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阴】蝟人刺2(第2/4页)

“呼叫……呼叫傀……傀行者13……这里是……这……能听见吗?”画面还未出来,字句也总是接不上,但隐约能听出是宋晓雅的声音。等到这阵滋啦滋啦的声响过去,宋晓雅的影像再次出现在小屏幕的中间,她正在调整头盔上的录像仪。

“傀行者13小队可以听见了吗?”宋晓雅连续询问了几次。

这次,所有人都挤到了蒋天赐的背后,蒋天赐首先观察宋晓雅身后的环境,是白色的新墙和明亮的教学楼走廊横管灯,以及淡蓝色的墙围。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绿植,看上去像是滴水观音,旁边是观赏性艺术品。单单是这样一个小场面就能看出十三中在装潢上花了多少心思,如果不说是学校,还以为是某座办公大楼。

“听见了。”蒋天赐这才开口,“不是让你们撤退吗?汇报一下情况。”

“出岔子了,撤退时学校大门消失,我们被困在煞里。我刚和B队成功会和,准备先去楼上了解一下情况。”宋晓雅往身后的电梯处看了看,就好像那边发生了什么。她看了五六秒才再次看向摄像头:“好,现在我上去了,保持联络。”

“好,尽量别进电梯,走楼梯,除非必要,否则不要进入封闭空间。我这边准备妥当就进去找你。”蒋天赐刚说完,无线电再次中断了,他看向王大涛,“现在我认命你为13小队的副队长,处理钟言和……”他又看了看那八个阴生子,“和他团队的入职流程。我会和东部阵营联系,下午进入十三中学。”

“我劝你别。”钟言冷不丁地说。

蒋天赐噌地一下点着了打火机:“理由?”

“直觉不对,十三中的事绝没有咱们看上去这么简单。既然迟早都要进去,不如我们做做准备工作,今晚不要轻举妄动,明天再进。”钟言说话时将腰上的那只手拍开,就没停过,自己身上永远落着飞练的手,“我在红煞里吃尽苦头就是因为没准备,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再有……如果这个鬼煞能影响无线电的画面背景,你怎么知道,刚刚和咱们说话的人就是真的宋晓雅呢?”

蒋天赐吸了一口烟。

“我怎么觉得不是呢。她的眼睛一直瞟向镜头的右方,如果不是她斜视,就说明那边有东西。”钟言指出,“或者是……鬼本身对电子设备的排斥。”

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下来,连带着周围的血腥味,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而且,在屏幕里的宋晓雅看向电梯的那几秒里,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钟言再问。

其中一个飞练已经学会了抢答:“滴水声,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吱吱声。”

“我听到了。”蒋天赐皱了下眉头,“我有耳朵。”

“那你是在影射我没有耳朵么?”抢答的飞练马上转头告状,“师祖,我可以……”

“不能杀。”钟言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最后还是王大涛出来解围,拿着副队长的月薪,操着大爹的心,“咱们先离开这里,让后勤部的人好好收拾。天赐你先去基地报到,我安排钟言的住处以及入职。”

“好吧。”蒋天赐再次掐灭一根烟,“不过我接受钟言的建议,今晚好好准备,明天下午四点,准时行动。”

事情就这样敲定,一行人终于可以离开办公室了。可能是刚刚太过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何问灵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这会儿她的锁骨嚣张地报复起来,疼得她只想趴下。一行人按亮了电梯的下行按键,没等多久,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金属门在面前缓缓打开,他们步入电梯厢体,然后……电梯发出了超重警告。

蒋天赐指向电梯的安全守则:“最高载重重量1000kg,可搭乘十三人。你们哪个飞练下去?”

警告声尤为刺耳,王大涛看了一圈,人数正好:“算了,还是我下去吧,不然你们又要吵起来。”

说完他迈出厢体,伴随着他的离开整个厢体轻松地一震,警报声仍旧没有解除。蒋天赐想了想:“我也下去吧。”

“等等。”钟言一把拦住了他,“咱们刚好十三人,不是咱们的事,而是有东西……跟上来了。”

白芷和八个飞练下意识地看向何问灵。

站在角落里的何问灵深深地垂着脑袋,笑着颠了颠肩膀。

离她最近的那个飞练伸手一掌劈了过去,劈在了何问灵的后颈。还没抬头的何问灵忽然站立不住,直接往前倒了。白芷将她一把接在怀里,同时翻了个白眼,不让她看非要看,果然鬼上身了。

电梯的超重警报声就在这时候停了,一切恢复正常。钟言叹了一声,对王大涛说:“上来吧。”

王大涛半信半疑地上了电梯,虽然他们都是傀行者,但是从没有发生过眼皮子底下的附身。很快电梯抵达一层,何问灵被白芷抱上了傀行者的医护车,帮她调整好担架的安全带后,白芷揪住医疗部人员的领口:“伤势是锁骨断裂,有鬼魂附身的征兆,但不严重。等她醒了让她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加过联系方式,白芷嘱咐完跳下医护车,再次回到了钟言旁边。

“怎么会这样?”蒋天赐正在问。

“我也不知道。”钟言实话实说,“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刚才和你联系的宋晓雅应该不是人。何问灵对灵异现象的反应非常大,她或许是提前感受到了什么,不小心被周围的清风附了身,或者……一切都要等入煞才能调查清楚。”

“好,我回基地,你跟王大涛走。”蒋天赐不想耽误功夫,忽然一抬头,瞧见系着红绳的飞练站在树上,正往远处看。

“还有,你能不能管管他?没个老实的时候。”蒋天赐指向树梢。

这话叫飞练听见了,直接在树上说:“不是我不老实,而是远处的景观有异样。”

“异样?”蒋天赐问。

“我不想和你说话。”飞练不接茬。

“你走光了。”蒋天赐说。

“你不许看你不许看!不能毁了我的清白,我将来可是要清清白白和师祖……”飞练没说完,转身就跳了下来,笑着攥上了钟言冰凉的腕口,像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事情,“师祖也上去看看吧。”

钟言点了点头,既然是异样,那这就不得不看了,飞练是阴生子,他能看到的说不定是关键。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想,蒋天赐同样想到,已经动身攀爬。而面前这树有些高,钟言跃跃欲试准备一跃而上,偏偏被飞练拉住。

“走!我带你上去吧!”飞练兴奋到声调拔高,由于两个人差不多高了,他离这样近,热气就在耳边。钟言刚要摇头,飞练的右手已经变成触手抓住了最粗的那根树枝,脚下轻轻一踏就带他往上走了。速度太快又太过突然,一直以来孤军奋斗又极度要强的钟言不禁搂住他的腰,耳边只有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