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7页)

难道自己高烧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沈舟然皱眉仔细回忆昨晚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跟大哥离开宴会后上了季淮的车,再往后他就记不太清楚了,好像自己睡着了,然后醒了,看到大哥在他床边,再然后......

沈舟然想起昨晚上他跟沈骆洲的互动后表情空白,瞬间脸烧了起来,手指攥紧了被子。

如果不是保姆还在这,他现在就钻进被子里谁都不见!

太尴尬了,怎么会这么尴尬!

“爸爸妈妈骂你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哥哥别生气。”

“爸爸有没有打你?我给你吹吹,吹一下就不痛了。”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会做到。”

每想起一句,沈舟然就觉得自己死了一遍,等全部回忆完,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目光呆滞。

还很生气。

气大哥怎么能趁他病干出这种事。

保姆见自己问完后沈舟然不说话,但表情十分复杂,复杂到难以解读,忍不住出声问:“小少爷,你怎么了?”

沈舟然定定神,问了自己最疑惑的问题:“我当时已经半昏迷了,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保姆的话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当然是大少爷抱进来的。”

沈舟然:“......”

自己多嘴问什么啊,不然还能是他多长了两条腿自己走进来的吗?

保姆问:“您现在想吃点什么?陈妈一会做。”

沈舟然食指拨弄了下鬓边的碎发,拨到前面盖住通红的耳尖,轻咳一声,嗓子依旧沙哑:“煲点汤吧,想喝汤了。”

保姆很快走了。

门一关,沈舟然立马把自己砸进了被子里,手盖住脸,面无表情,内心谴责。

他昨晚发烧脑子不好使就算了,大哥怎么还那样坑他!

说起来,大哥昨晚上到底怎么跟爸妈说的?

他伸手摸到手机,打了个视频过去。

那边响起才意识到沈骆洲这个点应该在工作,赶紧挂掉,发了条信息。

【小乖:哥,有空吗?】

这段话发完,他开始编辑刚才爸妈的反应,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会议室。

今天周二,每周周报的固定开会时间。

其实应该是早上,但今天有个客户来见面,秘书把会议推到了下午。

各部门总监正在汇报一周的周报,沈骆洲反扣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一边听着人事部总监说今年校招的拟定计划,一边查看消息,发现是沈舟然打来的视频。

这是醒了?

沈骆洲思绪跑偏了几秒,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想,得赶紧结束这个会。

总监还在汇报,内容每年都大同小异,他听着听着。轻啧一声,手中的签字笔点了点会议桌面,发出很轻微的响声,却打断了总监未做完的汇报。

人事总监询问:“沈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骆洲冷然道:“你去年拿出的也是这一版吧?好像只动了数据。”

总监:“这......沈总,其实并不一样,我们这一次......”他又巴拉巴拉说了很多。

“黄总监,你在这个位置上有七年了吧,”沈骆洲看着他,慢条斯理道,“应该怎么高效省事,你不懂吗?”

“还是说,你的业务能力就是憋了一年,最后憋出个看似有用,实则废物的面试形改?”

他薄唇没什么感情的弯了下,深邃黑眸淡淡扫过黄总监的脸。

黄总监嗫嚅:“这......”

沈骆洲早就觉得这老油条整天正事不干,尸位素餐,阴奉阳违,念在他对公司有苦劳才留在这个位置,现在又提起了把他发配边疆或者直接滚蛋的念头。

但他现在要紧的是解决完手头上的事。

沈骆洲这次没问黄总监,而是问他身后的经理:“管培计划进展如何?”

经理一愣,赶紧回道:“已经对上一届管培生针对性实施了,我们按照每人的情况分为雏鹰计划和远航计划,在资源分配上......”

沈骆洲听完:“可以,先去做。”

经理:“谢谢沈总。”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在沈骆洲不断地催流程下,这个会议结束的格外快,各总监鱼贯而出。

关系好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刚才在会上说到的问题,说着说着有人打岔:“老黄看来这次惹了沈总不快,恐怕......”后面的话没说,但大家都懂。

有人心直口快:“他不是公司老人吗?沈总真能炒了他?”

“你以为沈总是吃素的啊,以他的脾气估计也忍到头了。要是之前的沈董,说不定还会留一丝面子,睁只眼闭只眼。”

为了区分沈爸爸和沈骆洲,公司员工都叫沈翊董事长为沈董,沈骆洲总裁为沈总。

“不说这个了,今天的会议提前十分钟结束,我们正好跟市场部对接下接下来的工作。”

要说沈董退居二线,沈总上位后,最大的变化就是所有会议的时间都大大缩短,不重要的会议全部删除,侧面反映出他们这个新上司雷厉风行的性格。

而他们雷厉风行的沈总之所以提前十分钟把会议解决掉,是为了抽时间回消息。

沈舟然后来又发了好几条,他大致扫了一眼,直接打了个视频回去。

接到视频邀请时,沈舟然正百无聊赖在空中按着空气。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他有了新的灵感,想写一首曲子,这次一定把时间线原原本本录下来。

脑中模拟着琴键,手指在空中动来动去,灵活跃动。

这里的处理是采用了古典爵士的处理方法,如果换一下呢?

沈舟然的思考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他拿起来一看,赶紧接通。

“哥。”

沈骆洲在屏幕上皱眉:“你嗓子怎么了?”

“喉咙痛,”沈舟然摸摸自己的喉结,轻声叹气,“好像发炎了,不舒服。”

而且发烧烧得他左耳疼,整个左半张脸都是麻麻木木的。连鼻子也发酸,总忍不住要流泪。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舟然一场发烧引起的并发症这么多,估计又要养上不少时间。

沈骆洲:“退烧了?”

“还没有,还有点烫。”

视频里的沈舟然看上去精神萎靡,整个人蔫蔫的,半长的发丝软软垂下,偶尔有几簇在床上蹭多了支棱起来。薄薄的单眼皮烧得通红,眉眼低垂,少了份冷感,看上去竟有些柔软。

他在视频那头哑着嗓子问:“哥,昨晚上到底怎么了,爸妈今天的态度好奇怪。”

沈骆洲:“哪里奇怪?是没直接气到把你生吃了让你不适应吗?”

“你好夸张......”沈舟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慵懒窝在柔软的枕头堆里,跟他穿正装一副精英做派的大哥通话,“但差不多,他们都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