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第2/3页)
老叶立刻摆出拒绝的态度:“那可就难了,真有那么好的,我怕人家看不上你。”
赖万军做出一副受伤的神色,不吱声了。
车子开到离公社大院不远的地方,他们俩就看到车前方挡风玻璃外有一伙人浩浩荡荡地从街上走过。
在那伙人前面,有一个中年男人被反剪着双手捆了起来,那人长得挺瘦。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虽然没被捆上,但也被人抓住手臂不放,挣扎时还被人打了一巴掌。
老叶惊讶地看着那伙人,他们押着一男一女一边沿着大街走一边喊的。看着很像是在游街示众。
赖万军听着那帮人喊出来的话,已经听出来了,那个被反剪双手捆住的中年瘦子就是陈凝所说的会计。
听这些人的意思,这会计跟那女人之间已经私通了挺长时间,让人给抓了个现形,这确实是在游街示众。
尤会计出了这种事,他就相当于被挂到了耻辱柱上,以后他再说什么话也不足以取信于人了,那么陈凝的风险也会大大降低。
想到尤会计写的告密信,再想想这人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他再倒霉赖万军都不会同情他。有些人之所以倒霉,说来说去其实都是自己做的,这种人只能送他俩字:活该。
他不急不缓地开着吉普车从那群人旁边经过,带着老叶离开了方家寨。
没过多久,尤会计被抓起来游街的事也传到了方家寨卫生院里,一时间,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属全都在议论这事。
有人说他早就听说这个尤会计跟人不清不楚的,就是没证据。
也有人说尤会计不光搞男女不正当关系,他当会计时手脚也不干净,昧了不少钱。要不他家日子怎么能过得那么好,还能有钱给姘头?
陈凝坐在办公室里,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看来,金彩凤的计划实施的挺顺利,他们终于抓到了尤会计与他人不轨的机会,来了个人证俱全,这回尤会计就算想翻身也很难了。
陈凝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心里少了几分隐忧,连面上的神情都轻松几许。
她忙到六点多,才跟钱大夫他们俩回宿舍休息。这次他们几个一到宿舍门口,就发现门口放着不少东西,有鸡蛋,有放在碗里的饺子,也有乡亲们过年才舍得吃的腊肉,还有板栗和山楂…
每样东西都不是很多,但这些东西凑到一起,就让陈凝他们几个深感头疼。
钱大夫揉了揉眉心,说:“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算想送回去都没法子,真愁人。”
他们不是不稀罕这些东西,事实上他们几个人工资也不高,都在三四十左右。能吃得饱饭,但生活各方面也得俭省。
但再怎么样,他们的日子也比这些乡下老百姓好多了。这些老百姓干一年,可能才能分到手几十块钱,这是一整年的收入,有的甚至更少。
正是因为这么穷,他们才舍不得花钱看病,有免费看病免费拿药的机会,都来了。
但这些老百姓中间,有些人再穷,还是懂得感恩的。他们受了陈凝等人的好处,便想着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来报答。
只是这个报答对陈凝他们来说,在心理上真的是负担。
这时崔院长又来请他们吃饭,看到地上的东西,崔院长就说:“这都是老乡的心意,要不你们就收下吧,不然也没办法处理。”
钱大夫想了想,还是说:“崔院长,明天你出面跟来就诊的患者和家属声明一下,让他们千万不能再送东西来了。送过东西的人,都过来把东西领回去。我担心这事传出去,说不定传着传着就歪了,要是传成我们几个大夫跟乡亲索要财物,这就不好了。”
“你也跟人讲,如果再有人送东西我们也不会收的,我们会把东西送到敬老院或者别的地方。”
崔院长一想,钱大夫的顾虑也有道理。有些事本来是好事,但被有心人一传,可能就传成了另一个样子,本来是好事也变成了坏事。三人成虎的道理他当然懂。
他便答应了,说:“行,明天乡亲们来了,我就让人宣传一下。这边也派人看着点,不能再让人送东西来了。但是已经送来的要是没人认领,那就没办法了。”
钱大夫这回没再为难崔院长,答应了:“先这样吧。”
次日一早,崔院长果然安排了人手,给那些过来看病的百姓宣传,千万不要给那几个城里大夫送东西了。送多了,人家也不要。传来传去还容易影响大夫的名声。
这一顿宣传倒是有效,至少在第六天中午休息过后,院子里都没再有新的东西出现。
陈凝中午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吃完午饭坐了一会儿,她就继续给患者看病。
忙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陈凝刚送走一个患者,水利站的邬站长就带着他儿子再次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陈凝不认识那俩人,她就跟邬站长打招呼:“邬站长,您儿子喝药快一周了吧,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邬站长赶紧把他儿子拉到陈凝面前,这一次那个十八九岁的男青年脸上露出又兴奋又羞赦的表情,不像头一次来的时候那么淡漠。
陈凝只看了一下他的脸,就看出些不同来。
这时邬站长也高兴地说:“小陈大夫,上次你就跟我说过,如果我儿子吃的药有效果,那他脸上就会褪皮。现在你看,他脸上真在掉皮。”
说着,他抬手指着儿子脸上起皮的地方,激动的手指都有点抖。
陈凝和气地说:“我给他把把脉吧,看看他现在怎么样?”
说着,陈凝开始给邬站长的儿子把脉,她把脉的时候,邬站长紧张的喉头干涩,心跳加速,生怕陈凝会说出让他失望的话来。
过了几分钟,陈凝微笑着放下手指,跟邬站长说:“你儿子还算是幸运的,白癜风真的难治。,有的我也没办法。但目前来看,你儿子服药是有效果的,他脸上的皮你们不要揪,让它自然脱落吧。这个药继续吃,但要略改一下方子。”
说着,她重新写出一个合方。
她写完后,邬站长客气地接过去,随后他转身往旁边让了让,把那中年男人介绍给了陈凝:“小陈大夫,这是咱们公社的李书/记,这位老爷子,是李书/记他岳父谢校长。”