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秘密(第2/3页)

周日,迟雾提前下班到艺术室。

这一层是学校提供给学生会各个活动排练,开会的,他们的教室在右边走廊最后,推开门,里面没人。教室相对空旷,除了中间的长方形桌子和椅子便再无其他。

迟雾选了个位置坐下,将电脑打开,刚开机门再次被人推开,陈知楠进来,手上拎着四杯奶茶。

“迟学妹,你这么早。”陈知楠说。

“刚到。”

陈知楠将其中一杯奶茶推到她面前,习惯性的在裤兜里摸了摸,拍了下自己脑门,“卧槽!我手机落在奶茶店里!”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快速跑出去。

迟雾:“......”

她没动那杯奶茶,将自己整理的几处论证点再细化,还未整理完,魏薇和钱雁来了。

三人简单打过招呼。

“陈知楠呢?”魏薇问。

“他手机落奶茶店里,回去拿了。”

迟雾写完最后一则表述论点,陈知楠终于回来,跑得太快他大口喘气,拎开一张凳子喝了大半杯水。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会儿宵夜我请。”

魏薇笑,“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陈知楠将手机搁在桌上,“千万别客气。”

四人交替看着彼此的观点论证,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商讨之后觉得合理便加上去,不合理的地方删掉。

弄完已经快十点。

“美女们,想吃什么?”陈知楠问。

迟雾喝了口水,“你们先去,我把电脑拿回寝室就过来。”

陈知楠比了个“ok”手势,“待会我把地址发群里。”

宿舍只有童锦一个人,董尚熙和荀瑶逛街还没回来。迟雾将电脑放在床上,临出门前问她,“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回来的时候带。”

童锦眼也没抬,“没有。”

迟雾应了声,关门出去。

这个时间只有烧烤了,陈知楠他们就在对面美食街,店名叫“串一串”。迟雾刚走到美食街入口,小腹忽然一阵坠痛,她蹙眉,估算着生理期是不是快到了,不过她生理期一般都是早上来。

坠痛只持续了几秒,她找到那家店,陈知楠他们就坐在靠路边的桌子。

四个人。

谢淮京也在。

迟雾脚步顿了下,谢淮京低头点着烟,轻抬眼皮,瞧见了她。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最上方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肌肤,袖子挽到手肘,小臂线条流畅,慵懒的靠着椅背,左手随意搭着椅子扶手。

他懒懒笑着,桃花眼上挑,眼里揉着几分趣味,与这烧烤店格格不入。

陈知楠已经看见她,“迟雾,这里。”

迟雾迈步过去,正方形的桌子,四个位置都坐了人,只有谢淮京旁边放着一把空椅子。

深褐色的藤椅,因桌子不大,两张椅子的脚紧紧挨在一起。

“我们点了一些菜,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陈知楠说,“老谢帮你带了一份不辣的,我还从没见过他给谁点菜,还特意备注不要辣椒。”

这话好似将她标成谢淮京的意外。

迟雾心下一阵晃荡,在他身侧坐下,“谢谢。”

谢淮京轻笑了声,食指掸了掸烟灰。为避客人坐外面太热,老板在外面摆放了一个空调,正对他们吹。烟灰被吹得乱飞,迟雾猝不及防吸了口,鼻子有些难受。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余光瞥见谢淮京将烟碾灭。

陈知楠“啧”了声,想起什么问迟雾,“你跟董尚熙一个宿舍?”

迟雾回:“对。”

陈知楠目光顿了下,喝了口茶。

迟雾看着陈知楠,直觉他和董尚熙是不是有点什么纠葛。不过开学这么久,董尚熙和陈知楠也没什么交集,有纠葛的话现在才问吗?

“你们点的菜。”

老板动作很快,足足三个盘子,荤素各一半,还弄了几条鱼,其中一份清淡的放在迟雾面前。

“一人一条,他们家烤鲫鱼一绝。”

四方形的小桌子坐五个人有些挤,夹菜时她与谢淮京的胳膊不经意会碰到。她裙子袖子只到胳膊上方,丝质衬衫与皮肤轻蹭,很轻,像一片羽毛,羽毛尖轻柔得激起阵阵颤栗。

迟雾夹了块鱼面上的佐料。

虽然没放辣椒,但里面带着泡椒,她猛地被辣到喉咙,正要去端面前的茶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酸奶摆在面前,玻璃瓶装的,盖子已经打开。

“这个止辣更快。”

正低头吃鱼的三人齐齐抬眼。

迟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接过浅白色的牛奶瓶,“谢谢。”

牛奶是原味的,一口下去喉咙的辛辣褪去大半。迟雾又喝了一口,温度是常温的,中和了烧烤的油腻,不甜不腻恰到好处。

迟雾搁下酸奶,扯了张纸擦拭嘴角。

刚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比刚才更甚,像是在拖着什么下坠。

迟雾痛得眉头紧蹙,“我去个洗手间。”

烧烤店没有洗手间,需要去对面商场一楼。迟雾每走一步就感觉小腹的坠痛加重一分,她没背包,绕路去了趟便利店。

盥洗台前,迟雾右手捂着小腹,额头起了一层汗,痛得快要站不直。她索性蹲下来,掐住左手的虎口,试图这样减轻疼痛。

疼痛感消失了几秒,又卷土重来,像是有无数双手在疯狂拉扯,谁也不愿松手。

“迟雾。”

头顶传来声音,迟雾还没开口,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她下意识勾住距离最近的男人的脖颈,脸贴在他胸膛,滚烫灼热的温度自衬衫后传来,鼻间萦绕淡淡的薄荷味。

谢淮京抱着她转身就走,步子大得像是在跑。

“怎么了?”

她听见陈知楠问了句。

谢淮京没回答陈知楠,垂眼看她。脸色因为疼痛苍白一片,额头全是汗,眉头紧蹙。

他声音略沉,语气却温柔,“睡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迟雾揪着他胸前衣服,“不用,吃个布洛芬就好了。”

谢淮京脚步停住。

迟雾接着说,“对面药房就有。”

“......”

药房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迟雾坐在等候椅上,看着颀长清瘦的身影站在柜台前,从店员手里拿了布洛芬和温水,回身递给她。

“小姑娘,你这每次这么痛,还是去看看。”店员说。

迟雾将布洛芬吃下,“只是这次。”

她以前虽然也会痛经,但没有这么强烈。

“是不是吃了辣的冷的?”店员说,“这生理期是女人身体最脆弱的时候,别仗着年轻就不忌口,到时候会容易落下病根的。”

迟雾将杯里的温水喝完,“知道了,谢谢您。”

有客人进来买药,店员又去忙了。

谢淮京站在面前,“还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