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激荡(第2/6页)

一、四方面军会师,当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同,有争论,但是“共同革命,共同战胜蒋介石集团,取得革命的胜利”,这个毫无疑问应该是一致的。

当时,一、四方面军两支主力红军都失去了自己原来的根据地。四方面军先失去了鄂豫皖根据地,又失去了通南巴根据地;一方面军失去了中央苏区。这两支部队都被蒋介石压向西北一隅,也都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当大家既不知道外界的变化,而又集中评判过去的谁是谁非的问题时,有些原本并不重要的纷争就变得非常必要起来,原本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争论也变得非常激烈。

而在这个时候,张国焘钻了一个空子,反复强调自己的人多,有8万红军,中央红军只剩1万人。8万人和1万人,要显示比例,要显示出领导的比例,像中央政治局、中央委员会、中央军委都要显示出比例来。而且遵义会议是在四方面军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开的,那遵义会议是不是合法的呢?甚至这样的问题都提出来了。

这样的问题背后就一个原因,那就是实力。

1935年9月9日,张国焘复电徐向前、陈昌浩并转中央,坚持南下。此日后,一方面军和四方面军一个向北,一个向南,这一天成为毛泽东自己形容的“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这是他生命中难忘的第二个9月9日。

83.毛泽东如何探索开创“中国式革命道路”

1910年,毛泽东外出求学的时候,曾经题了一首诗留给他的父亲。这首诗是这样的:

孩儿立志出乡关,

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生无处不青山。

他的父亲绝对想不到,毛泽东自己也绝对想不到,他从此便一去不归,开创了一条崭新的中国革命的道路。

1911年,毛泽东18岁,考上湘江的驻省中学。从今天来看,18岁上中学显得岁数大了,但毛泽东当年就是18岁考上了湘江驻省中学。在那里,他第一次看见了于右任主编的《民立报》,上面刊载了广州起义和七十二烈士殉难的消息。毛泽东才第一次知道了孙中山、同盟会和孙中山的纲领。

毛泽东后来回忆,看见了第一份报纸,看见了孙中山的事迹,当时是如此激动,以至于写了一篇文章贴在校园的墙上,那是他第一次发表政见。这篇文章的内容,后来在1936年,他在延安跟斯诺讲过,斯诺把它记录下来了。

毛泽东说他在文章里鼓吹,必须把孙中山从日本招回来,担任新政府的总统,康有为担任国务总理,梁启超出任外交部部长。从这里可以看出,康有为、梁启超,早年是毛泽东的偶像。梁启超写的很多东西,毛泽东要一直读到能够背诵。在梁启超写的一篇文章上,青年毛泽东还有这么一段批注:立宪之国家,宪法为人们所制定,君主为人民所推戴。

当年的毛泽东崇拜康有为、梁启超,赞成君主立宪。

孙中山一出现,毛泽东马上转变观点,赞成共和。但毛泽东由此抛弃君主立宪的观点,赞成了共和,并不是说共和就是一个终止。

毛泽东在1918年到1919年的时候,最喜欢阅读的著作就是俄罗斯克鲁鲍特金的著作,崇尚无政府主义。

到了1920年,毛泽东又醉心搞湖南自治。

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真是给了毛泽东一个改天换地、再造自己的时机。

我们经常讲,毛泽东集建党、建军、建国于一身,当然建党不是他一个人建的,还有包括“南陈北李”等很多的领导人。不能说共产党是毛泽东的产物,但可以说,毛泽东是共产党的产物,没有中国共产党,同样没有毛泽东。

毛泽东在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当然这个改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毛泽东还提出了“心境苍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有这样一个心理过程的,大革命失败了,怎么办?蒋介石背叛了革命,怎么办?这是1927年4月。

但是到了1927年的8月,八七会议上,毛泽东提出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到了1928年的10月,毛泽东在井冈山写了一篇文章《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至此,中国革命有了一套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

这就是,共产党奠定了毛泽东,造就了毛泽东。

所以我们讲,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毛泽东。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应该是这样一种关系。

1976年9月9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这天下午4点向全世界宣告: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去世。

这是第三个深深嵌入毛泽东生命的9月9日。

84.“东北汉奸之父”如何策动九一八事变

中国整个近代史,既是一部先烈的牺牲奋斗史,也是一个不断地出现叛徒的历史。尤其到了抗日战争时期,叛徒比比皆是,汉奸众多。曾经看过一个抗日战争的统计,就八路军方面的统计,八路军活捉的日本鬼子有1000人左右——因为当时抓一个活的鬼子是很难的,活捉汉奸44万。汉奸是什么人?汉奸就是跟着日本鬼子干的中国人。

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独特现象。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汉奸?当然有外因,也有内因。

这里先剖析一下外因。剖析外因的时候一定要提到两个人,两个所谓的中国汉奸之父,一个是板垣征四郎,一个是土肥原贤二。

板垣征四郎是关东军的高级参谋,后来作为关东军的参谋长,板垣征四郎在九一八事变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板垣身材矮小,头剃得精光,脸刮成青白色,黑色的眉毛和小胡子特别显眼;总是服装整洁,袖口露出雪白的衬衫,加上有个轻轻搓手的习惯动作,颇给人一个温文尔雅的印象。他早年的职务几乎都与中国有关:1916年陆军大学毕业后任参谋本部中国课课员;1919年任中国驻军参谋,之后任云南、汉口、奉天等处日军特务机关长和使馆武官。长期对中国的研究观察,使他成为日军中著名的“中国通”。

他又是一夕会的重要成员,政治上胆大妄为,一意孤行,具有少壮派军阀的一切特点。虽然身份不过是一个参谋,但连内阁首相他也不放在眼里,军事上则深思熟虑,尤其重视地形。1929年他以大佐官阶担任关东军高级参谋,立即拉上关东军作战参谋石原莞尔组织“参谋旅行”,几乎走遍了东北。他的理论是:“在对俄作战上,满蒙是主要战场;在对美作战上,满蒙是补给的源泉。从而,实际上,满蒙在对美、俄、中的作战上,都有最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