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季初燕是个行动派完全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 嘴上的话都没说完,身体便已掀开被子下床。

两张床放得很近,之间也就两三步的距离, 季初燕连鞋都没穿, 赤着脚爬上了邓明姜的床。

邓明姜还没反应过来,床边蓦地往下一沉, 被子被人掀开, 一股凉风和一个人一起钻了进来。

“季初燕!”邓明姜向来冷静, 却也被季初燕的行为吓到了, 他下意识地想坐起来,结果季初燕的双手跟藤蔓似的缠了上来。

“邓明姜……”季初燕的身体也贴了上来, “我真的冷……”

季初燕浑身都凉飕飕的, 搂在邓明姜腰间的双手更是冷得像冰一样。

邓明姜动作一顿, 顿时皱眉:“你刚洗了冷水热水?”

“温水。”季初燕迷迷糊糊地说,凑近了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的一点酒气, 和沐浴露香味混在一起,味道更冲鼻了,“我没调出热水。”

邓明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犹豫了下,伸手摸索季初燕的脸。

可惜房间里还没亮到能看清对方五官的地步, 他的指尖碰到一个湿润又温热的东西,很软。

脑子还没猜到是什么, 那个东西微微张开,呼出一口热气。

“你摸我嘴巴干嘛?”

邓明姜心头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神经上刺了一下, 季初燕呼出的哪儿是热气?分明是一股烫人的火气。

他立马将手收了回去。

可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并没有恢复原样的趋势。

他太少和人接触了,青春期忙于学习, 到了可以恋爱的时候,人生却在那个阶段戛然而止,后面的七年都是灰白的,曾经的黑与白混在一起,混乱得让他恶心。

虽然季初燕和他一样是个男人,但对方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也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和宿舍里的工友们不一样。

他僵硬许久,再次伸手,这次小心翼翼得多,准确地摸到了季初燕的额头。

不是很烫。

季初燕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将脑袋往他的手心里蹭了蹭:“你在干嘛?”

邓明姜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放到另一边的身侧,他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你回去睡。”

“我冷。”

“冷也回去睡。”

“邓明姜,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冷漠。”季初燕把他抱得很紧,说话时声音就响在耳边,“我们好歹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可你好像还把我当个外人。”

热气洒在邓明姜的颈窝里,他不适应地扭了扭头:“我们本来就是外人。”

“哪儿有我们这样的外人?”季初燕说,“你知道我的好多秘密,我也去过你家。”

邓明姜说:“去过我家的人多得去了。”

季初燕嘻嘻一笑:“但阿姨最喜欢我,我感觉得到。”

“……”这点邓明姜无法反驳。

季初燕的双手在邓明姜身上摸了摸,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窝进去,嘴里发出一声长叹:“你身上好暖和啊。”

邓明姜仿佛被绳子捆住了手脚一般,动也动弹不得,他感受到季初燕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烫得他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睁眼半晌,沉声问道:“季初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初燕闷哼一声,一只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他的呼吸略一停顿,随即变得急促:“你有东西立起来了。”

顶端最为敏感,刚刚擦过的地方险些走火。

有那么一瞬,邓明姜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周身气息一沉,一把抓住季初燕放在一边的手。

力道似乎没有收着,疼得季初燕猛吸凉气。

“邓、邓明姜!”

邓明姜起身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刹那间铺撒开来,照亮了床上两人的脸。

季初燕一张脸皱了起来,被水雾弥漫的圆眼睁大,像只受到惊吓的猫,连背脊都弓了起来。

“季初燕。”邓明姜眼睫的阴影落进眸子深处,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在此时被染成了深不见底的黑,他用力将季初燕提起。

季初燕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背部撞上了床头的靠枕,与此同时,一道阴影逼近,宽阔的肩背遮挡了大半的光,他仿佛被邓明姜投下来的阴影淹没。

鼻尖都是邓明姜身上的味道。

但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

“我再问你一次。”邓明姜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季初燕,一字一顿,口齿清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初燕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被这面贴面的咫尺距离惊到了,他微微收缩的瞳孔里清楚映出邓明姜的脸。

然后,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知、知道……”

话音未落,邓明姜的脸骤然凑近,鼻息的距离拉到一毫米不到。

季初燕愣愣睁着眼睛,嘴巴也微张着,方便了邓明姜长驱直入。

酒店里有现成的套,就装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各种牌子和尺寸都有,旁边是其他东西,润滑剂之类的。

邓明姜第一次用,对它们的认知仅限于曾经大学室友的经验交流,倒懂不懂,全凭感觉。

过程有些艰难,最难的是季初燕的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季初燕哭得眼睛通红,那片红蔓延到脸颊、蔓延到脖子、蔓延到全身,最后他整个人像是被煮透了的虾仁。

哭得枕头都湿了一片。

一个多小时后,时间接近凌晨四点,季初燕昏睡过去,乱蓬蓬的头发散在被打湿的枕头上,缩着的肩头颜色比枕头还白。

邓明姜坐在床边,从裤子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点燃一根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的理智回笼,他有了一丝后悔,他还是冲动了,不该这么做的。

有时候对一件事的选择就在一念之间,他不是每次都能做到深思熟虑,尤其是神经紧绷得太久,意气用事的时候总会出现。

比如刚才。

烟抽到一半,后腰被拍了一下,他扭头看去,发现季初燕不知何时把头转向了他,哭得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吸烟有害健康。”

邓明姜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表情似笑非笑:“喝酒也有害健康。”

季初燕说:“那我以后不喝酒了。”

邓明姜嗯了一声。

季初燕接着说:“以后你也别抽烟了。”

“又管起我来了?”邓明姜嘴角勾着,笑得很不正经。

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还是把剩下一点的烟摁灭在了床头的烟灰缸里,随即起身:“起来,去浴室清洗。”

季初燕起不来,他的脑子已成浆糊、身体已成棉花,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望着邓明姜,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邓明姜站在床头:“起来。”

季初燕哼哼唧唧,扭头把眼睛一闭:“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