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二天一早,SYMPTOM的成员们齐聚在饭厅,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开始吃早餐。

然而,饭桌上却少了一个人。

“队长呢?”苏睿形问。

他们左右环顾,却哪里都没看见沈则琛的身影,连厨房深处也没有。

“我靠,队长大人不会还没起床吧!”坐在饭桌前的吴越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神情既激动又震惊,不可思议地喊道,“他不是每次都第一个起来的吗?”

按照沈则琛给他们的那份日程安排表的规定,每个人必须在早上七点之前起床,因为七点半的时候必须要赶到练习室集合,所以无论再怎么挣扎,SYMPTOM的每名成员最迟都会在七点钟的时候翻身下床,因为跟不能睡懒觉的痛苦相比,还是迟到的后果更严重一点。

但即使SYMPTOM的成员们已经变得准时准点,他们也还是摸不透沈则琛的作息,无论他们起来得有多早,沈则琛永远都是队里最先起床的那个。

据了解所知,沈则琛还有晨跑的习惯,基本是在附近的公园或者篮球场跑几圈;早餐他们更偏向于在宿舍里解决,而大部分时间早餐都是由沈则琛完成的,综上所述,算上晨跑和准备早餐的时间,他们简直不敢推测沈则琛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沈则琛起床起得这么晚,SYMPTOM的成员们都不由得觉得惊奇和疑惑,难道沈则琛破天荒地赖床了?

“哎公主公主,队长大人在不在房间?”吴越开始询问坐在对面的季倾羽,毕竟季倾羽跟沈则琛是同一个房间的。

“怎么?你自己不会看?”季倾羽看都不看吴越一眼,态度高傲,“非要问我?”

“你们房间门关着我怎么看嘛!”吴越辩解般地喊起来,“我总不可能擅自进你们房间吧!”

别人的房间或许还好说,唯独季倾羽的房间吴越是进都不敢进,在门口多瞄几眼都提心吊胆,生怕又一个不小心激怒季倾羽,那就是白白遭罪受。

因为季倾羽向来不喜欢其他人进他的房间,也不喜欢旁人随意触碰他的隐私,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以季倾羽能和沈则琛相安无事地在一个房间里住这么久,吴越觉得非常奇怪,但又不好问具体的细节,比如他们两个究竟会不会在同一时间段睡觉,沈则琛会不会喊季倾羽少玩点游戏催他赶紧去洗澡之类的……这些他都不敢问。

“我看则琛哥的鞋还摆在柜子上,他应该还在房间里睡觉。”心细的高栎星告诉吴越他的发现,随即,他又说,“要不我去叫则琛哥起床吧,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正当高栎星准备站起身的时候,一直埋头喝粥的季倾羽突然抬起头来,制止道:“别,让他多睡会儿。”

高栎星不解地看向季倾羽。

“他昨晚估计没怎么睡好,让他多睡会儿也不会怎么样。”季倾羽还是往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可话语里却处处透露着对沈则琛的关心,“何况我们比他起得晚的时候可多了去了。”

吴越和苏睿形互相惊奇地对视一眼,脑子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季倾羽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那个季倾羽?

说完这句话,季倾羽就继续低头吃粥,丝毫没注意到队友们惊异的眼光。

高栎星也只好回到座位上,重新开始吃早餐,不再打算去沈则琛的房间喊人。

没过几分钟,宿舍内部的房间就传来动静,紧闭着的房间门被打开,换好衣服的沈则琛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则琛一边单手按着左边脑门的太阳穴一边走向饭厅,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很自然而然地在季倾羽旁边坐下。

“哦哦队长大人您终于来了!”吴越十指相扣双掌合拢,做出特别谄媚的表情对沈则琛嘘寒问暖,“睡得怎么样?有没有睡够啊?有没有做噩梦啊?如果没睡够的话队长大人你就继续回房间睡吧,我们会帮你跟章城请假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我们又不需要天天都那么卷,哎说实话啊我觉得现在这个人人开卷的社会真的是大有问题……”

“吴越。”沈则琛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只用四个字便结束了这场对话,“你太吵了。”

吴越:“……”

“队长你还好吧?”苏睿形问他,“公主说你昨晚没睡好。”

沈则琛闻言看了身旁的季倾羽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苏睿形说:“还好,就是昨天喝了点酒,头有点疼,不是什么大问题。”

“喝酒?队长大人你去酒吧喝酒啊?”吴越像是起了劲,嚷嚷道,“你去酒吧早说嘛把我也给捎上啊!”

“没去酒吧。”沈则琛抬眼看他,语调平淡,“我是去咖啡馆喝的酒。”

“啊?去咖啡馆喝酒……也、也行吧。”吴越结巴起来,“挺……挺有情调的。”

季倾羽似乎充耳不闻,把剩下的那碗粥推到沈则琛面前,脸上依旧挂着仿佛谁都欠他钱的表情。

“谢谢。”沈则琛朝季倾羽道谢。

季倾羽既没说不客气,也没说没关系,满不在乎地继续喝着自己的粥。

乍一看旁人可能会误以为这两人在闹别扭,但只有了解他们的队友们才知道,这其实证明他的关系在越变越好,因为季倾羽只是在用别扭的方式表达对沈则琛的关心。

顺利结束掉这顿早饭,成员们准备去公司练习室里照常继续练习,他们相继出门,唯独季倾羽行动最慢,人都走光了,他还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像是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沈则琛一看他那副模样,就知道他毛病又犯了。

公主之所以叫公主,就是因为公主出门都是要人哄的。

沈则琛也不急,他只是在季倾羽身边坐下,看着季倾羽的脸一言不发,看了很久才问:“又怎么了?”

没听出沈则琛的语气里有多生气,也没听出责备。

只是一句很稀松平常的“怎么了”,就好比起工作的迟缓,他更关心的是季倾羽的身体状态。

听出沈则琛话语里的纵容,季倾羽转过头来看他,变脸般地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问:“你的头还疼吗?”

“还好,本来就不是很疼,我涂了风油精之后就好多了。”沈则琛回答说,“就是轻微的头疼而已,喝酒了都这样。”

季倾羽看着他盯了半晌,忽然伸出手去摸沈则琛左侧的太阳穴,揉了揉,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疼了?”

“嗯。”

“哥哥你会头疼,不仅仅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吧。”季倾羽指出问题的根源,“更多的是因为你情绪低落,对不对?”

沈则琛没作声。

“其实我让你喝酒,是觉得一定得把你灌醉,才能让你对我讲真话……”季倾羽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结果没想到你那么简单就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给你点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