记得之前自己是想要查验一番,这个红螯虾吃后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怎么他都还没说自己的评价,她俩就开吃了呢?现在再说也来不及了。

只不过在观察的时候,他发现郑琬吃法和自己有点不一样。

先用嘴把红螯虾的两只大钳子咬破,吃掉内里的软肉,对准红螯虾身上鲜香的汤汁吸吮一口,而后才用牙齿将红螯虾的外壳剥离,只吃最后剩下的虾肉。

看着这一幕,他下意识地从碗中再次夹起一只红螯虾,准备将钳子伸进嘴里。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筷子上的虾钳,已经被人提前敲碎了,不用怎么费力就能够把里面的虾肉吃掉。

一想就知道是郑琬的一个小巧思,那么这个钳子的滋味肯定差不了。

在他的意识中,郑琬不只是一个厨子,还是一个老饕,会做好吃的,也会吃。

“咔嚓!”

钳子应声碎裂,立马露出内里掩藏的若蒜瓣一般的嫩肉,紧实不散,一丝一丝地贴在一起。

牛辛橼迫不及待地将钳子伸到嘴边,一咬,钳肉瞬间落入口中,舌尖一触碰就能感觉到其丝状的外形。

咬破之后,熟悉的蒜香味瞬间涌入口腔,钳肉相较于虾身上的肉,其滋味更加鲜嫩细滑。

他都还没觉得自己咀嚼几次,钳肉就已经顺着喉咙滑落。

可以说,两部分的肉带着自己无法比拟的滋味,接下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吃虾流程也逐渐变得和郑琬一样。

而赵青悠吃完嘴里的虾肉之后,忍不住朝着碗里其他的蔬菜看去,想到刚刚吃过的汤汁的鲜美和咸香,她觉得青瓜和鲜藕的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立即朝着翠绿色的青瓜出手,果然裹满汤汁的青瓜也有着和虾肉一样的滋味。

但是在咬破青瓜的一瞬间,那种清脆的口感让人眼前一亮,煮熟之后的青瓜居然还能有这样清脆的口感,让她好奇地看向一旁享受美味的郑琬。

同时青瓜所带有的清香,似乎也冲淡了嘴里一直被蒜香味裹挟的浓烈气息,带来一种清爽的感觉。

而藕段则是带着一股内里的清甜,在咸香与鲜甜之间带来复合的享受。

当然,两人也没忘了刚开始郑琬的提示,吃到一半之后,迅速将自己手里的小饼加入其中。

当较软的小饼碰到蒜香红螯虾汤汁的那一刻,两人惊讶地瞪大双眼,默默对视一眼之后,加快了自己嘴里的咀嚼速度,内心在呼喊: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吃的吃食!

小饼吸满汤汁,将蒜香、红螯虾的鲜美和青瓜、藕段的清爽鲜甜一起融入其中,一口下去,无数中满足。

吃到最后,赵青悠都感觉自己腰间的带子或许需要放松一点。

牛辛橼则是顶着肚子仰躺在椅子上,不停地回味嘴里残留的香味,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沉浸在此刻的享受当中。

三个人吃了美美的一餐,把三斤的小龙虾混合着蔬菜、小饼一起吃完,战斗力杠杠的。

而归家的崔知韫则是再次面临了与上次回家一样的情况。

他看着上首面露不喜的母亲,恭敬地行礼问好,“拜见母亲大人。”

卢氏看着大儿子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但是表面却依旧保持着世家女子该有的体面,缓慢开口道:“免礼,坐吧。”

崔知韫却没有行动,他双目对上坐着的母亲,追问道:“不知母亲唤儿子归家有何要事?都水监公务繁忙,恐很长时间都不能每日向母亲请安见礼。”

此言一出,卢氏更是恼怒,都水监是什么地方她还能不清楚,区区一个五品官又无实权的部门,她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待在那里。

明明当初就可以凭借大儒的声誉直接进入朝堂,纵使考了科举头名,那也可以在崔氏的帮助下进入更加好的六部。

可他却偏偏不愿,说什么要听从圣人的吩咐。

难道他这个受崔氏精心教养十几年的人不明白,虽说是圣人的朝堂,但在有些事情上这是五姓七望的朝堂,朝上的哪个人和五姓没有一点沾亲带故的?

想到这,卢氏就觉得自己胸口有一股怒气在上涌。

于是,她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扭头看了一样自己的贴身丫鬟。

丫鬟立即手端着一块托盘,托盘上方摆着一本册子,慢慢行至崔知韫身前,将托盘举过头顶,给崔知韫展示上面的东西。

崔知韫没有看自己侧面的托盘一眼,而是用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母亲所在的位置。

卢氏放下手里的茶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道:

“这是五姓中适龄女娘的身份名册,母亲希望你能够从中择选一位担任我们崔氏未来执掌中馈的当家妇……”

卢氏的话还没有说话,崔知韫就已经不耐烦地打断道:

“若是母亲还想崔氏继续延绵下去,就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儿子是不会与五姓之女婚配的,其他与五姓关系紧密的家族也不能。”

说罢,崔知韫立即转身离去,他希望母亲能够听懂自己话里的隐含意思。

如此五姓正经历着热火烹油似的繁花锦簇日子,但下面隐藏的祸患却越来越大,总有一天火势越烧越大,引火烧身,莫不如是。

而卢氏却感受到自己被儿子落了面子之后,恼羞成怒,脸上的怒意再也无法掩藏。

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怒气都发在椅子上。

照看卢氏从小到大的傅母,却不愿让其他人看到女娘的这一面,立即用眼神逼迫在场的其他下人离开。

待到所有人都走开之后,立即蹲下身子,将卢氏的双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手中,用无言安慰自己视若亲女般的卢氏。

而卢氏也在这样的安慰中,不禁吐露自己的心声。

“傅母,你说为何怀瑾的心思就如此难以捉摸?”

“女娘不用担心,我们崔氏的郎君各个都是出色的人物,其中以大郎君最盛。您难道忘了袁大儒的话?”

“就是没忘,才觉得怀瑾越来越奇怪,都水监一个连权利争抢都争不过工部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待的?再说怀瑾如今早就过了及冠之年,连婚事都未定下,做母亲的为他考虑,他倒是辜负儿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